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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小桥来到天字三号房,服侍顾择洗漱换衣。
顾择对她态度温和,跟别的家奴比起来,多了几分默契,少了几分疏离与冷淡。
这家客栈的饭菜十分普通。
“公子,你吃得惯么?”小桥站在一旁伺候。
她在山庄的地位很高,顾择也愿意给她面子,但是小桥一直将自己当成是少庄主身边的小丫鬟,从来不会摆出千金小姐的架子。
顾择不温不淡地笑道:“还行吧!出行在外,一切从简。”
小桥给他斟了一杯宣城最有名的梨花酿,笑道:“公子!你等着!”
片刻后,小桥借用客栈的厨房,给顾择炒了两个精致可口的小菜。
她亲自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小菜端过来,这些事可以交给别的丫鬟来做,但是小桥从来不肯假以他人之手。
在她心目中,顾公子就是她的一切,是她这辈子服侍的对象。
顾择很给面子,尝了尝小桥的手艺,赞许地笑道:“嗯!味道很好!跟山庄里吃的一样。”
小桥甜甜地勾起唇角,清丽如水的脸上露出几分爱慕之色。
“公子,你喜欢就行。”
用过晚膳,小桥又伺候顾择沐浴,给顾择取来簇新的细绸长衫。
顾择换上新衣服,坐在窗边的灯烛底下,专心致志地翻阅典籍。
山庄家奴阿吉悄悄跑进来:“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把隔壁那个姑娘仔细调查一番。”
顾择脸色如常,问道:“查到什么了?”
阿吉低声回禀:“她好像不是本地人,宣城这边的朋友都不认识她,而且她骑的马,好像是从阿婷手中抢来的。”
顾择点头,神色中透着几分凝重:“好!你继续派人盯着。”
阿吉好奇地问道:“公子?江湖上有个血罗刹,据说是个心狠手辣的年轻女子?你说,会不会是隔壁那个姑娘?”
阿吉也算是顾择的心腹,顾择不吝赐教:“她不是血罗刹,血罗刹比她年纪大,而且性格也不似她这般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阿吉笑道:“倒也是,听说那个血罗刹长得极美,在宣城的时候能跟绮花楼的头牌媲美……”
顾择皱了皱俊眉,他放下手中的典籍,拧了拧清俊的鼻梁,然后走到窗口位置。
凌霄刚巧从院子里走过来,她尚未摘下那副人皮面具,样貌看起来非常平庸,绝对不会吸引任何男人。
但是不知为何,落在顾择眼中,却有一种别样的清冷与雅艳。
顾择下意识地打开檀木窗户,冲着凌霄扫了一眼。
凌霄有所感应,抬起头来,刚好接触到他专注探究的眼神。
凌霄神色一顿,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顾择心口微微一突,有种被人抓包的错觉。
次日清晨。
凌霄在院子里练武,她没有拿出原主的血刺,而是从院子的老槐树上摘了一根树枝,修炼自己的轻功和青云诀。
顾择再次来到窗口位置,就见凌霄身形翩然,招式凌厉而又潇洒,一根树枝舞得追风蹑影,直接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难以捕捉的虚影。
顾择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俊的轻功!
小桥从卧室门口走进来,手中端着热水,看到顾择专注的身影,她便好奇地凑上前来笑道:“公子?”
顾择蓦地回过神来,笑道:“小桥!你看!那位姑娘真是飒爽!”
小桥察觉到顾择口气中的激赏之意,脸色顿时一暗,她敛去唇边的笑意问道:“公子?以前你教我武功,我学不好。以后如果遇到比我更适合练武的女子,你会不会?”
顾择没有听出其中的暗示,大大方方地笑道:“小桥!就算你学不会武功,你也是山庄的大小姐,是我认定的妹妹。”
只是妹妹么?
小桥脸色黯淡,苦笑一声:“是啊,公子,我天资愚钝,配不上你。”
顾择没有听清楚,依旧望着窗外。
凌霄练完轻功,便回到二号房里沐浴洗漱,顺便吃了个早膳。
“公子,这是我特地从城东甜果铺子买来的白玉糖糕!你趁热吃!”
小桥手脚利索,做事干练,一大早就起床替顾择准备今天的行程。
顾择嗯了一声,慢悠悠地尝了一块笑道:“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
小桥满意地牵起唇角:“公子喜欢,小桥就跟师傅学着做。”
顾择尝了几口,不知为何,想起凌霄晨间练武的飒爽风姿,便笑道:“小桥!你给隔壁那位姑娘送一份去!”
小桥惊讶地瞪大眼睛:“公子?你为什么……”
“你们明明就不认识,而且公子向来不问世事,明哲保身,为何对隔壁那位姑娘这般上心?”
小桥也是心直口快。
顾择淡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欣赏那位姑娘的武艺,像她这样轻功卓绝的女子可不多见。”
小桥不敢忤逆顾择,只能乖乖照做。
凌霄打开房门,就见小桥手中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白玉糖糕,小桥将顾择的心意如实告诉她。
凌霄微微一怔,好奇地问道:“你家公子认识我?”
小桥将她细细打量一番,笑道:“我家公子很喜欢结交江湖朋友,姑娘清晨在院子里练功,被公子瞧见了,所以……”
凌霄懂了,倒是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凌霄吃了一块白玉糖糕,甜而不腻,口齿留香,不知为何,她原本对原主暗恋的对象不感兴趣,现在总觉得……这个顾择有点不一样。
凌霄在宣城四处溜达一圈,回客栈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一个风流潇洒的美男子,正是司马欢。
司马欢跟顾择站在一起,老友相见,分外热情。
“小顾!我请你喝酒!走走走!去绮花楼!”
顾择神色清冷,笑道:“阿欢!客栈里还有点事,你等我处理好了再去怎么样?”
司马欢摇着手中的折扇:“嗯!我就在大堂里等着。”
凌霄迟疑了一下,便悄咪咪地跟上去。
顾择回到三号房里,取出笔墨迅速写了一份信笺,用火漆信筒封装之后,绑在一只山庄豢养多年的信鸽身上。
凌霄躲在一楼走廊里,见信鸽飞出来,她便使出高超的轻功,飞快地追上这只信鸽,半路将信笺截胡了。
凌霄打开信笺,就见一行遒劲端雅的字体映入眼帘:宣城有变,请速来听书楼。
凌霄不动声色地将信笺回归原位,然后将信鸽放飞。
她正要转身回屋,就见顾择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跟前,神色沉稳地问道:“姑娘!你抢了我的马,又抢了我的信鸽!”
凌霄顿时神色一悚,这人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居然可以暗中跟踪自己,而且不会被她发现?
凌霄目光凛冽地盯着对方。
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
顾择今天穿着清素的锦袍,身姿颀秀,面容清雅若兰。
他站在凌霄跟前不像是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倒像是一个书香门第的谦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