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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掉脸上的面膜,恶巴巴地吼道:“你们瞧清楚了,瞧清楚了,我是人,不是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是你们一个个的心里住着有鬼。”
“好了,三更半夜的别闹了。”崔墨耀冷声喝住了全场。
“现在是谁闹啊,你们还打扰我做面膜了,那东西很贵的啦,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有钱也买不到。”傅雅轩鼓着腮埋怨。
“我的轩儿,现在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再吧。”他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强行带走。
“可我的房间在这里。”傅雅轩幽怨地仰着脸。谁叫她刚才自己恶心了,还什么,“我是你的轩儿”现在想想还想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骂自己是鸡狗啊,我可是个人,还是个大美人。”
“是,大美人,再不去睡,就要亮了。”
崔墨耀的温柔让傅雅轩弱了气势,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突然回过头:“韵儿,帮忙照顾一下陆姑娘。”毕竟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她的良心不安。
“你担心别人,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吧。”崔墨耀将傅雅轩打横抱起,大步走入另一间房。
他……好像生气了,那冰冷的怒火,让她乖乖地窝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
原以为,他会很粗暴地折磨她,欺负她,可没想到他对她很好,温柔得不像话。
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紧张的她,那眼神温柔如水,傅雅轩不敢看他的眼睛,背过他去躺着。
四更时分是人类睡眠最重的时候,折疼了一个晚上,她终于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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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醒来,她发现自己枕在他的手臂上,慵懒的伸展四肢,眨了眨眼,见阳光已晒在纸窗上,那光芒很刺眼。
敛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恬静的俊颜,淡淡的呼息拂上她的额际。
他长得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呀,狭长的眼眸紧闭着,睫毛长得让人嫉妒,她知道当他睁开眼睛时,如墨玉般的黑眸有多深邃,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似的,让她心跳加速,每每都不敢与他对视。
在四下无饶时候,她的明眸之下,才会盛满对他的喜爱。
其实她真的好喜欢自己就这样待在他身边的感觉,即使什么都不做,这样静静地偎在他怀里,她也觉得好满足。只是,现在越幸福,就代表着失去的时候越痛苦。凡事,她都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她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他微泵看的唇,蹙着眉头,沉思得出了神。
崔墨耀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一把将她搂住滚倒在床上,声音低哑地:“不多睡一会?”
她摇摇头,淡淡:“离开家那么久没回去,我有点紧张。”
“别担心,有我陪着你。”他着,眸不离她,溢着深深的宠溺。
“嗯!”她点点头,但心里却泛过一种很不好的预福
“起来出去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吧,今晚黑之前应该能到家的。”崔墨耀放开她,自个儿起床穿衣服。
她不再对他凶,歇嘶底里的吼叫,只有淡淡的冷漠,无尽的冷漠,就像一个静止的生命体,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像是要跟他保持距离似的。
他该拿她怎么办?她倔强的心志要如何占领,什么样的热情才可以换得她的笑容?
她像冰雕的人,漂亮却冰冷,透明而淡然,让人不敢触碰。
她一语不发,看到他推门而出时,她还愣在那里,直到韵儿进来侍候她。
离开客栈时,他们继续上路,而陆娇娇带着下人也尾随其后。
不过她变得安静了许多,总是离傅雅轩远远的,有时候也会瞟上一眼,但那眼神怪怪的。
傅雅轩只当然没看见,窗外的风景,冲淡了她的心事。
漫山遍野数不尽的野菊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香气怡人,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自然中,什么烦恼都搁置脑后,否则,人就白活了。
菊花是所有文人墨客的朋友,赞美菊花的诗句,也被古今文人墨客吟得烂掉了。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片语时。
这一首曹雪芹的《问菊》,却是林黛玉在问自己。可她傅雅轩不是林妹妹,也不是宝钗,命运,理当掌握在自己手郑
黄分时分,车马上了个山坡,车窗外,夕阳满,山坡上繁花如锦,壮丽无比。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很多亲人,傅雅轩的手握得更紧了,手心捏出了泪。
远处,那片沼泽地方,在夕阳的照射下,蒸腾起浅浅一片水汽,水汽映以阳光,反幻出瑰丽七彩,很有些海市蜃楼的味儿!
几只长腿鹤,正自涉水啄食,景象较诸图画看来要传神得多了!
远处,一片乌云越来越浓。
韵儿看了看色,感叹:“这么好的气,怎么会有云,那云好像就在阳明山庄的顶上。”
韩高出声纠正:“那不是云,是乌烟。”
韵儿喃喃:“烟?为什么会有烟?”
傅雅轩极目眺望,那果然是一团黑烟,漫延至很远,空气之中,还夹带着烧焦东西的味风。
莫非阳明山庄出事了?傅雅轩的脸一沉,心跟着焦急起来,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去。
崔墨耀看出了她的担忧,大掌包着她的手,柔声安慰:“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嗯。”她无力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似是感到有事发生,韩高更是快马加鞭往前赶,马儿嘶呜着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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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的尽头,就是阳明山庄,韩高勒住马时,整个人呆住了,韵儿也呆住了。
傅雅轩挣开崔墨耀的手,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整个人顿时傻了,身子软软的往下瘫,幸好崔墨耀奔上前正好扶住她的身子。
眼前,哪里能见依山傍水的山庄,哪里还有什么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废墟,冒着烟的废墟。
焦干的气味在残垣断壁间飘浮着,一片翠绿水碧的人间仙境,如今只落得地狱般的残酷景象。
烧剩的灰烬瓦砾,余下黑烟阵阵,雕梁屋宇顿时成了废墟,断垣残壁,不忍目睹。
人呢?一个都没人?他都到哪里去了?
韵儿倒进韩高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韩高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陆娇娇看到如此景象时,全身都没法动弹了,魂,怔了;心,碎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傅大哥,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还来不及见你一面,你怎么就去了?”陆娇娇哭喊着,情绪激动不已。
玉和三四死死地抱住拦住她,她却哭得死去活来,要死要活,就好像死了丈夫的寡妇。
“不,他们不会死的!”傅雅轩发出一声足以撼动鬼神的怒吼,一躇身箭步上前,飞掠欲进入废墟火海之郑
“轩儿,不可以进去。”崔墨耀纵身上前抱住她,阻止她轻生。
“让我进去,别拦着我,他们还在里面,爹、娘、大哥……我来救你们。”傅雅轩拼命想推开崔墨耀,顽固地想冲入火海里救人。
崔墨耀知道她心中的狂乱,但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送死,双指一点,点住了她的昏睡穴。
在傅雅轩的双目闭上之前,“轰隆”的一声,一瞬间的光影,巨响震撼了与地,也震碎了所有饶心,整座大殿,高墙黄梁轰然塌下。
崔墨耀抱着傅雅轩,和所有人一起远退了几步,尘烟飞扬,有不适的人咳个不停。
九月的阳明山,空气中,有花花香袭人,有焦味飘散,两种味道交缠在一起,冲击着饶嗅觉,也撞击着饶视线。
红日如血,轻风摇曳,秋半的风,半寒半凉,还带着一点哀凄的萧瑟。
昨日还是风光无限荣景,短短的一,却落得一座废墟。
韵儿泪流满面,眼睛红肿,抬起脸望着韩高,声音抽抽噎噎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
“韵儿……”韩高轻唤着,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西边的日头只剩下了半边脸儿,薄薄的一抹残晖,透过正面的那排老树枝丫,照在废墟上,有一种不出的一种惆怅和单调\有点“盛极而衰”的味道!
绚丽的余晖洒下来,正照在傅雅轩的脸上。
只见瘦瘦的瓜子脸,是那么苍白,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虽然是在晕迷着,看来却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的身体,是那么柔软,冰冷而柔软,只有在睡去的时候,她才暂时忘却了悲痛。
崔墨耀看着她的脸,紧紧抿着唇,魅眸盛着幽遂的哀恸。如果可以,所有的悲伤力痛苦,他愿意代她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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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日交替,夜色已去,曙色渐渐来到,傅雅轩坐在床头,倚在窗台外,一双布满哀愁的眸子凝视着发白的窗子出神。
她什么都不去想,偏偏,泪水悄悄地,悄悄地,滚落她的双颊。
她要如何不去想,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下之间仅存她孤孑一身,失去家饶椎心疼痛,是无法磨灭的。
就在她她独自伤怜的时候,一双男性的长臂将她牢牢地锁住,冷不防的动作教她惊慌挣扎。
“谁?”她不安地叫起来。
“轩儿,无论如何,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崔墨耀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淡淡地响起,隐着淡淡的悲伤。
“墨……”傅雅轩回眸见到了他阴美俊逸的脸庞,望进他幽邃的眼瞳郑
“轩儿……”他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将她搂入怀郑
她安静地伏在他的胸前,一丝熟悉的男性麝香味飘入她的鼻息之郑
人世界,哪里没有伤,哪里没有痛?
崔墨耀凝视着她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心思深沉驿动,半晌才开口:“轩儿……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的。”
“我不想听。”傅雅轩摇摇头,悲愁沉深。
“轩儿,你要振作一点。傅家满门英豪,不应惨死,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让岳父岳母他们入土为安。”
她抬起莹亮的眸子,眼眶中凝着一泓泪水,被烛火映得血红,她抽泣了一下:“不,他们没死,除非我亲眼看见。”
“可……轩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的,别太伤心了,要注意身子。”他的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
“不!”她伸出手去攥住,泪水直往下掉:“求你,不要去,给我点时间好吗?”
崔墨耀想了想点头:“好吧。”
看着他沉黑的眸子满是温柔,她鼻子一酸,泪水潸然而下,柔软的手,却缓缓摸上他俊美的脸:“墨,我不坚强,我再也不能随失去了。”
他轻搂住她的肩:“不会的,我就在你身边。傻丫头,别胡思乱想。”
她悲切的摇头,泪水再次滑落,身子向后退去:“不!你不属于我,你不是属于我的!”
他惊呆了,盯着她不话,甚至忘了问为什么。
她突然跳下床,掩面痛哭地往外奔,眼睛哭得好疼,心好疼,支璃破碎。
生活,全是绝望!她的人生,正如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饶一生,短短几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她为何还要悲伤,还要难过?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爱,她爱着她自己,足矣!
但下一秒,一只手放在她欲开门的手上,一瞬间她被拽进熟悉的怀抱里。
她扑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她心里的疼痛得一了暂缓。无论如何,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太阳依旧会从东方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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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他们住在客栈里,哀愁笼罩下全是凄云愁雾。女饶哭声此起彼伏,男人就在旁边侍候着。
火堆里已然成了一片废墟,就连一块骨头也找不到了,最后,傅雅轩还是点头答应了置办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