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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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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会不见她呢?盛夏很是想不明白。

以前他们几个人都是正中午一块儿溜出来玩的。

转念一想,或许是她没机会出来吧。想着她跟男生一样的个性,甚至比男生都还要彪悍许多,只要听到了酗伴们发出的信号,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偷偷地跑出来的。

唉!她这会儿一定是被她爸妈困在家里吧。也许,等会儿有了机会,她就来了。盛夏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见她的影儿。

他实在是太烦躁了。既使偶尔也会送来一阵清风,也不能安抚他那躁动不安的心。

几个酗伴在河里传过来的笑声,也不能挽留他的心。

于是,他也学着几个酗伴们平常那样,毫无顾忌地扯着高嗓门大喊:“虎子"子!”

虎子们三个听到盛夏的喊声,赶忙转身朝河堤上望过来。

“盛夏,你怎么啦?”虎子无比焦急地问道。

盛夏只得撒个谎。“虎子,我口渴了。我回温婆婆家喝口水。你们回来了,就来温婆婆家找我吧。”

三个酗伴很心疼他,怕他因为口渴,闹出毛病来了,连连朝他挥着手,差不多同时嚷道:“盛夏你快回去吧!”

听到酗伴们的应允声,盛夏转身飞快地跑远了。

说实在的,他很喜欢这几个酗伴。或许是因为他生活在那个军人家庭,他的一举一动都要表现得跟模范标兵一样吧。

时间久了,他自己都感觉他的童心快要消失了。

幸好,来到这乡下,遇上了他们几个无拘无束任性玩乐的好伙伴。

他喜欢他们扯着嗓子大喊,也不会有人干涉他们。

他喜欢他们光着脚丫子到处乱跑,散发着年少的气息。

他更喜欢他们跟猴子一样爬上树去捉小鸟,捣鸟窝,取鸟蛋,爬到树上摘果子吃……

他觉得年少时光应该是这样快乐无忧地度过的。而他却呆在城市里被城市所谓的“文明”给绑架得喘不过气来。他处处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和言行举止。

他跑回到温婆婆家的院子边上,没听到一点儿动静。难道她还在睡觉?

想想,他又认为不太可能。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们这群野孩子们从来都没有午休的习惯。

他太心急了。午时的阳光无比刺眼,他站在树下,眯着眼望向她的家门,门是敞开着的,就是没见一个人影儿。更是听不见一丁点儿声音。

在这里呆过,他知道除了家长们会干涉孩子下河游泳玩水外,其他的事儿基本上不会管束他们的。

他猜测,她应该呆在家里。

刚刚跟他们那几个酗伴出去河边时,他很想问问他们,怎么没见她的。

可是,他又怕他们想多了。所以,他就没有多问。

他急得在树底下转着圈圈。

然后,他又无奈地叹口气,唉,要怎样才能把她叫出来呢?

他压制着心底的那份焦虑,耐心地等着她出来。

他知道,她总要出来上厕所的。因为那时乡下人的厕所都是建在屋外面的。

时间就这样一分两分地过去了许久,还是没见她出来。

他实在是耐不住性子了。

于是,他也学着他们以前用过的暗号,他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嘴巴里吹起了口哨。

很快,她就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树下的他,飞快地朝他跑过来。

“盛夏,你来啦!我好开心啊!”她笑得跟太阳花一样灿烂。

盛夏望着她,抿嘴浅笑,还带有几份羞涩,还得找个话题来缓解难堪。“婉歌,你怎么没去河里捞鱼啊?”

“捞鱼?”婉歌抬头眯着眼睛指向太阳,“这太阳毒死啦!我妈不让我到处乱跑呢。”

“哦。”他似乎有点儿失望。

她看到他嘴边没了笑容,“盛夏,你想去河里捉鱼?我陪你去吧!”

她没等他回答,准备转身时,又说:“盛夏,你再等会儿,我叫上虎子跟猴子,还有迎春。”

盛夏连忙摆摆手,“婉歌,你不用叫他们了。他们正在河里玩呢。”

婉歌歪着脑袋看向他,“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儿去捉鱼啊?”

“我想……”他急着撒谎,差点说成要回来喝水了。

因为他们以前在河边玩耍时,口渴了,都是蹲在河边用手捧水喝的。哪还用得着跑回家喝水呢!

缓了口气,定了定神儿,他才说:“我是回来上厕所的。”

听他这样说,婉歌是打心底里敬佩城里人有文化讲文明。

想想,咱们这乡下人啊,在外面要是想要小便,就地随便找个树丛就解决了。哪还用得着专门跑回家上个厕所啊!

从此,她对城里人的仰慕又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原来你跟他们一块儿去了啊!”她朝他扬了扬下巴,“走!我们去河边找他们吧!”

盛夏很不乐意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心想,我顶着炎炎烈日从河边跑回来,就是为了找你。我才不要跟你又回到河边去呢。

婉歌还想走近一步来拉他,突然,她又想到他很久没来了。总得先招待他一番吧。

鬼点子多多的她,冲他大笑,“盛夏,你想吃桃子不?我带你去摘桃子。夏至桃正好熟了呢。”

盛夏害羞地点点头。

婉歌又大笑着说:“盛夏,你不知道,今年我们这儿的桃子可好吃啦。香甜香甜,又脆脆的,还略微带一丁点儿酸味儿。可好吃啦!保证你很喜欢!”

她用手比划着,讲得神采飞扬的。

“哦。”盛夏抬头看着她,他最喜欢听她那银铃般爽朗的笑声了。“我想,应该很好吃的。”

“走啊!”婉歌朝他招了下手,“盛夏你跟我来!”

婉歌在前面跑得很快,盛夏在后面跟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跑到了院子的东侧。

婉歌指着那树夏至桃,笑得好烂漫。“盛夏,你在下面接着,我上树给你摘。”

盛夏没吭声。大概他是不想让她爬树吧。

这下可把婉歌给急坏了。她又朝她走近一步来,“盛夏,你怎么啦?你会不会是中暑了?”

盛夏无比感激地摇着头,“没有。”

紧接着,他的嘴巴张了好几下,才问:“婉歌你有没妹妹?”

婉歌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摆着手并哈哈大笑,“盛夏,你都知道的!我一直都好希望有一个姐姐,哪有妹妹啊!”

顿了顿,她又坏坏地昂头一笑,“我才不想要妹妹呢。要是有了妹妹啊,家里好吃的,我都要让给她吃。”

婉歌嘿嘿一笑,“盛夏,我是不是太自私啦?”

“没有。你一点儿都不自私。”他看婉歌正要准备上树,着急地跟她说:“婉歌,你再等等!我去把语菲也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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