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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第七号车厢里的那些乘客，听到奎恩的控诉，纷纷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面面相觑。
所以这是……仇杀？
作案动机也是妥妥的！
都说为富不仁。
貌似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威尔上校拧了拧俊眉，冷笑道：“杀人偿命，我不管你之前跟乔达有什么过节，我只负责破案和将真正的犯人扭送到警察局，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
奎恩被真心话道具驱使，将命案的真相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后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吓得双腿发软，语无伦次。
“不！不是！不是我干的！我这是怎么了？”
“我好像……好像被人控制住了？”
“车上真的有魔鬼！有……魔鬼！”
威尔上校掏出一支手枪，利落地子弹上膛，对准奎恩的致命之处，冷冷地回道：“站起来！”
奎恩只能乖乖地从位置上站起身来。
然后火车上的安全警察立刻掏出手铐，将奎恩这个自投罗网的罪魁祸首铐起来，准备在下一站的时候，将这个犯人扭送警察局。
乔达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大人物，但是家资丰厚，人脉颇广，据说乔达在斯托小镇那边也算是一个赫赫有名的本地富商。
这桩命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巧迎合了时局的波荡，与犹太人的生存权利密切相关。
凌霄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威尔上校处理完这边的命案，列车长亲自跑来致谢。
“小丫头，真是了不起！”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束手无策。
发现尸体的时候，那条毒蛇已经闷在乔达的肠子里闷死了。
现场没有法医，也没有解剖尸体的专业技术人员。
一旦火车抵达站点，那个凶手就会混迹在人群中，悄悄地逃走，然后不会留下任何踪迹。
没想到，凌霄一出马，就精准无比地抓住了真凶。
“应该的。”凌霄淡定地笑道：“维护秩序和公正，是每个公民应尽的社会责任。”
列车长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笑道：“你真的很有觉悟！”
等列车长离开，威尔上校跟那个中年大叔调换位置，就这样大喇喇地坐在凌霄身边。
凌霄看书的时候，威尔掏出一柄锋利的水果刀，给凌霄削苹果吃。
威尔削好苹果之后，挖了一块，亲自给凌霄投喂。
就像……投喂一只小仓鼠。
凌霄倒是没有半点拘谨之色，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稳稳的，然后一口含住送到嘴边的苹果。
唇红齿白，眉眼精致。
远山春水，活色生香。
威尔看着有点心中痒痒，便忍不住凑上前来，打算偷一记香，却被凌霄眼疾手快地躲避开来。
凌霄侧过头去，警惕地瞪了威尔一眼：“你干嘛？”
威尔被当场抓包，却是丝毫不觉得尴尬，而是打趣道：“我以后就是你的男人了。拿点福利，应该不过分吧？”
我的男人？
这货哪来的妄想症？
凌霄无语地撇撇唇，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颇为强硬地抵住威尔上校结实硬朗的胸膛，阻止他有下一步举动。
“威尔，虽然你身上有胎记，我对你有点兴趣。但是感情这回事，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
威尔痞痞地笑道：“好啊！我等着你松口的那一天。”
他看起来很有自信。
凌霄微微一怔，然后阖上手中的德语书籍，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路，凌霄跟威尔上校相处愉快，并未发生任何龃龉或者矛盾。
就跟诺澜说得那样，虽然他跟威尔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在感情上有点分歧，但是两人的情谊并未磨损或者消失殆尽。
凌霄心底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按兵不动，打算以后伺机而行。
火车顺利抵达柏林车站。
凌霄和威尔上校一前一后地走下火车，沿着站台不疾不徐地走着。
威尔颇为体贴地替凌霄拎起小巧的行李箱。
凌霄没有婉拒他的好意。
出口处，一个棕发碧眼的美妞儿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很受瞩目。
她身材高挑窈窕，穿着一袭鹅黄色长裙，外面披着呢绒大衣，一头如瀑的棕色卷发披在身后，打着漂亮的卷儿，给她增添了几分女人独有的性感与妖娆。
“威尔！我在这里！”
“是玛格丽特！”威尔蓦地脸色一喜，带着凌霄穿过嘈杂的人群，径直来到美女跟前。
“你终于舍得回来啦！”玛格丽特十分兴奋地抱了抱威尔，然后拉住威尔的手掌，揶揄道：“该不会是在巴黎有艳遇，沉醉在美人的温柔乡里？”
威尔讪讪地笑道：“嗯。差不多。”
玛格丽特只是随口开一句玩笑，没想到，威尔居然表示默认。
“我的天！像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石头，到底是哪个女孩子会瞎了眼，看上你？”
这时，威尔转过身来，扯了扯凌霄的手臂，带着几分自豪，笑道：“就是她。”
玛格丽特刚才有点激动，没有来得及细看，误以为凌霄只是路过。
这会儿看到漠然而立的凌霄，她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
虽然东西方的审美不太一致，但是红唇雪肤，眉眼端丽，属于最基础的审美观，在这一点上，东西方还是有很多共通之处的。
“啊！真是个小美人！配咱们的威尔，也是绰绰有余。”玛格丽特仔细观察一番，十分客气地给出一句评价。
凌霄站着没动，脸上带着一丝高贵凛然的笑意，让人丝毫不敢小觑。
威尔心情愉悦，伸手一把揽住凌霄不盈一握的纤腰，笑道：“我看中的女人！能差劲么？”
玛格丽特掩唇偷笑道：“别得意！现在八字没一撇呢！”
威尔朗声笑道：“快了！快了！走吧！玛格丽特，今天晚上谁请客？”
“是……薇拉。”玛格丽特笑盈盈地回道：“她每天都在翘首以盼，等着诺澜回来呢。”
威尔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然后凑到凌霄耳畔，低声解释道：“薇拉就是诺澜的未婚妻！之前诺澜读军校的时候，薇拉央求父母给她定下的婚约，但是……诺澜那边可能没有答应。”
“薇拉和诺澜所在的家族是世交，薇拉的父亲卢卡斯现任第一师团的少将，卢卡斯的军衔虽然比不上诺澜，但是在第一师团积威深重，这两年深得特勒元首的赏识，听说年底又要提拔他。”
凌霄秒懂了。
敢情诺澜是个有主儿的男人？
也称不上有主。
在正式结婚之前，感情发生异变，也是人间寻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