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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是解脱?还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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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沧彦万分头痛,他怎么就得罪了他师傅。现在是十万火急不得不走,可他动不了。“师傅先把我放开,等我办完事回来你再罚我也不迟!”

“你要是不回为师上哪找去?喝西北风啊?”

蓝沧彦见他难缠,索性说了实话,“那就麻烦师傅去叫我的朋友安公子起床!”

洛万舟一听,他大了别人一百多岁的人还叫他起床?不可能。最后还是放了他,不过也让他吃了点苦头,又给他扎了几针“蚂蚁针”,使他全身像是被蚂蚁叮咬般又动弹不得,让他哭笑不得,痛痒难耐,

走到安陵流郁房间敲了敲门,小声叫“安公子!”,里面却没了动静。他拨开了窗户翻了进去,虽然这样很没面子,但是实属无奈之举。

屋子里一切都好好的,安陵流郁呼吸平缓的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脱一件,直接盖上了被子,鞋还在床尾吊着。蓝沧彦总算松了口气,轻轻推了他一把“流郁,快起来!”

安陵流郁睁开眼,看到的是蓝沧彦的俊脸,发丝凌乱。“你怎么到这来了?”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吃饭?你也不是赖床的人啊,昨天……有那么累吗?既然不脱衣鞋就睡了。”

见他吞吞吐吐,意有所指,一张白脸红了又红。“你想哪去了,一大早的,你要是饥渴难耐,去街上找个姑娘去,别在这污蔑我!”

他向来不是撒谎的人,蓝沧彦这才放了心。“她没事吧?”

安陵流郁点点头默认,起身换了厚一点的外衣,惺忪的睡眼依旧很疲惫。

两人走了出来,店小二将四个人的早餐摆了上来,刚才在洛万舟房里蓝沧彦没吃什么,那些菜都是昨天晚上洛万舟剩下的,也就几个馒头混着咸菜吃了几口。

见紫萝没来,蓝沧彦示意,“你去叫她一声呗?”

想到昨天发生的事,下巴还隐隐作痛,他是个男人,倒是没什么,只是紫萝脸皮薄,怕是不愿见他。“你自个儿叫她去,本来就是你的徒孙!”

蓝沧彦口吃,“你……”她还是你妻子呢。不过这句话憋着没敢说出来,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也就硬着头皮上楼去了。

楼梯有节奏的响着,他走的很慢。两个人若单独在一起会很压抑,刚要敲门,紫萝便黑着眼圈开了门,他不好意思的缩了缩手,“早!”

紫萝本来愣了愣,但想到现在还没道出自己的身份,想必他已知情却不愿捅破这层纸,她也就自然的笑笑,“蓝公子早,是叫我去吃饭的吗?”

他点点头,“嗯,都等着你呢。”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大家也才来。”说完就盯着她的黑眼圈看了一眼,昨夜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

紫萝下了楼,见桌边的人影僵了一下,又将慌乱之色改成淡然的笑,脸却不争气的在发烧。

“安公子,洛前辈久等了。”

见紫萝自然了,安陵流郁也放下心来。闭口不提昨晚的事,只笑问:“一起走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紫萝一惊,难道蓝沧彦没跟他说这些事?如果不知,却能跟一个陌生女子有了接触后还当没事人样发生过,那是有多花心?她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在下姓,名银珠!”的确,这是她的本名。

安陵流郁点点头,知道她说的假名子也当不知,“不知肖姑娘与洛前辈要去何处,我这个事外人若是不便随行,便在此分道扬镳吧?”

不行!心里有个声音这样喊到。但是她说不出挽留的话,为什么会舍不得让这个人走?自己说过,不谈儿女私情,差点犯浑。她叹了口气,又换上一副笑脸。“若不是公子提醒,在下还忘了,家师身份不便透漏,不能与公子随行!”

安陵流郁动了动喉咙,点点头。“在下也有事要办,那么等下就走吧。”在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绝不想介入他的世界,若自己心里还有琴儿,就是在欺骗她,伤害她。况且沧彦会守护在她身边,自己要违反诺言夺人之所爱吗?比起沧彦,他真的差远了,自己什么都不曾做过,有什么理由让她爱上自己?况且现在一无所有,在世上苟且偷生,如何给她幸福?

早饭就在洛万舟愤懑不平的话语中结束,说蓝沧彦怎么狡猾,以下犯上欺负师傅,这比赛不公平。

他牵着马走在小道上,往另一条岔路走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而紫萝,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是解脱?是不舍?她心里毫无头绪。

仰头,她流出了一滴清泪,被很快擦去。就当他真的是一个路人好了。

转角处,他顿住,不敢回头看她一眼,通过层层的细缝,只看到一个坚定的背影。

修竹难媲他雪中独立,白衣胜雪,羽化而登仙之美。纵那般,他却瘦马西风,他乡异道伤离别,怎消心间愁。步履蹒跚,心若磐石难再动。神情呆滞,恍如隔世,四海之大无家可归。

“你这人,怎这等没出息,不想走便回去,叫妻子在家好等。”一阵女子的讥讽声突兀的传来,那声音中气十足,又尖酸刻薄,似乎在哪听过。转过头望向来人,让他惊了好一阵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极力想将他束缚的娘亲黎云。莫不是此刻易了容,他绝对会骑着马飞奔。

安陵流郁掩饰了面上的慌乱,却仍心有余悸。她虽是自己的妻子,却不是名副其实,自己无可辩驳但也不能叫她嘲笑,于是冷冷道:“夫人只管视若无睹走自己的路便是,在下与夫人素昧平生,不应当在这讨论家事。”说罢就拉着马走。

这世上从没人敢这般对她说话,她的眸子染上了红色,飞身拦在他面前。“老身偏要多管闲事,你这薄情寡义的男子,妻子流泪你不会去擦,待她转身你才回眸看她一眼,你当世上的女子都是铁石心肠,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不知怜香惜玉,不解风情的男人?”

说完话,才知道自己已经说了这么多。黎云恼怒的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人。

这么些年来,她得到了什么?真爱被毁,婚姻*控,儿子被迫给了别人,却把仇人当娘亲,把她当仇人。如今儿子也没了,她的一生却没到尽头,她还剩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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