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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大人,你必须帮我!”谢道昌上前,一把握住江清流的手腕。
然而下一刻,一声惨叫传出。
谢道昌提着滴血的手指,有气无力的指着江清流,“你……你居然用暗器伤我!”
“那什么……”江清流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谢大人一把年纪了,身手竟然还如此敏捷,所以便没有闪……”
当年宋大人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一套护具,江清流一直呆在身上,没想到竟然让谢道昌给撞上了。
“谢大人,您没事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没事?”谢道昌翻了个白眼,然后身子超前一歪,直接撞向江清流,“我不管,你用暗器把我重伤了,你得送我回府。”
怕谢道昌摔出个好歹来,江清流无奈,只得伸手将其扶住,“没想到,谢大人您居然是老年人讹诈的祖师爷。”
“不敢当不敢当,你若不跟我回府,我就去陛下面前告你谋害朝廷命官。”谢道昌将滴血的手指伸到江清流面前晃悠,“看见没,这就是证据。”
“您威胁我也没用,我知道您找我何事,但总得让我先回府报个平安吧。”江清流无奈。 “如今因为土地的事情,各方闹得不可开交,没有解决的法子,我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啊,哪里还等的了!”谢道昌说罢,转头对带来的两个护卫交代道,“去宣平侯府报个信儿,就说小江大人在我谢府做客去了,让他们不必担心。”
“咦,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呢。”谢道昌说着,头一歪,昏了过去。
江清流一拍脑袋,“嗐,忘了护具里面的暗器是淬了迷药了。”
看着昏迷过去的谢道昌,江清流叹了一口气,这下是不得不去一趟谢家了。
连拖带拽,江清流终于将谢老头子送了回去。
谢夫人见了人事不省的谢道昌,吓得魂儿都没了,惊叫声差点没戳破江清流的耳朵。
“这高昂的声音,跟谢大人还真是一脉相承啊。”江清流默默腹诽,但看着谢夫人担心的神情,江清流有些心虚,上前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心,谢大人并不大碍,都不用叫大夫,一会儿自己就会醒过来的。”
?谢夫人闻言松了口气,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厉色,“小大人可知道是谁将我家大人害成这样的?”
江清流轻咳一声,“此事说来话长,当时情况十分复杂,恐怕只有等谢大人醒了,夫人亲自问他才行。”
谢夫人点了点头,张罗着人将谢道昌扶进了屋,嘴里碎碎念,“等我找出是那个狗杂碎干的,我非剁了他不可!”
“现在回去吗?”王西平趴在谢府的房顶,闲闲的问道。
江清流看着围着谢道昌团团转的谢夫人,捂了捂额头,“我要守在这等谢大人醒过来,跟他招呼一声,不能在他夫人面前穿帮,把我供出来。”
“为什么?”王西平十分不解。
“因为,护夫的女人惹不得。”江清流一脸生无可恋,“你没听见刚刚谢夫人的碎碎念吗?我都被归为狗杂碎了,可不想她再剁了我。”
于是谢道昌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不是自家护犊子的夫人,而是笑的一脸灿烂的江清流。
谢道昌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小江大人是个良善人,不会扔下本官不管的。”
“不要让你家夫人知道你晕倒的原因是因为我,我就来帮你拉土地这辆车。”
“成交。”谢道昌想都没想,一口应下,然后一撩被子,生龙活虎的跑到门口处,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快去叫夫人做几个好菜,我要与小江大人共饮一杯,商量大事。”
?“酒恐怕是喝不成了。”江清流微微一笑,“谈正经事,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谢道昌闻言,脸上的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到一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的十分畅快,大声喊道,“换茶换茶!”
当晚,谢道昌书房的灯燃到了第二天早上,再然后,谢道昌顶着熬夜有些浮肿的脸,喜气洋洋的去上朝了。
江清流则回到宣平侯府,找来嵇文筝和他手下一众能写会算的,在府里设桌摆案,一群人围着一张地图写写算算,整整两个月没出门。
据说那两个月,宣平侯府买空了城西商铺里五个卖纸张的铺子。
百姓们都传,宣平侯府的家风好,府上的公子哥儿都考上金科状元了,还不忘努力耕读,实在让人敬佩,有些家里有读书的孩子的,听闻此事后也默默的买上一沓纸,再捎带几本书带回去。
“好!这个结果,也对得起谢道昌挨得这两个月的骂了。”皇帝翻着江清流呈上来的册子,眉眼舒展开来。
“按品级官阶重新划分土地,但土地归朝廷统管,按亩数发放银两,旱涝保收,还省了自己去管事的麻烦,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土地,大多数朝臣权贵都是愿意的。”
“陛下圣明。”江清流道。
“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说说朕圣明在哪儿了?”皇帝瞥了江清流一眼。
“陛下圣明的采用了微臣的提议。”江清流微笑。
皇帝冷哼一声,“你要是给朕提一个如何解决当下发放银子的问题,朕会更圣明的。”
“朝廷将统管的土地承包给百姓耕种,按粮食产量征收土地使用的税银,再用这些税银去付权贵朝臣们的银两,这不是早跟陛下说过了嘛。”江清流装作听不懂皇帝的话。
“朕问得是这个吗?朕问得是今年!”皇帝道。
“若臣没有记错的话,臣之前给陛下挣得国库,应该够付这些银两了。”江清流凉凉道。
“除了国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皇帝再次问道。
江清流摇了摇头。
皇帝感觉心口有些疼,“跪安吧,明日开国库放银。”
第二日,一直在挨骂的谢道昌终于扬眉吐气了,鼻孔对着前来领土地文书领银子的大臣们直哼哼,“说了亏待不了你们,都不信,先前跟本官对骂的那些劲儿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