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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
凌霄身上气势一放，吓得逗比小强一个激灵，急忙求饶：“小姐姐！我错了！你不是老狐狸！你是宇宙无敌美丽可爱的小公主！”
凌霄冷漠地撇了撇唇角。
逗比小强赶紧顶着工具人的光环乖乖地退下了。
夜里，华灯初上，京城的夜市依旧十分繁华喧闹。
凌霄化装一番，换上朴素的紧身衣，戴上面罩，变身为暗夜行者，悄悄地从侍郎府中溜出来。
她将心腹丫鬟双鹤留在自己居住的暖阁中，万一张爱菊发现她悄悄溜出家门，双鹤可以代为解释，消除张爱菊心中的疑虑或者忌讳。
凌霄循着原主的记忆，来到距离侍郎府不远处的将军府中。
大将军莫正祥是大兴国赫赫有名的镇北将军，他主要的兵权在西北一带，手握权柄，也算是皇帝器重的心腹之一。
那个穿越女莫云倾便是镇北大将军最宠爱的女儿，所以莫云倾可以顶着庶出的身份如愿嫁给天潢贵胄。
皇帝当初赐婚，主要也是看在镇北将军的面子上，但是莫云倾毕竟只是个庶出，她的母亲也只是将军府的姨娘，身份不显，甚至显得有点卑微，于情于理，皇帝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将莫云倾赐婚给大兴国闻名遐迩的战王。
凌霄此行，就是为了搞清楚，当时皇帝赐婚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暗中跟镇北将军达成某种协议？
镇北将军莫正祥想要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顺顺利利地嫁给战王，肯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可能如此轻易达成。
凌霄穿着夜行衣，小心翼翼地潜伏在莫正祥的书房屋顶。
这莫正祥武艺高强，内力深厚，如果换成其他人，别说潜伏在书房上面，恐怕就在几个呼吸之间就会被莫正祥发现踪迹。
莫正祥应该没有发现凌霄的气息和踪迹，他坐在书房里办公，手中拿着一沓军情简报，一双俊眉微微皱起，英俊的脸上凝着一抹慎重。
不知何时，姨娘怜月从书房门口走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养生羹汤。
守卫书房的扈从直接就放行了，可见在镇北将军心目中，这个怜月姨娘的位置有多重要。
难怪之前莫明媚跟凌霄抱怨的时候，满脸忧伤和不忿，这个莫正祥其实有点宠妾灭妻的架势，对自己的正妻不闻不问，反而将姨娘和庶女放在心尖尖上宠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宝贝捧到她们跟前。
果然，莫正祥听到门口的动静，立即默契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笑道：“怜月！这么晚了！赶紧歇息！不用这般替我操劳！”
怜月将冒着热气的汤羹放在桌上，柔柔地笑道：“将军！看到你愁眉不展，我也觉得好难过，再说我一个人睡不着，必须有将军抱着，我才能安然入睡。”
这么明显的挑逗和暗示？
凌霄有点无语。
这种风情万种充满挑逗和诱惑力的美人，哪个男人抵挡得住？
难怪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会被这个怜月姨娘迷住，乐不思归。
莫正祥捋了捋短须，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之前云倾落了水，战王居然对她见死不救，我心中愤懑，替云倾觉得不值。”
怜月姨娘想起自己的宝贝女儿，美眸蓦地一红，几欲垂泪：“将军！左右都是我跟云倾没有这等福分！”
莫正祥急忙伸手将柔弱可怜的怜月扶起来，宽慰地笑道：“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云倾受委屈！如果战王不珍惜，咱们就……”
怜月突然伸手捂住对方的唇，低声笑道：“将军！战王贵为皇子，岂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撼动的？将军为云倾做得够多了！以后将军也要保重自己，不许跟战王对着干！”
凌霄闻言，只觉得这个怜月姨娘舌灿莲花，唱作俱佳，确实是个有手腕有心机的大美女。
凌霄透过屋顶的缝隙，将怜月姨娘仔细打量一番。
她长得柔弱动人，楚楚可怜，杏眼桃腮，眉眼如画，她不愧是当年名动京城的四大美人之一，姿容确实是绝色无双。
凌霄突然想起闺中密友莫明媚的忧伤和不忿，其实莫正祥那个正妻徐氏也是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只可惜，她跟莫正祥相敬如宾，似乎没有怜月这份楚楚动人的风姿。
换言之，怜月可以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征服欲，看到她，就想将她捧在掌心里好好地呵护疼宠。
而徐氏，严谨刻板，处世端方，在男人跟前更像是合作伙伴和亲人，而不是需要他保护的妩媚多姿的小女人。
千百年来，男人的审美似乎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
接下来，怜月和莫将军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那莫将军顾不上处理繁杂的公务，直接将怜月打横抱起，到书房隔壁去享受美人云雨了。
凌霄趁机潜入莫正祥的书房，直击要害，在抽屉的暗格里发现一沓很重要的机密文件。
果然，当初皇帝给莫云倾赐婚，要求是莫正祥必须交出半块虎符，并且十年内不得拥兵自重，拥护任何一个皇子夺位。
换言之，莫正祥唯一需要效忠的人是皇帝，皇子之间夺嫡的斗争，他不能掺和，更不能拥戴其中任何一位。
皇帝这份心机，算不上多么深刻，但是用莫云倾这个女儿来钳制和威胁镇北将军莫正祥，却是一打一个正着，非常有用。
凌霄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便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却不料，等凌霄回家之后，次日傍晚，莫明媚便再次登门拜访。
莫明媚脸上画着淡妆，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遮掩住了，凌霄看到她这幅期期艾艾的模样，大致也能猜测出来，肯定是家庭不睦。
“凌霄！将军今天毫无缘由地打了我！”
凌霄示意双鹤给莫明媚斟茶。
“打你？他舍得？”
莫明媚没有喝茶，神色凄楚地笑道：“怎么不舍得？他现在眼里只有莫云倾和那个怜月姨娘！昨天晚上他的书房被人动了，他误以为是我干的，就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打我……”
凌霄顿时有点尴尬。
昨天晚上其实是她夜探将军府，跑到莫正祥的书房里寻找莫云倾和战王联姻的一些重要机密。
但是这件事，凌霄不能暴露自己留下的痕迹。
莫明媚又抱怨几句，凌霄只能安抚道：“你稍安勿躁！有些事必须徐徐图之，你急也急不来。”
莫明媚擦了擦晶莹的泪花，冷笑道：“将军对我和娘无情无义，我又何必替他着想？与其每天承受着这份煎熬，不如……”
凌霄立即摇摇头，劝阻道：“你暂时不要乱来！你应该暗中派人盯着怜月姨娘，看看她到底在背后筹谋什么事。”
“将军沉迷女色，对怜月姨娘言听计从，对你和你娘来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和将军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你真的要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恐怕到最后你也会得不偿失，反而失去现在的身份背景。”
不管怎么说，莫明媚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就跟它荣辱与共。这不是个人的自由，而是必然选择。
莫明媚无奈，只能答应了：“好！我会照做！”
清官难断家务事。
凌霄跟莫明媚聊了半天，亲自将她送走。
看到莫明媚似乎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的坚毅背影，凌霄知道这个闺中密友不会选择自暴自弃或者轻易放弃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