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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本让她不要穿蓝色衣服以免引起母妃的注意,没想到终究还是躲不过,画屏是个机灵的丫头,本以为是太后会为难她,遂画屏回府来找他解围,却不想跑遍瑶莱宫福寿宫,见不到半点人影,还是栽在母妃手里。
“沧彦,我觉得生命比名节重要,择日我还是休了她吧?”他不确定道。
“这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皇帝小儿对你可一直是很上心呢?这花家二小姐只是一个小小的羞辱罢了,以后难保不会是其他人,你打算终身不娶吗?”
“我这辈子,只怕装不下琴心以外的人了!”他苦笑着,可惜那个人以不在世上,同样,他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
蓝沧彦摇头,笑他太死板。“每天沉浸在美女歌舞中,就是为了让自己忘却这么一个人,而特意忘却一个人往往适得其反。”自己何尝不是苦苦等待多年,发现她已嫁作人妇时,有不甘,也有释怀,随着时间的推移,感情终极可以淡化的。我终于不用这么苦苦思念着,真是太好了。
“我想忘却的,只是这份心情,并不是琴心,我怎么可能忘得了她。”那么一个天仙般的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如花间流连的蝴蝶,轻盈婀娜。她一笑,仿佛冬天的太阳升起,但是从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如果自己不曾答应她南下,如果自己强迫她与自己同房,一定会发现她夜夜饱受折磨。怪他不够谨慎,才会在发现了她是母妃的人后不去问原因,以为他不挑破这层纸,便可以一直这样长相厮守,琴瑟和谐。然而,他却不知琴心在脱离母妃的控制后,蛊毒发作,身体早已千疮百孔,还在他面前笑得那么幸福,残忍的丢下自己在这世间独活。
她说: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女子,走进你的心里,我只是你生命的过客。
既是过客,为何要在我心里刻上深深印记,你这个骗子。
再抬头,发现泪水已经流出了眼眶,沧彦早离开了。
房间内,蓝沧彦一次次的换着手帕,她没有像白天那么嘤咛过,痛苦的喊着“爹,娘,哥哥。”花太傅明明只有两个女儿,那么她的哥哥是哪来的?应该是表哥之类的吧,若这样给流郁带个绿帽子,也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休了她,但看到她眼角的眼泪,又不忍心让流郁这么做了。
弹指之间换水换帕子就到了天明,安陵流郁却在外面坐了一夜,待不远处一声鸡鸣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这才想去看看花紫萝,蓝沧彦已经累得趴在了床沿,修长的手正放在紫萝的肩上,应该是从额头上掉了下来的,在他眼里一个冰清玉洁,一个俊美无双,很像一对璧人。遐想间,花紫萝突然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安陵流郁激动的上前探查,蓝沧彦本能的一颤,手却正好搭在花紫萝的嘴唇上,紫萝吓得立刻坐了起来,腰间却一阵撕裂般的痛“丝……”随即皱眉道:“王爷,他是。”
蓝沧彦本着救人的心情,听到病人醒了是件多么兴奋的事,睡着了也在想着这件事。看着紫萝受惊的样子,他无邪的笑了笑,“我是蓝沧彦,一个大夫。”他这么简简单单的介绍自己,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无心之过。
蓝沧彦?紫萝觉得很耳熟,自己曾读过一些医书,里面就有蓝沧彦的解毒方子和一些病痛的征兆,不过她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没有那么深的资历吧?她颇有礼貌的道了歉,“谢谢这位大夫了,刚是妾身冒失了。”
这一幕直把安陵流郁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跟他一起在街上疯狂奔跑的女子吗?明明刚刚动作是那么迅速,不像是个被规矩约束的人。
蓝沧彦也是一愣,明明是自己失礼了为何她要道歉?“无妨,王妃现在身子还虚得很不能下床,待在下去拿些补品来。”说完一溜烟跑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夫妻二人。
两人相对无言,还是安陵流郁看她嘴唇干裂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紫萝拿着白瓷杯抿了一口,正色道:“那个女人是你母妃?”她开门见山,对于这种人没必要尊称,即使是他的母亲。
安陵流郁丝毫不质疑她冷若冰霜的态度,从第一次见她起,在宫门口时,她就是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现在这般弱势,只怕怒火正中烧着。“是!”他毫不避讳,只盯着她的眼睛。
紫萝猜着便是,没有哪个母亲会疯狂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