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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知。”黎婕妤垂着眼，一副害怕又皇宫的样子。
太皇贵妃端起一旁的茶，尾指上翘，打开茶盖，雾气氤氲下，太皇贵妃的面容透出几分讥嘲，她并没有喝茶，而是手一扬，滚烫的茶水朝着黎婕妤的脸泼过去。
黎婕妤想要伸手挡，但最终她没有伸手，而是跪在那里，硬生生的受下了。
脸上滚烫发疼，她忍着痛，抬起眼，委屈的看向太皇贵妃，“娘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娘娘生气了？奴婢愚笨，还请娘娘指出奴婢的错处，奴婢会改的，娘娘莫要动怒。”
太皇贵妃冷眼看着黎婕妤那张烫得通红的脸，此刻那张脸已经慢慢肿起来，基本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太皇贵妃懒洋洋道：“你这张脸太碍眼了，毁了倒是顺眼多了。”
黎婕妤垂下头，低声道：“奴婢知道，这张脸长得像已逝的皇后，奴婢本就不该拥有这样一张令人生厌的脸。”她匍匐在地，跪在太皇贵妃脚边，“多谢娘娘，我再也不想做皇后的替身，也不想有她的影子。”
太皇贵妃伸脚，脚尖点在黎婕妤的额头上，阻止她磕头，冷笑一声：“你以为你那些小心思本宫不知？你，还嫩着。下去。”
“是，奴婢告退。”黎婕妤卑微的退下，出了殿，脸上的疼痛让她几欲落泪，努力咬牙忍着，这才小跑着回到了东宫。
黎婕妤走后，太皇贵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猫儿的猫，仿佛在和猫儿说话，又仿佛自言自语：“她玩的那些，都是本宫玩剩下的。想要两边都投靠，暗地里想要挑唆两边，又哄住两个稚儿为她所用。本宫心里都明白，只是，本宫懒得揭穿，就静静看她作妖，因为……”
她站起身，朝着后殿走去，拉下一块白色的绸布，露出里面金色的龙袍，她伸手轻轻抚过那金色绣纹，点在那龙眼之上，低低笑出声：“那两个小妖孽，谁也活不下来的。”
就在她为这金色痴迷的时候，殿外传来宫女的声音：“娘娘，齐国公求见。”
“呵。”太皇贵妃冷笑一声，缓步从殿后走出，淡淡道：“请进来吧。”
齐国公踩着金玉靴，穿着金边华服，微微眯眼，倒是显得像个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老者。
但深知齐国公龌龊的太皇贵妃，心中只有一片冷意。
“父亲前来，所为何事？”
太皇贵妃清楚，开门见山更适合齐国公，否则还不知道他要在这里逗留到什么时候去。
“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做任何决定，竟不通过为父了！”
齐国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于是也不客气，眼神犀利的看过去。
若是回到十几岁时，太皇贵妃也许会因为他这样的眼神所害怕。
当年，也的确是因为害怕了，才会听话的进宫。
可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当年那懦弱的小姑娘，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齐国公面前，站着，看着那坐着的齐国公，用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已经苍老的男人。
如今，他已经不能威慑住自己。
自己早已经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