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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人少,她几乎是垂头丧气走进去的。自她惹了事后,后山就开始有人驻守。可偏偏今日人都被调走了。
大摇大摆转了好几圈也没个人来喝她。季姜便真的抓起鱼来。
她抓了几条鱼,用灵力点了火,兀自在潭边烤起鱼来。还用灵力把烟变得又黑又浓,然后坐在石头上等着来轰她下山的人。
正当烤熟之时,果然有人来了。她被抓了个正着远远地便斥责:“你这是做什么!汀上乘月处禁止杀生!”
季姜见是宣禾等人,大喜过望,心说这下可以被乱棍轰下山了,忙举着烤熟的鱼,把自己送了上去,但还是装作狡辩道:“我又没有杀,我这是烤!”
几人一听,登时被她的狗胆包天震得瞠目结舌。汀上乘月处住的除了门生修士就是正在闭关的仙长们。人一旦到了年纪便会变成一副菩萨心肠。久而久之,这汀上乘月处便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境内不可杀生。
杀生这种事情光想想都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宣禾吓得声音都变了:“你!你还狡辩:”
站在宣禾身旁的一名女修大怒道:“好你个死丫头。这、这、这烤和杀有何区别?!”
那名女修叫少允,整日里仗着有宣禾的撑腰在这汀上乘月处作威作福。
季姜趁热打铁,给自己坐实罪名:“烤都烤了,怎么你要吃吗?”
见她一脸无事的烤好的鱼递过来,少允怒道:“你!你不赶紧忏悔,念佛经给这些鱼超度,竟然还在大言不惭!”
季姜险些以为是自己耳力不够,竟然叫她给一条鱼超度。那露夜时是不是该给那些走尸凶兽超度。
她把一条鱼放到嘴边咬了一口,道:“要超度你自己超度。”
宣禾道:“我倒要看看,今日还有谁能护你。来人把她捆起来?。”
季姜心道:终于要被赶下山了吗,也不枉自己白费力气。
不过既然要走,定要教训这对主仆一番再自行离开。于是她假装一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的模样,走到宣禾面前,趁着宣禾和少允不注意,把烤好的鱼整个塞进了宣禾嘴里。
宣禾当即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立即将那条鱼扔了,然后一个劲的用绣帕擦拭自己的嘴。神情犹如被玷污了一般难看。
季姜作势去捡那鱼,故作惋惜道:“唉,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宣禾一步抢上,夺在手里。季姜心中一转,猜到她要拿这证据去告发自己。心中暗暗窃喜,故意道:“你抢什么?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呢。又要吃了?其实想吃也是没什么的。你告知我一声便可,我烤给你吃嘛。对了你们家璧灵湖的鱼可这的好吃多了,等我改天烤给你吃好不好。烤的不行,煮的也行啊。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我觉得都好吃……”
她又对少允和几个女修道:“都有份,都有份。你们若是想吃便来找我。我跟你们说,我烤得鱼可好吃了。”
说着她侧头憋着笑问一脸菜色的宣禾道:“对吧,宣禾姐姐。”
宣禾整个人都不好了。剑指着季姜,冷声喝道:“住口!”
季姜颠倒黑白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看看你,就是喜欢口是心扉,明明吃了我烤的鱼却还说不好吃。”
见她这般污蔑自己,宣禾几乎要被气晕过去。那鱼只是碰到了嘴唇,她连是什么滋味都不晓得。怎会是吃了那鱼。
季姜继续扭曲是非:“你不吃那你抢它干什么?……你不会是偷偷藏起来自己吃吧?想吃跟我说就行了嘛,偏要抢……”
宣禾灵力灌入右手,那鱼瞬间变了灰。季姜瞬间喜上眉梢,这下宣禾真的发怒了,她就要被赶出去了。
正当宣禾要拿下她时,燕祁身着一件白衣,散着长发,朝这边走来。季姜心道:他竟然换了件衣裳,而且还不速发。这样的燕祁可真不多见。
几个门生女修逐一对燕祁行礼,燕祁则是点了点头。
少允忙道:“二公子……仙上,这个季姜,实在可恶。本来瞧在她是您带回来的份上才以礼待之,可却……却……她却在这杀生。”
季姜以为,这次一定会被忍无可忍地踹出山门去了,谁知,燕祁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静默片刻,道:“去领罚。”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然积威之下,绝无二话。季姜还未反应过来“去领罚”三字究竟是对谁说时,就被人架着往禁室去。
扔她下山那是求之不得,但要罚她她可就不愿了。季姜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燕祁为何就是不肯放她回去。
“咚”的一声,摔在地上。季姜被摔得哎唷一下,一时爬不起身,扭扭捏捏坐起。被她陷害吃了鱼的宣禾跪在一旁。
瞧着一丈之外的那些个刑具,季姜顿时头皮发麻。她从未受过这些皮肉之苦。从前在梵音谷胡闹闯祸时,月姝艺每次都大发雷霆,道要好好罚她。但每次到最后都被黎笙,黎致等人拦了下来。最多就是罚跪,不准吃饭,盯着烈日练剑。
她开口道:“不是吧,真的要打?”
燕祁站在前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旁的宣禾死闭着口不说话,眼泪大颗大颗掉到了她的衣襟上。
季姜知道玩笑开大了。便求饶道:“燕…二公子,哲仙君,仙上…我犯了禁您将我赶下山去便可…不必…这般。况且宣禾没有吃那烤鱼,你就放了她吧。”
谁知宣禾并不领她的情,道:“不用你假惺惺的。我究竟为何跪在此处挨罚,你最清楚。”
季姜苦笑,能不清楚嘛。她也就想捉弄一下宣禾,教宣禾把自己赶下山去便可。谁知途中杀出个程咬金——燕祁。
燕祁问道:“可知错?”
宣禾委屈道:“宣禾知错。”
燕祁转向季姜道:“你呢,可知错?”
季姜道:“不知,你要罚便罚。不过说好了,挨了这罚可就不要再拦我下山去。”
燕祁摇头道:“打。”
季姜道:“燕祁,你真早打我…啊!”
话音未落,季姜便了挨一记鞭子。后背直疼,心道:好你个燕祁,你还真打!
接着又是一鞭,季姜疼得齿牙咧嘴。她以为自己会十分有骨气。结果禁室内惨叫声连连,皆是她一人的。一侧的宣禾闷声承受。
二十几鞭挨下来,季姜已经没了号叫的力气。瘫在禁室内,挨罚之余她把燕祁问候了不知几遍。
燕祁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对少允道:“扶着你家主子下去修养。”
不说将她撵下山,就是让她步行一步,她也是动弹不得了。偏她伤的又是后背,燕祁抱不了,只得扶着。
燕祁心疼的皱了皱眉头。扶着季姜慢慢往竹林轩去。两人行至一处小白石子路时,恰逢一人白衣,带着一名女子,路过此间,讶然驻足。来人正是燕南苏和秋景。
秋景是九原秋氏秋云舟的幼女,秋硕同父异母的妹妹。季姜知晓这位秋家小姐。据说是个不着正调的世家小姐,和她相似。却又不似。
秋景并非愚钝,只是无心向学,心思都用在了别处,喜欢玩弄诗文逃学摸鱼。于修炼一道却真真是天资奇差,修为连自保都不能够。
秋景是魏氏胞妹所生,所以同燕南苏、燕祁二人是表兄妹。在九原被秋云舟和秋硕逼着学女工,修炼,苦不堪言。跟着燕南苏去兰溪参加清谈会回了姑苏,又跟来了蓬莱。
燕南苏笑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祁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秋景却已抢着道:“南苏哥哥,嫂嫂是被罚了吧,看着伤得好重,有没有伤药啊!”
此处掌罚的是宣禾,但若是没有燕祁的首肯宣禾定是不敢轻易罚季姜,况且季姜似乎看起来伤情十分严重。燕南苏道:“是子熹你罚的?”
燕祁淡淡道:“嗯。”
秋景在一旁道:“啊,罚得可真重,子熹哥哥你也真是。自家妻子不知放放水,罚了还不是你心疼?”
燕祁挑了挑眉,不语。
季姜道:“我不是他妻子。”
秋景讶然道:“啊?不是啊,我还以为…”
季姜对燕南苏控诉道:“信灵君,你弟弟好生厉害。我现在已经疼到没有感觉。想来定是皮开肉绽了!”
她由燕祁扶着,再者她是个女子,燕南苏也不好去看她的后背,道:“啊,这确实是罚得狠了些,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子熹…你……”
燕祁道:“犯错便要挨罚。”
秋景原先不知真的打得这么狠,惊道:“什么?子熹哥哥,你真是舍得……”
燕南苏却不在意,笑道:“不过也不妨事。”
秋景和季姜顿时觉得燕家的人冷漠得很,弟弟把人打得皮开肉绽,哥哥笑着说“不妨事”。
燕祁道:“我带她下去疗伤。”
燕南苏道:“去吧,我去寻叔公,晚些过来找你。”
秋景大概也将两人的关系看出了个所以然,她道:“那位姑娘,是子熹哥哥的意中人吗?”
燕南苏道:“嗯。”
秋景又道:“那她喜欢子熹哥哥吗?”
燕南苏笑道:“喜欢。”
秋景道:“可是我瞧着那位姑娘嫌弃子熹哥哥得很。”
燕南苏道:“小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光用眼睛是看不出的。她不知自己心意,可子熹知晓。”
秋景道:“哦…这个我知道,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燕南苏无奈纠正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秋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啊…是吗?”
竹林轩。
秋景跟着燕南苏去了几位仙长那才知道,宣禾也被罚了。她资质不好,每来蓬莱必遭宣禾耻笑。总想着定要整治宣禾一番,奈何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修为。
现下听说宣禾也被罚了,还是被季姜连累的。顿时对季姜充满崇拜。燕祁和燕南苏在厅中谈事,她就跑到卧室去看季姜。两人相见恨晚,很快打得火热,没几句就姐姐妹妹地乱叫一片。
秋景问:“你们梵音谷定是比这好玩儿多了吧?”
季姜笑道:“那是自然,那儿规矩不多,吃的也比这好。”
秋景问道:“那阿季你平时在梵音谷都做什么?”
季姜思索片刻,道:“嗯…修行之余跟我二哥上山抓鸟,下河摸鱼。对了,梵音谷的荷塘种满了荷花,据说是从云梦运来的。结的莲蓬又大又好吃。”
秋景满脸羡慕道:“你二哥对你真好,我大哥就不行了,日日管着我,比我阿爹还严格。我此番溜出来回去怕是要被打断腿的。”
季姜道:“我也是溜出来的…哈哈哈。”
两人又嘻嘻哈哈的聊了一阵,燕祁过来告知季姜该休息了,秋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竹林轩。
她倒不是怕燕祁,只是燕祁威胁她。若她再耽搁季姜休息,就立刻飞书九原,叫秋硕来把她捉回去。
秋景的到来让季姜在汀上乘月处的日子过得不那么乏味。她大好时秋景还特地下山买了两坛酒庆祝她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