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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羽佃换好衣服，淡嗯了声，“好事。需要多少你便去问管家拿钱。”
骁袭显然不乐意，沉着脸道:“你去找管家拿，然后再给本将军。”
西门羽佃淡挑眉梢，“为何？”
骁袭正襟危坐，一副拉不下脸来的架势，道:“本将军问你借钱的事，不许别人知道。若让人知道区区那点钱本将军都拿不出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西门羽佃冷笑，“骁将军本就拿不出来，还不许人说？”
骁袭咬牙，“你……”
要不是怕那画家又采风走了，他才不会这般急着地来与这混账借钱。
哼！
看那混账也不像是会帮他去找管家拿钱的样子，骁袭不爽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自己要便自己要去！为了承儿的前程，他不要面子了也罢！
但……
骁袭尚未走出一步，便听到身后那混账又道:“本座身上暂有五百两银票，可够？”
骁袭一愣，转过身，黑着脸走过去，将西门羽佃手中的银票收下揣入怀里，道:“够了。”
“你放心，重新建府的钱，还有这钱，本将军会尽快陆续还你。”
西门羽佃道:“不还也可。”
“……”骁袭怔愣，看着他，心中颇为感动。
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
西门羽佃这混账对他倒是慷慨！
骁袭这方还在感动，谁知那厮后一句又道，“跪下给本座磕三个响头，本座便免了你的债。”
骁袭瞬间黑下脸来，踢他小腿一脚，道:“打死你这混账，本将军也不用还了！”
被踢得颇疼，西门羽佃却睫毛都没颤一下，淡勾唇角，讥诮道:“本座知道，骁将军不是不认账的人。”
“不还不还罢。”
“更何况，骁将军也不舍打死本座，是吧？结拜大哥。”
这声结拜大哥让骁袭别扭地红了面，“……”
这混账，打小就会玩欲扬先抑这一套，总是弄得他颇为感动。
钱自然要还，不过他全部家当都被烧毁了，这笔钱，需要攒些时候了。
打闹一番，两人坐下来安静饮茶。
骁袭看了看窗外的的秋日天气，想起什么，道:“今年秋末，尉迟国便又该朝拜进贡了，那尉迟公主对你一直颇有好感，今年想必又会一起前来。”
想起那位热情似火的公主，西门羽佃喝茶得动作稍微一顿，蹙了蹙眉，“别提。”
看到西门羽佃脸色闪过难看，骁袭心中虽有些痛快，倒也不提了，转了话题道:“看你心情尚可，你与皇上今日可是和好了？”
西门羽佃悠悠地喝着茶，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道:“她的事，从此与本座再无关系。”
骁袭:“……”
又怎么了？昨日还不是这样？不是还口口说他的皇上怎么都好的吗？
今日怎么又没关系了？
骁袭蹙了蹙眉，不禁跟着操心，问道:“怎么了？”
西门羽佃悠悠地撇着茶叶，仍然看不出一丝情绪，眼底隐隐闪过什么，幽幽道:“没怎么，也许本座与她真的不合适。”
骁袭:“……”
这……
这么严重？两人中秋节还手拉手，这才几天，是怎么了？
男女之间的事，如此复杂吗？
翌日。
西门羽佃未来上朝，关月宁只是淡扫了那死太监的位置一眼，无甚情绪。
他爱来不来。
一个早晚要走的人，可有可无。
他那把椅子早晚也是会彻底撤了。
倒也没什么可在意了。
良久，无人再上奏，李雎观察了一番，上前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跪拜，退朝。
今日，纪王正巧也有来上朝。
下朝之后，魏庚寅特意追上了纪王，道:“纪王殿下，借一步说话？”
纪王环顾四周，见无甚特别需要在意的人，便点了点头。
其实昨日，魏庚寅从总督府出来便想直接去找纪王，但考虑了一番，没去。
之所以没去纪王府，是因为知道西门羽佃派人盯着纪王府了。
再加上西门羽佃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他实在不能再去登纪王府的门，否则更撇不清了。
如此拦下纪王之后，两人一同走僻静之路出了宫。
一路无言，到了京中一清净的茶楼，才开始谈话。
茶楼包房内。
纪王抿了口热茶，看向魏庚寅，道:“魏大人，此处没了旁人，有话请讲罢。”
魏庚寅仍就担心隔墙有耳，压低声道:“纪王殿下，下官这几日没去拜访，是因为得知纪王府被西门羽佃的人盯着，实在是不方便去。”
纪王对比并不惊奇，理解地点点头，“本王也猜到他会派人盯着本王的一举一动，魏大人谨慎些也是好的。”
魏庚寅又道:“纪王殿下，上次您与王妃叫下官去勾引皇上的事，下官……”
见魏庚寅欲言又止，纪王猜测那日可能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地激动，颇为好奇地问，“结果如何？魏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魏庚寅认真点了点头，道:“下官可以确定皇上就是女子。纪王殿下，您大可以在明日早朝上揭穿皇上的女子身份。”
纪王一向谨慎，眯眸细问，“哦？不知魏大人是如何确定的？是不是你和皇上……发生了什么？看到了……”
发生了什么？他盼着发生什么？魏庚寅不着痕迹地冷嗤了下。
这纪王，还真盼着他出卖色相，献出身体？
想起那纪王妃给他找的那身充满了情/欲暗示的艳俗衣服，魏庚寅便来气！
这夫妻二人真是无耻！
魏庚寅心中不满，面上却依然再笑着。道:“那倒没有，皇上虽是女子，但也没有那般轻浮急色。”
“下官与皇上近距离对弈下棋，从皇上的皮肤，声音，身材，以及皇上在西门羽佃面前的种种暧昧表现，便可以确认皇上必定是位女子。”
纪王蹙眉，颇为失望，“光从这些方面确认，怕是不足为信吧？”
“世上男身女相的人并非少数，那骁袭骁将军便是代表性人物。骁将军明明是个武将，却长得那般精致白皙，征战沙场多年，面上也完全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不是吗？”
“就算皇上与西门羽佃暧昧不明，二人是断袖之癖也不无可能。”
“魏大人若非看到了皇上真身，本王实在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