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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午饭后出去,再回来时,已然是披星戴月。
杜衡醒来后,听慕青外出,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不禁生出几分期待来。
可是这一直等到过了晚饭,慕青才回来,杜衡满心的期待不增反减,有了望眼欲穿之势。
“你怎么才回来?”杜衡恹恹地问道。
“有些事情耽误了,以后记得跟你一声,晚了就别等了。”慕青一边脱掉外面的披风,一边道。
杜衡接过慕青手里的披风,就闻到慕青身上传来的血腥之气,不由得捂着口鼻,皱起了眉头。
“你去干什么了!”
慕青见状,捏了捏杜衡的鼻子,道:“你个没良心的,倒不担心我受伤?”
“受伤了?”完,随即摇头否认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信,但是你这大白出去,光化日之下,你又是个厉害的,我倒不信人能伤了你。”
话虽这么,但是杜衡想起来昨晚上,她的手在慕青背上分明摸到了不知一两条的伤疤。想到这里,杜衡看向慕青的眼中便多了几分担心。
“好了,诓你的,是别饶,待我去冲个澡再来与你话。”
“那我......”杜衡抱着披风,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慕青见状,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问道:“怎么,娘子是亲自服侍为夫沐浴不成?”
杜衡闻言,步子猛然顿住,脸上升腾出几分热意来,道:“我,我是问你,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我让人去备下。”
慕青最喜欢看的就是杜衡害羞但又嘴硬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杜衡光滑的脸,要不是顾念着自己身上沾了些污秽之气,他早就把杜衡按在怀里随心所欲了。
“你手脏!”杜衡摇头躲避,不满地道。
慕青见状,假装恶狠狠地捏了捏杜衡的脸颊,道:“摆饭!”
杜衡摸了摸自己根本就没有被捏疼的脸,暗瞪了慕青的背影一眼,转身去吩咐初二摆饭去了。
慕青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杜衡坐在榻上,一边拿着书,一边守着饭等着慕青的样子。
慕青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吃饭不喜欢坐在桌上,倒是喜欢坐在榻上,盘起腿来吃,真是个惯会享受的女人。
不过,跟着杜衡吃了几次之后,他倒是也很快习惯了,毕竟在军中他们也是经常这样席地而坐,确实是少了几分拘谨。
“看什么书呢?”慕青凑过去问道。
“闲书,你快些用饭吧。”
慕青从善如流,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你不再用些?”
“在娘那边用过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家常。
“对了,你不是应该有几婚假?”
慕青觉得婚假一词,形容得倒十分贴切,点头道:“是有几日的假。”
“那明日你还出去?”
“怎么,是冷落娘子了?”
杜衡娇哼一声,道:“我又不是那些深闺怨妇,整就知道白日间把夫君送出去,晚上再站在房廊把夫君迎回来的妇人!”
慕青听了之后,低声笑了起来。能想到这个妇人一人在家里,定然是怨念了一下午。
“你还笑!?”杜衡见慕青这幅样子,定然是以为自己在家里一定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盼着他回来。可是,哪里会!?
慕青喝了一口汤,压了压,方开口道:“嗯,夫人自然不是一般闺阁妇人能比的,实在是今日军营里确有些事情。”
“要紧吗?”杜衡也不是一味无理取闹,听慕青这么,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大不大,不,已经处理好了。”慕青眼中闪烁了几下,道。
“好。”杜衡知道,有些事情类似于现代的军事机密。因此,她只要能求一个安心就好了。
“我记得你之前还是军营里待的比较多,如果有事情的话,你让人知会我一声,没必要再大晚上的赶回来。”
慕青闻言,放下碗筷,看着杜衡道:“我是应该夫人体贴呢,还是要你心宽呢?”
杜衡白了慕青一眼,无所谓地道:“行了,咱们这么多年不都这么过来了,我们的相处模式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再,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意,忙起来也是很忙的。我要是后期把生意发展到南海北,指不定比你还不着家呢!”
慕青闻言,拿起一旁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点头表示明白。
“但是,夫人也是要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以前我们是兄妹,不常在一处自是常理。”到这里,慕青话锋一转,道:“但是,如今你我是夫妻,又是新婚,更应该耳鬓厮磨,水**融才是。”
杜衡听慕青得这么直白露骨,脸上不仅发热,爬起来准备远离这个脸皮厚比城墙之人。
谁知,杜衡刚一动作,慕青当即起身将杜衡拦腰夹在腋下,朝着那张雕花大床走去。
“哎哎,慕青,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哼,为夫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作夫妻相处之道!”
一阵颠簸后,杜衡被放在了床上,未来得及反应,慕青便倾身而上。
......
事后,慕青将杜衡揽在怀里,手掌在杜衡光裸的背上来回抚摸。
杜衡在刚刚的余韵中恢复着,好在慕青知道分寸,没有闹得太过分。
“今日在家,有没有想我?”
“嗯。”杜衡蹭了蹭慕青裸露的胸膛,答应道。
慕青听杜衡毫不遮掩地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由得低下头来看看这个丫头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你作甚?我很乏的。”杜衡重新趴回慕青的怀里,“我可不像某人,明明年少时就对我动心,可偏偏别捏得要命。”
慕青听杜衡这么,虽有几分被人取笑的狼狈,但是更多的却是感慨。
想想现在的两个人,再回过头来去看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真的是不堪回首。
“嗯,娘子的是。”
“嗯?”听慕青这么了,杜衡也是奇怪了,不由得揉着慕青的脸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诚实,勇于承认自己的糊涂?”
“好了。”慕青抓下杜衡的手,我在胸口,无奈地道。
杜衡也没有多做纠缠,乖乖地趴在慕青的怀里,享受着这幸福的温存。
“明日有没有哪里想去?”慕青问道。
“明你公务?”
“现下无事。”
杜衡明白慕青的工作的性质,索性现下无事也便是极好的了。
“好,那明陪我去巡视一下店铺。到时候让初一他们陪着,你要是有事,虽是都可以走,不耽误。”
“衡儿,我......”听杜衡这么,慕青不由得心生愧疚。
“对了,你后日有事吧?”杜衡突然问道。
“后日陪你归宁,自然是......”
“没有时间!”杜衡截断慕青的话,道。
“你不想回去?”慕青知道杜衡的心思。
“不想!”
“可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那你总归是你的娘家。”
“可是,那里终究是没有值得我挂念的东西,何必回去跟他们惺惺作态,你不累?”
慕青知道杜衡确实是不想回去,但为着杜衡的名声,还是应该想一个万全之策。
如今,杜衡已经被杜守敬抛了出来,如今又是嫁了自己,风头正盛,不知明处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杜衡知道慕青的考量,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不由得开口道:“算了,大不了我们早去早回,我顺便去看看依然。”
慕青点头,表示赞同,后有道:“京都我们不会久待,再过不久,我们举家就要到陇西边境去了,且再忍些时日。”
“我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睡了...”
“嗯,不会太久的。”慕青轻拍着杜衡,若有所思地道,随后揽着杜衡一同进入了梦想。
......
次日一大早,两人便醒了,但是奈何寒冬腊月里,两个人又是刚刚合为一窝,自然要好好温存。
“慕青,你懈怠了,往日这时辰,你不是在打拳,就是已经在晨读了。”
“嗯,温柔乡,英雄冢。”慕青揽了揽杜衡,道。
“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杜衡戳着慕青的胸膛道。
“嗯?”慕青迷蒙地睁开眼睛,看着怀里的杜衡,笑得颇有几分魅惑,“有贤妻如此,为夫自是不会如此。”
“哼,我发现你现在的嘴倒是越来越会了。”杜衡点了一下慕青的嘴巴,道。
慕青捉住杜衡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长舒一口气,没有话。
“你怎么不话了?”她一向是在慕青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夷,所以她才不会相信慕青能让她逞了口舌之快。
“嗯?我在想,娘子得对。”
“唬我?”
“唬你作甚!?”慕青煞有介事地道,完之后,复又搂紧杜衡,感慨地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美好得不真实。”
以前,他心里虽然别扭,但是他却再怎么服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杜衡的心意。虽如此,但是像现在两人依偎在一起,闲话家常又兼之斗嘴谈笑的日子,却是如何都不敢奢望的。
杜衡听了慕青的话,心中不禁生出对慕青的心疼来。一路走来,她自是知道慕青的不易。自幼父母双亡,这对一个孩子的打击有多大?而他自身上肩负的和一路走来所付出的又有多少?如果对慕青来,自己能算作是意外之喜,能从自己身上获得慰藉与安宁,那么杜衡愿意倾尽自己的热量去暖化慕青。
杜衡撑起身子,双手捧起慕青的脸,用力啄了一口之后,又细细绵绵地吻了上去,吮吸着慕青地唇瓣。
慕青揽住杜衡的腰,扶住她,闭上双眼,享受着杜衡对自己的怜惜。
慕青从好强,心有大志,最是抵触别人所谓的“善心”“好心”,因为那在他看来,只不过是别饶可怜罢了!而他慕青,最不需要的就是别饶可怜!从前,对杜衡,他也是这样的心态。但是此刻、日后,他感受着杜衡对自己的怜惜,心中酸软疼痛,想倾尽自己的一切,哪怕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只要能留住杜衡,守住杜衡对自己的这份情。
“现在,感觉真实了吗?”杜衡捧着慕青的脸,气喘吁吁地道。
慕青看着杜衡此刻绯红羞涩的脸庞,伸手缓缓扣在了杜衡的脑后,而后突然间一个发力,将杜衡压在自己身下,狠狠吻了上去。
杜衡对他来,无疑时落水时捉住的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他注定要抓着她一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