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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太后连连咳嗽了几声后,又喘息了一会儿,接过宫女小心翼翼送上热茶,抿了一口,才顺下这口气。
太后坐正了纵容富态的身躯,面色严肃,沉声道:“遥儿,此事事关我皇家名誉,除哀家以外,你绝不可对旁人说起!听到没有?”
“……听到了,遥儿明白。”
“今日你先回去,此事哀家自会彻查。若真如你所说,哀家也不会坐视不管!”
朱明遥挽身点头,“……是,那……姑母早些安置,遥儿告退了。”
见太后刚刚差点气坏了,她也不敢再多话了,告退之后,乖乖走了。
朱明遥走后,慈受宫也没有脱离紧张的气氛。
常嬷嬷端了安神汤来,“太后还在想刚刚纯贵人所言之事?”
太后回过神,看了眼那安神汤,又抬眉看着常嬷嬷,“常曦,你信吗?哀家不信!”
常嬷嬷也道:“奴婢也不信,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太后愁眉不展地叹了一声,“宁儿打小就崇拜那个西门羽佃,喜欢追随他、巴结他,这哀家倒是心里有数。”
“可那西门羽佃眼高于顶,从前对宁儿亦是冷言冷语,哪怕他真是个断袖,看上的也不可能是哀家的宁儿啊!常曦,不瞒你说,哀家觉得……他看不上宁儿。”
常嬷嬷把安神汤端起来递给太后,劝说道:“太后也别这么看低咱们皇上。其实奴婢倒觉得皇上和西门大人二人应该都是正常的。宫里头,太监伺候皇上更衣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纯贵人不明真相,看错了便误会了。”
“太后,时候不早了,您快喝了安神汤早些安置吧。要不明日身子又该不舒服了。”
太后烦闷地推开那安神汤,摆摆手,“哀家哪里还睡得着,你说宁儿若真是个……哀家可怎么办啊!”
“太后别多想了,不会的。”
翌日。
关月宁将靖王的起兵文书摔在百官面前,让他们挨个传阅,又当众发落了在那起兵文书上签了字的官员们。
他们人虽死了,罪名还是要治的!
靖王以高官厚禄为诱,拉拢朝臣支持其起兵谋反!
所有涉事官员,死后不得扶柩回籍,遗属虽不株连,但也不得留在京中,发配西境,子孙后代永不得为官!
靖王,削宗籍,褫夺封号,革去亲王爵位,死后不得葬入皇陵!
以儆效尤!
圣旨一下,华明殿内跪拜一片,“吾皇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岁……”
这一回,关月宁在前朝的威望才算是真正竖起来。
她第一次在那些官员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敬畏。
不过,有一点令她有些不解。
前朝这些人,都听说了昨夜靖王府之变,但似乎都完全不知道西门羽佃去过靖王府,都以为是她一个人去拿下了靖王的。
事情确实差不多是她一个人办的,但西门羽佃最终去善了后,这事为何没传出去?
按常理说,此事一定会传出去,朝臣们一定会认为又是西门羽佃帮她拿下了靖王。那么,功劳与威望便一定都是西门羽佃的。
昨天,她想到这些还挺郁闷的。
但今日,竟然没有发生?
难道因为西门羽佃的人都不带嘴巴,没人往外说?
下了早朝,关月宁到御书房批了几个着急的奏折。
而后,她便打算去晒药房找沈自悠问清楚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却不巧,还没来得及动身,太后就来‘专程’来看望她了。
御书房内,太后坐在小路子端来的太师椅上,面色不好,若有所思地喝着茶。
关月宁走下来,行了一礼。
太后点头免礼之后,她便示意小路子从旁边拉了张椅子过来,礼貌地坐到了太后跟前。
她平静而淡定,面上挂着似孝顺又似只是礼貌而已地淡笑,问道:“怎么了母后?怎么这时候来御书房找朕,可是有什么事?”
太后抬目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又叹气喝了口茶,“没什么。多日未见,哀家想皇上了,便来看看。”
这老太太一看便是有事儿!
关月宁心里清楚太后此来必有事情,但她不去深问,想着她爱说不说,面上却仍是风云不惊的淡淡笑意,“母后若是想儿子了,差人来喊儿子一声便可,儿子定会立即到慈寿宫给您请安,实在不必母后辛苦跑这一趟。”
“儿子这御书房离着您的慈寿宫可不近。”
太后又抬眸看着关月宁,微微蹙着眉头,那目光有些深远,不知到底想说什么,最终道出的还是些客套话,“皇上政务繁忙,哀家知道。哀家这身子骨不好,却也该时常溜达溜达,锻炼锻炼身体。”
说的没错,人老了是该多溜达溜达,天天在宫里躺着老的更快。
关月宁还是摆着她这个皇帝特有的官方笑脸,顺着老人家说,“母后喜欢就好。”
太后又道:“对了,哀家今日一早听说皇上处决了靖王和他的一众党羽。”
关月宁道:“是。靖王谋逆,其罪当诛。”
太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皇上此事做的利落,哀家听了也高兴。那靖王早有谋逆之心,想必前两次的刺客之事,便是出自靖王之手。如今除了他,哀家也能安心了。”
关月宁笑笑,没说话。
她倒不认为前两次的刺客是出自靖王之手。
靖王想起兵逼宫谋反,而不主张暗杀篡位。
而且他昨日强烈表达了想要玉玺,想要禅让圣旨的意愿。
靖王想要他自以为的名正言顺,所以,刺客暗杀之类的事不该是他干的。
靖王是明敌,而暗敌,还藏的很深。
聊了两句旁的,太后又低头喝茶,喝着茶,一双略带岁月痕迹的双目转了又转,想了又想,终于酝酿好了,沉声开了口,“皇上,有一事,哀家得问问你。你可要说实话,不许瞒着哀家!”
终于进入正题了!
这次又有什么事?
该不是嫌她最近召幸后宫那些女人召幸太少了?
这才几天,她还天天让女人陪睡?
就算是个男人,夜夜换着女人那啥,也会累也虚的好吧?
还不让人歇几天了?
心里虽不痛快,关月宁却也不改笑意,“母后有什么便问,儿子不敢隐瞒。”
“那哀家问你,昨日……那西门羽佃是不是在你宫里过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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