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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看？
诺澜露出一记询问的眼神。
凌霄微微颔首，踩着优雅的步伐来到图书馆二楼的窗口位置，拣了一张书桌坐下。
然后凌霄递给诺澜一记“快过来”的眼神。
诺澜不疑有他，便走到凌霄身畔，拣了她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凌霄悠哉地翻开铁皮鼓小说，然后指了指扉页上的作者签名，笑道：“你对这位作家有兴趣？要不然……你怎么会想到查阅他的作品？”
诺澜凑近一些，距离很近，他可以嗅到少女身上恬淡清雅的暗香，缭绕在鼻尖，显得十分魅惑而又诱人。
诺澜深吸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对凌霄的好感，笑道：“我就是随便看看。”
凌霄嗯了一声，开始阅读这本铁皮鼓小说。
诺澜与她颇有默契，探过头来，跟着凌霄一起阅读这本作品。
君特格拉斯的文笔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气质，犀利而又深刻，文字本身颇有魅力。
不知不觉间，凌霄和诺澜一起读完了铁皮鼓小说的前二十章。
气氛显得格外谐和，格外融洽。
然后波伏娃和萨特先生一起走了过来，邀请凌霄一块儿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窗口金灿灿的阳光洒落进来，勾勒出凌霄清艳而又稍显青涩的轮廓，诺澜离她很近，甚至可以数一数她那双纤长浓密的眼睫，像一对蝴蝶的翅膀歇在白皙胜雪的肌肤上。
诺澜一边阅读小说，一边用眼神的余光盯着凌霄。
恍然间，居然有点迷惑。
萨特先生伸手拱了拱波伏娃，低声笑道：“真是一对璧人。”
波伏娃也是眼神陡亮，笑道：“艾是个很勤奋，很有天赋的女孩子。”
凌霄将铁皮鼓的小说阖起来，递给诺澜，笑道：“你借回去，看吧？”
诺澜并未推辞，而是伸手顺势将铁皮鼓装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一起去吃个饭？”凌霄神色淡淡。
诺澜顺其自然地答应了。
然后四个人离开巴黎高等学院的图书馆，沿着林荫道一路穿梭，再次来到那家中餐馆。
“艾来自华国，我想，你一定很想念国内的饮食。”
波伏娃颇为体贴地笑道。
凌霄却是摇摇头，打趣道：“华国有句俗语，叫做入乡随俗。我现在人在巴黎，我想我应该，尽力适应巴黎这边的饮食，而不是故步自封。”
波伏娃微微惊讶，笑道：“饮食也是一种乡愁的来源，如此看来，也许是我多此一举。”
这时，凌霄走到中餐馆门口，笑道：“别，我对饮食习惯没有太多的讲究，不管是法式大餐还是中式餐饮，我都可以毫无障碍地接受。”
波伏娃乐不可支地笑道：“是么？艾，你的思想真是太开明了。比那些徒有其表的女人更可爱更富有魅力。”
这是……香香的彩虹屁？
凌霄淡定地笑了笑，然后带着诺澜一起来到中餐馆，拣了窗边的位置。
服务生杨阳从不远处跑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笑道：“凌霄？你回来了？”
凌霄笑道：“嗯，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和朋友。”
大家互相介绍，互相认识，随即点了餐，杨阳继续招呼客人，并未在凌霄身边久留。
凌霄照例点了一份炒饭和罗宋汤，还有餐后甜品。
她的餐桌礼仪十分优雅矜持，一看就是那种出身良好，家教颇优的。
席间，波伏娃和萨特先生高谈阔论，棋逢对手，字字珠玑，当真是一对天作之合。
凌霄和诺澜大多数时候是作为听众，在一旁聆听另外两人的真知灼见。
等到用餐结束，凌霄伸手躲在餐桌底下，一把抓住诺澜的手掌，使劲地捏了捏。
诺澜颇有默契，笑道：“我带你去河边散步？”
凌霄点头，回道：“好啊！”
波伏娃和萨特先生，此时已经是惺惺相惜，有点黏糊在一起。
见凌霄二人准备去河边散步，萨特先生便主动邀请道：“波伏娃！去我的书房里坐一坐吧？”
“他们去散步，我们也去遨游书海。”
波伏娃在学校里有一句名言，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巴黎高等学院的图书馆。
萨特先生对她来说，不止是身体的伴侣，更是心灵交锋，灵魂契合的伴侣。
凌霄和诺澜离开餐馆的时候，诺澜抢先一步，结了账。
萨特先生戴上帽子，穿上外套，跟诺澜打了个友好的招呼。
华灯初上，夜色眷浓。
繁华熙攘的巴黎街头，此时还没有遇到硝烟战火，还没有遇到咄咄逼人的呐粹军队。
凌霄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低声笑道：“真是想象不到，半年之前，我还住在香海市的老家。”
“每天晚上吃过饭，我会带着丫鬟一起在花园里散步消食。我家的后花园里栽种着各种各样的应季花卉，我最喜欢的就是紫色海棠。”
“华国有句诗，月是故乡明。可是我觉得，巴黎的夜空和巴黎的月亮也很美。我很喜欢呢。”
诺澜安静地听着，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住凌霄的柔夷。
凌霄轻轻地挣了一下，没能挣脱他的桎梏。
“柏林的月亮也很美。”
诺澜笑道：“我两年前被第三师团派驻到巴黎，在这边做军务工作，有时候也会想念柏林。”
“咱们都是一样的人。”
凌霄翘了翘唇角，笑道：“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很奇怪，诺澜居然听懂了。
诺澜伸手捏了捏凌霄柔软的掌心，笑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凌霄扬起秀眉，美眸湛然地问道：“可是你还要回柏林，还要参军打仗。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或者留在巴黎。难道不是？”
诺澜神色一顿，笑道：“我记得你大学里选修了新闻学，你的理想是不是做一名记者？”
凌霄微微一怔，笑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诺澜目视前方，不紧不慢地回道：“就是一种很奇怪的默契感。我可以猜到你的想法。”
凌霄恍然一笑，回道：“嗯。是这样没错。”
“留在巴黎，也许对你的记者事业，不是很有前途。不如跟随我参军？我可以给你打通关系，让你做一名战地记者。”
这……这是不是一瞌睡就有人专门送上枕头？！
凌霄正要答应他，迎面就看到方策和安妮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地从不远处走过来。
凌霄正要回避一下，却被方策眼尖地看到了。
他立刻松开安妮的小手，从不远处快步跑过来，冲着凌霄笑道：“好巧啊！凌霄！这两天我约你们一起去郊区游玩，你为什么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