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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播?你拍到人类繁衍的行为了?”天灵问道。
“那倒不是,是大皇子妃在沐浴。”王西平又补充道,“牛奶浴。”
大皇子府上没有大量鲜奶,大皇子妃却用牛奶沐浴,天灵皱了皱眉头,这就奇怪了。
就天灵所知,皇帝的后宫嫔妃里都没有用牛奶沐浴的,大皇子妃的用度不可能超过宫里的娘娘们去,所以沐浴所用的牛奶是怎么来的,就十分值得深思了。
“王西平,你刚刚除了看见大皇子妃洗澡外,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天灵问道。
“主人你难道想看的别的?”王西平一脸坏笑道。
“想。”天灵点点头,“你再去看看,大皇子妃周围的人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也一一记录下来。”
“主人你是想从大皇子妃这里打探出消息吗?”王西平明白了天灵的意思。
“嗯,这事儿不合常理,一定有蹊跷,左右无事,咱们就在这里等着马脚露出来。”天灵道。
于是王西平再次跳到树枝上去盯着大皇子妃了。
天灵则带着平西王靠着树干眯眼打盹儿。
大树、绿荫、黄狗、阳光、少年,若忽略这是在大皇子府邸外,还是挺美妙的一幅画面的。
王西平在树上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大皇子妃沐浴完,便躺在凉榻上歇息,周围伺候的人也是安静侍立在一旁,并没有人开口说话。
“我们在此守了多久了?”打盹儿的天灵忽然睁开眼睛。
“主人,守了快一个时辰了。”王西平回答道。
“差不多了。”天灵微微一笑,“你依旧在这里盯着,我跟平西王出去溜溜。”
说罢便起身,牵着平西王绕着大皇子府溜达,一路上也不避人,隔三差五的便意味深长的往大皇子府上望那么几眼,摆明了告诉别人,他这是在图谋不轨。
在天灵转第二圈的时候,大皇子府邸的门房匆匆的朝府内小跑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门房出来奔天灵而来。
“江公子,殿下让你到府上一叙。”
“大殿下让我进去?”天灵指了指自己。
“正是。”门房斜着眼睛道。
“啊,那真是不巧了。”天灵笑着指了指平西王,“我陪着王爷出来遛弯儿呢,若是殿下只请我进去,王爷没人照看就不好了。”
那门房瞥了一眼平西王,心道以前只听说狗仗人势,今儿居然见到了人仗狗势的,还真是稀奇了。
不过他一个下人,对主子的事儿交代的事除了照办,也不敢置喙,见请不动天灵,便转身复命去了。
天灵嘴角弯了弯,对着那门房的背影道,“若大殿下想他皇叔了,改日可来宣平侯府府上,清流一定热情款待。”
说罢回到刚刚的大树处,自己也开始往树上爬。
“主人,你上来做什么?”王西平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做故布疑阵。”天灵笑道,“我们在大皇子府邸外面晃这么久,他不可能没所察觉,所以心里一定疑惑我们的意图,而我刚刚的挑衅一定会让他愤怒不已,我拒绝了他的入府一叙,却爬上了他皇妃寝宫外面的大树朝里窥探,你说,大皇子会不会很疑惑呢?”
“主人想让他疑惑什么?”王西平一脸懵。
“我也不知道啊。”天灵趴在树杈间,“故布疑阵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要让对手怀疑什么。”
“那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王西平更懵了,他用自己的高级程序运算了数亿遍也没有得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目的就是引起大皇子的怀疑啊。”天灵道。
······
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天灵笑了笑,其实一点也不复杂。
大皇子妃的牛奶浴事出反常,那么极有可能,赶在小甜茶之前收走鲜奶的人与大皇子有牵扯,但这件事事前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做得这样隐秘,那么事后对此肯定也会三缄其口。
这样一来,他们这样蹲在人家寝宫外面,根本无济于事。
想要知道草里有没有蛇,扔个石头进去探一下,说不定蛇自己就出来了。
所以天灵才会这样引起大皇子的怀疑,若是大皇子真的与此事有关,那么他一定会过问门房自己的行踪,然后联想到大皇子妃。
自己这样蹲在大皇子妃的寝宫外,那么以大皇子多疑的性格,一定会心生怀疑,不管他怀疑什么,最后一定会去大皇子妃的寝宫处看看。
天灵的目的,便是这个!
大皇子妃牛奶浴的洗澡水还放在寝宫,不知道大皇子看见了,会不会过问呢?
“一会儿我跟平西王先离开,你在这里多守一会儿,看能不能等到大皇子过来。”天灵对着王西平输入指令道。
“好的主人。”王西平回答道。
他的作用是引起大皇子怀疑,之后只有他离开了,大皇子才会放心的跟大皇子妃说话,他又怎么能不给大皇子表演的机会呢?
天灵在树上呆了一阵子后,便从树上滑了下来,然后牵着平西王往回走。
走之前还故意绕到大皇子府邸的大门处,对着刚刚传话的那门房道,“王爷跟我要回去了,你们记得跟大殿下说一声啊。”
天灵说这话的时候态度十分嚣张。
但门房却不能不接,没办法,对面那狗王爷有先帝的遗命护身,哪怕只是一条狗,他们也不能不敬,只能拱手应是。
而这时平西王却突然挣脱天灵松松的绑在他脖子上的绳子,撒开丫子朝那两个门房站立处跑去。
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撩起一条腿便对着大皇子府邸的大门处······尿了。
平西王年龄渐长,这泡狗尿也格外的多,沿着朱漆大门朝下汩汩的流着。
直到平西王尿完抖了抖腿,颠颠的跑回天灵身边时,那两个门房才反应过来,大皇子府门,竟然被狗尿了!
可是这条狗又不是普通的野狗,抡起辈分来,大皇子还得叫它一声叔叔,打不得又骂不得,只能将这泡狗尿生生的受着了。
天灵看着眼前的情状,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看来,王爷很喜欢它的这位侄儿。”天灵说罢,连忙牵着平西王转身走了。
他怕再不走,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宫里的娘娘因为王西平的狗尿连门前的树都砍了,不知道大皇子在闻到味道后,会不会将府门拆换了?天灵越想越觉得可乐。
快步走出一段距离后,转身将脸对着一堵墙,捂着嘴笑了起来。
“乐什么呢?”天灵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谁?”天灵连忙转身,却看见乔绵芝穿着禁军守卫的衣服站在面前。
“校椒?你怎么在这?你如今不是郎将了吗?还需要出来巡街?”天灵探头朝他左右看了看,还是一个人在这?
“今儿有卫军告假,我左右无事,替他的班出来看看。”乔绵芝道,“结果一出来,便看见你在这里对着墙笑个不停,怎么?墙上面嵌了块金子?笑的这么欢实。”
“没有没有。”天灵摆了摆手,“比墙上有金子更好笑。”
“什么事情?”乔绵芝好奇的看了天灵一眼。
“这事儿不可说,不过你可以自己去看。”天灵指了指大皇子府邸的方向,“不过,切记不要当着人家的面儿笑出来呀,免得被人揪住大不敬。”
“那边?大皇子府上?”乔绵芝一愣,大皇子心思极深,在外行为一向内敛谨慎,怎会闹出笑话来,难道是府里出了什么丑事?
天灵点点头。
乔绵芝再问天灵到底是什么事儿时,天灵却是笑着闭口不谈。
天灵这个态度,让本来对看热闹和看笑话根本不感兴趣的乔绵芝愈发好奇了,“我去瞧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
天灵乖乖的点了点头。
乔绵芝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天灵还站在他刚刚离开时候的位置,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皇子府上,怎么有那么大一股狗尿味?”乔绵芝皱着眉头道。
“当然是被狗尿了啊。”天灵笑出了声。
“谁家的狗这么厉害?敢在大皇子府门上撒尿。”乔绵芝啧了一声,复又问道,“不对啊,不是有门房守着吗?狗往大门上撒尿他们也不管?”
“不敢管呗。”天灵指了指平西王,“叔叔在侄儿门上留个记号方便下次上门,谁能管的着啊。”
乔绵芝看了看在一旁疯狂摇尾巴的大黄狗,突然上前一步越过天灵,把整个脸埋在刚刚天灵面对的那堵墙上,肩膀猛烈的抖动着。
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笑骂道,“你太坏了。”
“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天灵瞪了乔绵芝一眼,“我不过是陪平西王出来走走,王爷自己要往那门上做记号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它一直是你照看着的,你会拉不住它?”乔绵芝一脸怀疑。
“校椒。”天灵突然正色道,“你知道世间哪样神奇的东西,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吗?”
“什么东西?”乔绵芝满脸疑惑的问道。
“血脉!”天灵重重的道,“亲情血脉,是这世间最神奇的东西。”
“什么意思?”乔绵芝被天灵说糊涂了,“我们不是在说平西王的事儿吗?你怎么突然扯到血脉上去了?搞得我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事,你还在长身体,等长到丈三的和尚时,就摸得着了。”天灵笑着道。
乔绵芝瞪了天灵一眼,“先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去大皇子府邸做什么?还纵狗尿了人家大门?”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觉得,就不要耽误郎将大人宝贵的时间了。”天灵道。
“那就长话短说。”乔绵芝将错身将天灵的去路挡住,“不说清楚休想走。”
天灵有些无奈,他不想说是因为不想因为这事儿把乔绵芝扯进来,毕竟在天灵看来,大皇子这个人心机深沉,还挺凶狠的,若让他知道乔绵芝跟自己的交情,恐怕日后为难乔绵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就是,天灵一直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多时候其实经不起考验,所以若非避不开,天灵从来不把可能会破坏情谊的事情摆出来,因为他觉得那样很没意思。
就像现在,面对大皇子的事情,乔绵芝本身是一个局外人,自己告诉他来龙去脉之后,天灵依旧会让乔绵芝继续做一个局外人,但若是乔绵芝在知道这一切后自己选择做个局外人,虽然与天灵想要的结果一致,但意义却大有不同,可能在这之后,天灵再也不会伸手去拔出乔绵芝腰间的圆月刀去片羊肉了。
这种事情,虽然可以看清一个人,但却是很无趣的。
“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天灵看着乔绵芝道。
“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乔绵芝却突然出声,“跟上次你店铺开张闹事的那人有关?”
天灵有些惊讶,那日放走的人群中的那两人,天灵没有跟乔绵芝提起过,所以乔绵芝是不知道那闹事的人的同伙进了大皇子府垠门的,那他是怎么想到这其中关系的?
“真被我说中了?”乔绵芝看着天灵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天灵见他乔绵芝都猜出来了,当下也没隐瞒,点了点头,“小甜茶准备上新的茶饮,就是前些日子试推的奶茶。试推之后反响很好,店里的掌柜便定了上新的日子,但是在这上新的关头,新产品的原料却被人截胡了。”
“掌柜的原先派人在附近各州定的鲜奶,被人赶在他之前收走了。”
“此事太过蹊跷,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天灵顿了顿,“小甜茶的前身是百花楼,你可能不知道,百花楼其实,是大皇子的产业。”
乔绵芝百花楼是大皇子的产业倒没有太过惊讶,平京城中,像之前百花楼盛云楼这样的铺子,那个后头每个硬邦邦的靠山的?倒是对其针对小甜茶十分不解,“你不是买过来的吗?他自己经营不下去了还能赖你?”
“他经营不下去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一个是陆卿姑娘出走,另一个就是因为麻将牌和扑克牌的兴起,原来那些赌博玩法不再受欢迎了,但麻将牌和扑克牌又有棋牌司的管制。”天灵平静的叙述道。
“百花楼头牌陆卿出走,到了你的戏楼,但是你堂堂正正的赎出来的,那赌博之法,是人们自己爱玩,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乔绵芝生气,这就是平白无故的泄愤!
“有,那法子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天灵的声音毫无波澜,“还有,我烧了他冲州所有的云梦,还将他一个心腹送上了断头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