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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以前对于地心城的百姓们来说,后侠帮是个很陌生的地方。
如果是外地来的武林人士,想去拜访一下这地心城的武林组织,他们多半打听不到有关后侠帮的只言片语。
不过,自从前段时期,那个什么后侠帮地心城分坛的左堂主卫释然开始四处招揽各类生意之后,后侠帮的名声,渐渐地在地心城,传播开了。
上千人的大组织,里面什么人都有,什么活都能干,再加上武林中人特有的专长——武功,后侠帮的名声想不流传也难。
事做得多了,名气就大;
名气大了,那事,就更多了。
这是一个圈,
永远绕不完。
事多了,那就必须有计划地完成。
今天,卫释然的计划,是这样的:
这不好容易等到了分坛的两位重要人物归来,卫释然的计划,自然有以往大不相同。
邓飞本来就是个颇有心计的家伙,只要稍加提点,教一教做生意最重要的几条准则什么的,想来邓飞招揽生意一定会比卫释然更加得心应手。
所以,今日卫释然的头一项任务,就是和邓飞一起出去,好好谈几笔买卖;
至于萧不易,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
不过,这位不好伺候的主子仅凭着她那惊艳全城的容貌,以及绝妙高超的剑法,就有着很大的利用价值。所以——
这不,早在萧不易还未归来,城中的好几家酒楼都已经递上了请柬。而今日,卫释然的另一项任务,就是陪同难得应允的萧不易,前去拜访这几家新开张不久的酒楼;
这两项任务,够卫释然忙活一天了。
而且,时程还挺紧。
不过,就算再紧,卫释然也绝对不会忘记给一个人安排足够的任务。
足够累死这个人的任务。
李不易。
为了节省时间,鸡刚鸣五更,卫释然就一脚踹起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李不易,大声叫道:
“李不易,你小子听清楚了,本堂主命你今日,将屋子打扫干净,将这张单子上的所有物品采购回来,这两件事,限你在三个时辰内完成。完成之后,你再将这单子上的东西送到城北珍馔楼,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回答卫释然的,是李不易无声地打了个滚,没有任何表示的继续睡着。
见状,卫释然完全没有动怒,阴阴地一笑:“早猜到你会这样,幸好我早有准备。”
说罢,卫释然走到门前,一抖双肩,两条多日不见的银蛇般铁链激射而出,扣住房门,再微巧地一转身子,房门便被打开了。
“坛主,李不易抗命不遵,如何处置,还请明示。”
卫释然装模作样地向门外请示。
哼?想耍我?你卫释然再练一百年吧。
坛主怎么会这么早跑到我们的房间来?
卫释然的话,早已清醒的李不易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没有表示,被子一蒙,继续睡。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在房间内绕梁而动。
“是吗?”
轻轻地两个字,还在装睡的李不易心里打了个寒战,一个激灵,他翻身一看——
我的妈呀!
坛主萧不易,正站在他的床前,冷冷地看着他呢!
我靠,还真来了!
李不易身子一抖,裹着被子站了起来,慌着神说道:
“坛主明鉴,属下绝没抗命不遵,只是……额,只是,这个……,哦,在下还没换好衣服,马上就换衣服,换好衣服就走。”
“换。”
萧不易真是天生的坛主,平日里的说话都是简单明了,就和命令一般,此刻的命令,更是与平日说话无异。
“啊?!这个……”李不易难为情地看着萧不易。
“换吧换吧,”卫释然这次没有一点打圆场的意思,“上茅房都被人家看了,还怕换衣服?”
这话一说,李不易的脸色更是难看了。
无奈,他只好裹着被子,将床边的衣服拖了进来,看也没法看,七手八脚的将衣服胡乱穿上。结果,等他将被子放下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如同刚打了一场仗一般,乱七八糟的。
萧不易没有理会李不易身上的穿戴,拿过桌子上的两张清单,塞进了李不易的双手:
“卫堂主交代的任务,不得有半点差池。”
撂下话,萧不易就离开了。
卫释然阴笑着看了一眼李不易,也跟着出去了。
终于送走了两个瘟神,李不易松了口气。
但当他拿上那两张单子仔细看过之后,全身僵硬,定在了原地。
然后,一声惨嚎就在分坛里响了起来:
“苍天啊~~”
卫释然和萧不易其实走了也没多远,所以,李不易的惨嚎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听到这声熟悉的惨嚎,双臂全无的分坛左堂主满意地一笑:
“嗯,这下就可以放心了。”
“这样,他就不会受伤了?”
萧不易冷漠的声音中难得的透露出来一丝担忧和关心。
“坛主只管放心,这小子一有空,就喜欢去凑热闹,一凑热闹,他十有八九会去管闲事,凭他的那点破武功,肯定要受伤。你看这一路,他受伤受的,都快把小命丢了。所以,一定要让他疲于奔命,我宁可他累死,也不想让他糊里糊涂地送了命。”
卫释然越说越阴险,一副咬牙切齿的感觉。
“其他的小女子不管,只要人还活着就行,”萧不易冷漠地说道,“此次他受伤极重,虽然毒已清除,但是,他受的内伤也还只好了八成。若是再受伤,那可……,不行,卫大哥,烦你再找两个武功好点的兄弟,和他一起去办任务。”
卫释然以怪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这位女坛主,试探着问道:
“坛主,可否问问,为何你对李不易这小子如此在意?这次受伤可不只他一个人,邓飞邓堂主也深受重伤,可人家也为分坛出力啊?这个……”
说着说着,惊觉不妥,卫释然的话,被自己的舌头硬生生地截住了。
萧不易冰冷的眼神几乎让卫释然心中结霜了,心念一动,卫释然一整身形:
“坛主放心,属下马上去办。”
说完,头也不会的一溜烟,便跑掉了。
紧盯着卫释然离去的方向,直到卫释然的身影消失了许久,萧不易才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罩在黑色薄纱内的身子似是一松,心中也不知怎么的,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断地缠绕着周身,白皙的脸上,好像浮起了其他的色泽。
这个平日里冷漠的坛主,今日,
是有些不对劲。
地心城的大道上,一个男子手中提满了东西,身上也挂满了物事,拼命地自南向北的跑着,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吃了世上最苦的药一般,直想吐体内翻腾的胆水。
后侠帮分坛的李不易。
本来花了两个半时辰做完了卫释然交代的第一件活,还以为能休息一会。却没想到,当李不易仔细回想卫释然交代的第二件活时,他才发觉,卫释然这个阴险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他休息。
是,时间上来说,还有半个时辰,他才需要出现在城北的珍馔楼。
但是,从空间上来说,他现在呆着的分坛,离那城北的珍馔楼,正好还有大概半个时辰的路程。
靠,这不是要命吗?
一想到萧不易那冷漠的眼神,李不易没做任何停留,拿上单子上的东西,就向珍馔楼冲了过去。
这小子也真不简单,拿上一大堆东西,跑得还这么快。
可真看不出,他是个还有内伤未曾痊愈的家伙。
珍馔楼今天可是热闹非凡!
为什么?
因为武林闻名的后侠帮地心城分坛坛主萧不易,今日率领一干分坛弟子来此庆功喝酒。
庆的什么功?
谁管呢?
反正,珍馔楼的老板早就放出话了,说是只要今日来,就能看见闻名远近的萧不易。
萧不易的大名,因为她那出众的容貌,早就传遍了整个地心城。
而这次的太白凶星之役,更是让她的大名因为她那绝妙的剑法而响彻了整个武林。
所以,今天珍馔楼的爆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完全是因为萧不易这三个字的魅力所致。
李不易好不容易耷拉着东西从人群中寄到了掌柜处,问道:
“麻烦,掌柜的,我是后侠帮的李不易,我想问一下,后侠帮的人在那里呢?”
却没想到,掌柜的看也没看他:
“酗子,今天但凡到我这里的人,都说他们是后侠帮的弟子,这招不管用,你也是?那麻烦你排队候着。”
李不易顺着掌柜所指方向望去。
好家伙,一条长龙,直接从掌柜处,派出了楼门外,看不见尽头。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再说,我又不是来喝酒的。
李不易正在犯难的时候,一声轻呼解救了他:
“不易,这边。”
李不易循声望去,原来一边的楼梯上,站着右堂主邓飞,正在向他招手。
救星!
原来,今日是珍馔楼陶老板做东,将后侠帮分坛的几人全都请到了三楼雅间,最好的酒菜招呼着,明面上说是为除掉太白凶星庆功,实际上,看看这楼前的人山人海,谁都知道这陶老板是何用意了。
走到雅间门口,听到里面那个陌生的老板之声,李不易将手中的东西一塞:
“飞哥,我可不进去了。我内伤还没好,酒肉都沾不得,进去也是扫兴,我今天的活总算做完了,我想早点回去歇息了。”
卫释然已经将自己的想法和萧不易的意思和邓飞说过了,邓飞一琢磨,也觉得不能让李不易乱来。光看太白凶星那时李不易的样子,邓飞心中也是一阵忌惮。不过,此刻天色昏暗,加之李不易说的有理,估计这小子也闹不出什么,便答应道:
“也好,你内伤未愈,不宜过多劳累。也罢,早点回去,不许惹事,听明白没?”
“是,属下明白。”李不易如获大赦,东西一放,就没了人影。
邓飞见状,摇摇头,朝房内一叫:
“释然。”
不一刻,卫释然走了出来,见房门前的东西,一愣:
“那小子呢?”
“我做主,让他早点回去歇息了。”
“啊?”
卫释然一惊,
“不行吧,这小子别又惹什么事出来,他的伤还……”
“唉,放心吧,”邓飞笑着安慰道,“如今我们后侠帮分坛在这地心城是如日中天,见者会给三分面子,他不会有事的。”
“唉,你不知道,这小子……,算了,也罢,不提他了。我们开始吧。”
卫释然和邓飞朝屋内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自己的雅间,在三楼各个雅间不断地穿梭着。
这三楼全是上等雅间,在这里喝酒的,可都是地心城的有钱人。
谈生意不找他们,还找谁?
卫释然的算盘打得响着呢!
反正是互相利用,当然,陶老板也不会多话。
再说,好不容易走掉仅有的后侠帮两个男弟子,剩下一桌子女弟子,各个容貌不差,他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这下子,人的魅力,该轮他展现了。
有钱人的魅力。
地心城是神州大地上有名的大城,尽管算不得天下第一,但是,也绝对不会比天下第一差什么。
珍馔楼的人山人海,只不过算的上九牛一毛。
李不易好不容易有了些许的空闲,怎会轻易回分坛养伤?正好卫释然来了这么一出后,分坛每月给的饷银增加了不少,李不易便跑到了一处临街的小酒馆里,点了一壶小酒,几样小菜,选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了下来。
此处真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桌子边,开着一扇窗子,正对着穿城而过的西河。
此刻天色已暗,月亮刚刚冒出不高,静静地河水闪着粼粼的月光,河面上,三三两两的船只点着灯笼,船夫们也不撑船,任由不急不缓地水流带着船只随意飘荡,偶尔有船只撞上,船夫们也不以为意,船上的游人更是嬉笑如常,两只船上的人们打声招呼,便又各自散去。
明月稍显,船灯微亮,昏暗的气氛,让人不饮自醉,如痴如梦。
好美的景色!
真是个好位子。
除了能看见这美丽如画的景色,还能……
“喂,听说了没,这后侠帮出了个了不得人物,就在咱们地心城。”邻桌的声音像一阵风一般飘进了李不易的耳朵里,“姓萧,双名不易,据说是位姑娘,不仅武功高强,剑法绝妙,而且,听说,这位姑娘的容貌更是美如天仙,堪称地心城第一美人。”
“真的假的?以前没听说过咱地心城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当然,这姑娘来地心城才不过半年,你当然不知道了。哎,太白凶星知道不?五个大名鼎鼎的武林大盗,一剑,就被这萧不易姑娘结果了性命,你说厉害不?”
“啊?!当真?”听故事的几人大惊失色,看来都是些武林人士,相当清楚这太白凶星的实力。
不过,他们不清楚的是,这五颗凶星,是被两位姑娘结果的。
而且,用了好多剑,可不止一剑。
李不易心中暗笑,继续聚精会神地听着:
“当然是真的。现在这位文武双绝,才貌俱佳的姑娘就在珍馔楼上坐着呢。听说是为他们后侠帮庆功呢。”
“也是,说起来这后侠帮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咱武林中人,还偏偏每天做着小生意,乐此不疲。据说他们那个叫什么卫释然的左堂主公开发话,说是除了缺德坏事,只要是赚钱,他们都可以做。真没想到,这后侠帮的一个堂主居然是个双臂全无之人,还这么怪。缺钱?那去抢那些不义之财嘛。他们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还每天去做那些小生意,多累啊?真搞不懂,这群人是怎么想的。”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啊?
李不易肚中思索着。
“就是啊。不过,我听说这也只是地心城的这个后侠帮分坛这么做。人家其他的后侠帮分坛,那可不做这么英雄气短的事情。啧啧,那样,才是在武林中人的楷模呢!”
“喂,其他后侠帮的人都是怎么做的?”
听到这里,李不易也竖起了两只耳朵。
“据说其他后侠帮的分坛,都是常做一些行侠仗义之事,将附近山匪恶霸杀个片甲不留,得到的钱财经常会救济附近的百姓,有时候也会出面去教训那些为富不仁的大户,经常逼他们拿出银两赈灾。你说,这多痛快,多带劲。”
“就是就是,这才是咱武林中人应该做的事情呢。不然,学武功干嘛?”
李不易少见的皱了皱眉头。
“还有啊,我听说,这后侠帮的人都很是大胆,经常找各地的高手拜访。嘿嘿,说是拜访,实际上就是去挑战拆牌。说起来这后侠帮的高手就是多,听说武林中已经有不少门派和高手被他们击败,这后侠帮的势力范围啊,最近扩张的很猛,就连在地心城这个分坛,不怎么找人切磋,恐怕地心城也没一个门派敢去随便招惹。算下来,这近十年来成立的门派,除了那个武堡,恐怕就数着后侠帮风头最劲了。嗯,这后侠帮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真的假的?那咱们也赶紧去加入这后侠帮,以后在武林中也好混不是?”
“说的是。但是,千万别去咱这地心城的那个分坛。天天干活,累死人不说,还没什么名气,当真是出力不讨好。要去啊,咱就去那个安民城的总坛。最近啊,我听说那安民城总坛好像是要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啊?”
“唉,这个,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出去乱说啊?”
说话之人压低了声音,让在一边“顺风听音”的李不易不仅倾斜了身子,拉长了脖子,整个人在座位上摇摇欲坠,
“据说,这安民城的后侠帮总坛,好像是要去拜访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清风山庄,据说还是指名要拜访二庄主秦剑天。”
噗,刚入喉的一口酒全被李不易喷了出来。
倒还好,坐在角落里,也没人注意他。
挑战剑帅秦剑天?!
李不易顿时感觉到了自家帮主的那份疯狂。
不过,记得曾有武林前辈说,但凡武功出神入化,几近天人者,大都是一些看似疯癫之辈。
想人之所不敢想,做人之所不敢做,才能达人之所不能达之境界。
只不过,那境界,是……
唉,不管了。
“这后侠帮,果然厉害。唉,老张,最近武林中还有什么秘闻没?说给大伙听听。”
“唉,就是就是,说来听听。”
“要说这武林秘闻啊,最近是有件事,很是麻烦。你们知道不?最近很多门派的秘籍好像流失了,不是这些门派的人,却能使出这些门派的镇派神功。不仅如此,很多失传的秘籍也突然惊现武林,像什么‘般若密心经’,还有什么‘龙翔剑法’,都已出世,还有不少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厉害功夫。这些功夫惹出了不少麻烦,据说很多大人物都出面干预此事,连那武堡堡主武余一都出面了,听说已经查出了点眉目,就等时机揭晓了。”
“哦,武堡堡主出面,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呢。”
“就是。”
……
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那几个武林中人便结账离去了。
虽然贪恋这宁静的夜色,美丽的景象,但是,天色已晚,李不易也只好放下那恋恋不舍,算清酒钱后,便离开了这间酒馆。
尽管是夏末,但夜晚的风,总还是有些微凉。此刻的李不易带着三分醉意,随意地在行人甚多的街道上走着。晃到东边,看看月色;晃到西边,撩撩河水。踉跄的步伐,倒也不恼行人。
反正是夜色漫步,谁在意你是不是好好走呢?
晃来晃去,到了分坛,已是夜色颇深了。想起清晨的事情,李不易的酒劲就全被驱散了。一改神态,他如同偷窃一般,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到那个熟悉的院子,他还先探头朝里面看了看,确定没有那位大克星之后,他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前。
推门的时候,他还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松了口气,猛地一推门,大喇喇地叫道:
“我回来了。释然,你不知道,今天我可是听到了大消息。”
“是吗?”
又是两个字。
简单,冰冷,又熟悉。
借着还算明亮的灯光,李不易用眼睛证实了耳朵得到的消息,以及自己心中的判断。
后侠帮地心城分坛坛主萧不易,正端坐在房中的凳子上,冷冷地看着刚刚回房的李不易。
旁边陪同的,还有左堂主卫释然,右堂主邓飞,以及当日一同前往总坛的顾明霞等人。
中午酒楼的阵容。
这比早上还可怕。
李不易直接愣在了门口,呆呆地问道:
“你,你们,这,这是……”
“不易,“顾明霞抢先发话道,”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邓飞走进李不易身前,用力一吸,本来已经难看的脸色顿时勃然大怒:
“你小子还喝酒了?你身上有伤知道不知道?你不想好了?”
“啊,这个,那个……”面对这一路惹下的这两个麻烦,李不易顿时矮了三寸。
“嘿嘿,这回我看你在怎么办?”
见有人帮自己教训李不易,卫释然乐得清闲自在,躲在一边看笑话。
顾明霞连同几个姑娘,再加上邓飞这个右堂主,软硬兼施,把李不易别在门口一顿好说。足足半个时辰,几人才觉得口干舌燥,又似乎觉得是对牛弹琴,不耐烦地一挥手,便离开了。离去时,那几个姑娘尽都是眼中噙着些许泪水,让李不易一阵头痛。
不过,真让他头疼的人,还没有所行动。
李不易战战兢兢的龟缩一旁,等待着坛主的说教。
终于,萧不易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双眼冷冷地盯着身边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多头的家伙,看也看没得对卫释然下了一道命令:
“卫堂主,看来李不易兄弟对于今天的活计太过轻松,感到不满,怕分坛不重用他,因此借酒消愁。明日,多派些活计交给李不易也兄弟。李不易兄弟如此大材,我后侠帮地心城分坛焉能屈贤。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卫释然在一边,带着偷笑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李不易兄弟,”萧不易竟然难得地朝李不易一笑,“好好加油,分坛上下,都会期待你的成就。”
说罢,衣衫一飘,转身便离去了。
良久,李不易僵硬如同冰冻的身子一软,跌在了一张临近的凳子上,酒劲早就化作冷汗拍了出来,一脸苦瓜相说道:
“别人都知道我内伤还没好,不可大动。怎么着坛主就盯着我呢?天地良心,我不过是骗了她一次,他不用这么狠得整我吧?要杀人一剑就得了,没有这么慢慢折磨人的。”
“哼,你这小子,”卫释然用脚将门合上,转过身子没好气地说道,“平日里数你机灵,这次不是这么傻吧?你就没看出来坛主的用意?”
“怎么没看出来?她就是想整死我。”李不易更是一肚子怨气。
“哼,好心没好报。说你傻你还不乐意,懒得理你。”卫释然见状,没再多说一句,自个先上床睡了。
他明白,李不易嘴上乱说,心中,却很是透亮。
相处这么久,他猜得准吗?
猜得准不准,这个在下可说不准。
不过,李不易的嘴角,似乎是上翘了一下,仿佛是一个笑的表情。
同时,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腔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不吐不快一般。
这个,莫不就是世人常说,那苦涩的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