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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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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佣人照顾费南城方便,老夫人便在他起居室外装了个小阁楼,自从费南城能下地走路后,这个小阁楼就一直空着,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座空房,不过,每天喻妈都安排了专门的人来打扫。

此时,楚千荨站在阁楼白栏杆处,望着脚边的几大箱针药水,不知所措,白管家奉命命人抬上来的。

她以为费南城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还真把m市所有医院的狂犬疫苗都给弄来了。

“少奶奶。”白管脸色凝重,恭敬过来传话了。

“少爷说,你打,他就打。”

很明显,费南城是刻意要为难她。

她不打,他自然不打,战事是她先挑起的。

楚千荨咧开嘴,露出可爱的小贝齿,冲着白管家傻傻地笑,嘴里喃喃道,“白管家,麻烦你转告你家少爷,咬了他的猫儿不知跑哪儿去了,我怕它再伤到别人,所以,我得出去找它。”

也不管白管家同不同意,楚千荨撩起裙摆转身跑出阁楼。

望着少奶奶消失的地方,白管家摇着头,心里哀叹了声,明明少爷就在隔壁的起居室里,楚千柔偏生要让他去传话。

这个任务一点都不好完成,少爷阴晴不定的,连他这个伺候了差不多十年的老佣人,有时都很难揣摸到他心思。

尤其是在对待少奶奶的态度上,更是如此。

说他喜欢吧,总是不愿意与她同房,说不喜欢吧,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若有似无的感情最能琢磨。

“少爷, 少奶奶说她去找咬你的猫儿,为你报仇。”

后面那句是白管家加上去的。

费南城坐在轮椅上,低垂眉眼,丑陋的容颜上几无表情,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仍然冰冷,白管家战战兢兢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他那只手上,骨节分明的手,一支正放在膝盖上,下面是一张暗红色的埃及细毯,亮丽的颜色衬得他肌肤越发的白,阳光落到修长的指上,虎口处,牙印虽已淡去,不再似今早的狰狞,咬伤痕迹仍然还在,皮肤慢慢凸起。

白管家不觉着那牙印是猫的,按理说,猫儿的牙齿尖利,应该有两颗牙印是比较深的,然而,那牙印每颗都很小,像米粒……

忽然,白管家就想起了刚才楚千柔离开时向她展露的那抹笑颜,一颗又一颗小米粒……

像发现新大陆般,白管家的心脏跳动频率陡地就加快了。

如果这牙印是少奶奶咬的,那少爷是有多宠少奶奶啊!

“瞧什么?”

察察到白管家异样的目光,费南城抬眸凝望向似呆瓜般不发一言的白管家。

“额!少爷手被猫咬伤,我心疼嘛,少爷,少奶奶去捉猫儿去了,她说要打死它。”

听了白管家的话,费南城清冷的目光稍稍回暖。

“昨夜,是谁锁的门?”

“不……不知道。”

昨晚,白管家忐忑了一夜,本来很担心今早少爷起床发飙的,没想到就出了他被猫咬伤的事,他正暗自庆幸躲过一劫,谁想费南城来个秋后算债。

“叫喻妈来。”

“是。”

白管家不敢怠慢,转身传话去。

不过片刻,喻妈就站在了残腿少爷对面。

“喻妈,你到底想做什么?”

“少爷。”喻妈扑通跪在地上,声音凄凄哀哀,“你罚喻妈吧!”

不过问了一句,喻妈全盘托出,她说了原委,为了向老夫人复命,她迫不得已做下昨晚的事情。

费南城眉眼间的那缕寒意,并没因喻妈主动坦白而散去多少,他不动声色坐在椅子上,神色不见半丝怒意,甚至薄唇还勾了抹浅浅的弧度。

别人不知道他的性子,可是,白管家知道这是少爷动怒前的征兆,看似漫不经心,却能在关键时给你致命一击。

“少爷,喻妈也是好心,她怕你……”

白管家与喻妈,一个主管鎏金别墅一切后勤事务,一个负责别墅安全工作,看似毫不相干,实则两人是有许多牵涉的,白管家的安全是需要喻妈配合的,尤其是在费南城的饮食方面表现的犹为突出。

喻妈落难,他必须出面求情,兔死狐悲的道理他懂。

对于白管家的求情,费南城眼也未抬,摆弄着尾指上那枚蓝田玉打造的戒指,薄唇吐轻掀,“去外面跪着。”

去外面跪着,没有期限,这得跪到几时?

白管家心急如焚,哆嗦着嘴唇冒死再次求情,“少爷,不能,喻妈年纪大了,这惩罚是不是重了些?看在她忠心费家多年的份儿上……”

“你也一并去跪着。”

气氛蓦地变得冷凝,白管家知道这次是触碰到了少爷底线,回了句‘是’,不敢再言语半句,跟着喻妈一前一后走出起居室,走到那处树荫下,两人肩并肩地跪下来。

不少佣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没人胆敢多望一眼。

白管家与喻妈劳苦功高,都是这样的下场,她们这些伺候费南城日子不久的人犯了错,那就更不用说了。

楚千荨去外面转了一圈,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白歌的影子。

鎏金别墅就是座牢笼,呆了一个多月,她早困乏了,白歌莫不是去找古慕飞了?

想到猫儿是古慕飞从灵岛带来的,楚千荨拿手机给古慕飞打电话,这才想起古慕飞去偷妈妈,被楚清泉给困在了楚家。

近段时间,挖空心思与费南城周旋着,她到是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眼睛四处瞄了瞄,没看到一抹黑色的影子,楚千荨有点纳闷,没派人跟踪她并不是费家行事做事的风格。

怕自己是楚千柔的身份暴露,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回楚家去。

钻进了公共洗手间,站在舆洗盆边,眼睛骨碌碌盯望着小格子门板,她来得不是时候,洗手间总共有五道小格子门,唯有她旁边这道门是关着的。

‘啪啦’,格子打开,一抹妹子身影出来,见她像只拦面虎,吃惊时不忘问,“你干嘛?”

该不是遇上gay了。

“放心,我对女的不感兴趣。”楚千荨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一百块,双手递上,“妹子,咱们衣服互换一下,这钱归你。”

妹砸将她从上到小细细打量了一遍,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不贪小财,心理学家说,贪小便宜的人,往往都会跌入一个更大的坑,丢更多的钱。

楚千荨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戒指塞到妹砸手里,“这枚戒指是我妈弥留之际传给我的,传了几代,不说价值连城,至少,可以买你这同款式的衣物百套,就这样了。”

怕妹砸不同意,楚千荨加码后,动手剥下女人身上衣物,并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她。

收拾妥当后,楚千荨掩着半边脸孔,麻昨走出洗手间时转了隔壁的小通道,像条泥鳅一样从巷口钻出,买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整个盖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个纤巧的小下巴,向前走了十步后急匆匆调转方向,朝楚家方向急急而去。

小妹砸走出洗手间里,圆润的脸蛋乐成了朵花儿,喜孜孜翻看着手里的钻戒,不断在戒指上哈着气。

察觉她动作粗鲁,没一点淑女风范,尾随在她身后的男人,几步追上前,一把捉住她手腕。

“你谁啊?”

妹砸回头的瞬间,见是一张陌生的男人脸,男人正用手攫着她的腕骨,气得脱口尖叫,“流氓,抓流氓。”

抚顺望着眼前的胖圆脸,同样吃惊不小,他明明亲眼看着楚千柔进去的,为何出来就变了张脸,变了个人?明明这女孩身上穿的就是少奶奶那件深蓝色裙子。

抚顺暗叫不妙,他跟踪的特别小心,没想还是给她发现了。

从身上摸出手机,小声道,“她不见了。”

“给我找。”

嘶哑男音,低沉也冷咧。

“嗯。”

抚顺丝毫都不理睬妹砸的胡搅蛮缠,轻松拔开她张狂想攻击他的身体,颀长挺拔身姿匆匆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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