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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在学术上的分歧,延展到了对星图的解释上,按照迈斯尔会长的传统做法,只要绘制好星图后,就可以按照仪式进行占卜,然后从星星之间的联系中寻找问题的答案。
但是按照格兰尼的宇宙膨胀理论,绘制的星图实际上是不准确的,要计算上星星位置和膨胀系数,这样的微变化,在占卜中可能会得到截然不同的结果,这会极大的影响到占卜的准确性。
这样的分歧就是灾难性的,双方在期刊上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争论,高恩在《体》上看到了很多论文,都在围绕这个问题进行讨论。
一开始支持迈斯尔会长的文章是大多数的,毕竟迈斯尔会长是传统观点,也就是整个体系的维护者。
但是格兰尼的论文写的太好了,高恩看到之后就觉得太过于精彩,数学论证严禁合理,内容又是循序渐进,可以是有理有据,得出结论是非常自然的。
论文大家都能写,但是写到格兰尼这么精彩的人却不多,高恩看着论文如同一篇精巧的科普,关键是其中的理论依据还是非常的靠谱。
在一次次的论文对撞中,也有人开始研究格兰尼的理论,在最近的期刊中,渐渐看到了格兰尼的支持者,高恩连续啃了十几篇论文后,他这才道:“是在是太多了,亚历山大,你整理的结果呢?”
亚历山大比高恩还头疼,他不需要看论文的内容,但是要记录下每一个论文的作者,还要记录下论文最后引用综述中所引用的所有论文。
他制作了一张表格,列举了每一个论文的作者和引用次数,这张表的行数夸张的达到了一百多行,而每一列也写满了数字。
这也是正常的,《体》这本杂志面对的是文学家和文爱好者,这是一本公开发行的期刊,并不是占卜家协会的内部期刊。
一些文爱好者也会想期刊投稿,虽然他们的录用比例不高,但是偶尔也会一两篇有价值的论文。
特别是刚创刊的时候,那时候的论文水平可以用普通来形容。在那个时候只要发现一枚新的星星,发现一种新的宇宙现象,都可以迅速的写一篇论文,然后刊登到《体》上。
近些年这种混论文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现在《体》上讨论的问题,没有一定的数学功力那是肯定看不懂的,果然是万物归于数学。
亚历山大虽然看不懂论文,但是他做事还是很靠谱的,高恩看到了这张巨大的表格渐渐填满,他走过去道:“我这里有三个名字,你看看他们论文的引用数量多吗?”
亚历山大接过了高恩的名单,他迅速在自己的表格上找了起来,最后他道:“这两个人,普利斯特和帕特里奇,他们都是引用次数比较多的作者,特别是这个普利斯特,他的文章很受欢迎,近太阳行星的轨道就是他计算出来的。”
高恩点头道:“这是三个都是支持格兰尼理论的学者,那我们的目标就锁定在普利斯特和帕特里奇身上了,你有他们的通讯地址吗?”
亚历山大道:“普利斯特是私蓉址,他就住在议会区附近。帕特里奇的地址是王都文法学院的学院邮箱,他应该是在那里工作。”
“好的,走走走,向威廉姆处长汇报成果。”高恩立刻道。
当威廉姆处长看到长长的表格,最后看到两个名单后,他道:“也就是,你们查了《体》这本杂志上的活跃作者,列出可能是占卜家协会的成员名单,然后高恩找到了三个学术上支持格兰尼的人,最后找出了这两个嫌疑人?”
高恩点头道:“格兰尼的叛逃,和他在学术上的争端有关系,从今年的年初开始,宇宙膨胀的讨论已经形势翻转了,不少文学家都提出了证据来支持宇宙膨胀,按照道理来,这场学术上的论战是格兰尼赢了。”
“但是突然在三月刊的时候,《体》上停止了对宇宙膨胀的讨论,这之后的所有期刊中,都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应该是迈斯尔会长在学术争论快要失败的时候,动用了自己的权力停止了这场讨论。”
威廉姆处长道:“也就是你认为,是因为学术上被打压,格兰尼才选择反叛的?”
高恩看着威廉姆处长,他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用坚定的语气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膨胀已经威胁到了学术保守派的利益,对星图的绘制定义权,可是影响占卜结果的重要差错,如果格兰尼一派胜利的话,迈斯尔会长这一派之前做的占卜,全部都会被认为不够准确,那对于迈斯尔的声望是极大的打击。”
威廉姆处长也清楚,星图是占卜的根基,如果绘制的星图都是错的,那么占卜的结果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扪心自问,格兰尼的进攻是关系到了迈斯尔的权力地位了,这时候迈斯尔用权力终结论战,对于格兰尼是相当的不利的。
格拉尼的理论虽然要比迈斯尔会长坚持的旧理论要更完善一点,但是依然有很多的漏铜和特例,比如在宇宙中星体不仅仅会发生红移,同样还会发生蓝移,那么这种大规模的红移,会不会只是星体之间的暂时运动趋势呢?
还有几个靠近地球的星系,并没有向地球远的方向膨胀,而是向地球靠近,这又要怎么解释。
膨胀并不是完美无瑕的理论,也因为它还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体现象,所以旧派的文学家不愿意接受它。
讨论则是一个完善理论的过程,只有这个议题足够大,才会有更多的优秀人才进来讨论这个话题,这样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完善理论。
一些重要的问题都是在学术讨论中解决的,格兰尼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结束学术讨论,对于新理论来就是一场致命打击,没有了讨论聊土壤,光靠格兰尼一个人,是无法搭建整个理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