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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名黑衣指挥者进屋的一瞬间,莉娜听见叶思清在她耳旁掷下一句“掩护的机会来了”,随即便见叶思清身体一歪,倒在地上。
她一时愣住了,又听叶思清冲她大声指责道,“你居然对我动手?!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怎么生气也改变不了你在励城那里早就失宠的事实!”
从门外迈进来的男人瞧见叶思清疑似被莉娜撞倒的场景,又听到那番怒言,赶忙喊人进来帮手,将这两个女人分开了一些距离。
一路上都很安静的叶思清这会儿却满面忿色,看着莉娜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嘴里还在嚷嚷着,“你认清现实吧,励城现在爱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根本不算什么,否则他怎么调开你呢?很多事情你早都不能参与了,你现在就是个外人,你别想跟我比!”
莉娜皱紧了眉头,视线牢牢地钉在叶思清的身上,眼中渐渐露出了明显的怨恨,似乎真被叶思清激怒般地愤怒喝喊道,“你的花言巧语骗不了达令多久的!我在达令心里才是最重要的!我和他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才不算什么!”
“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么样?还不是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叶思清颇是志得意满地炫耀着,“只要我一句话,他什么都不会瞒我,只要我说的,他都会听。所以你才会被派去守仓,就是因为我一句话,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你,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了在励城心里谁更重要么?”
莉娜怒然挪动着身体,像是忿恨至极,只想扑上前去撕碎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却被固守在她周围的两名黑衣人用力地钳制住了肩膀,无法动弹。
那几个下属看着她们互骂了好一会儿,仿佛彼此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纷纷向指挥者提建议。
“大哥,这阵仗,要是再把她俩搁一屋,说不定能吵到掀屋顶……”
“是啊,莉娜倒没什么,但这个叶小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干不过她,万一真被莉娜撕了,不就耽误九叔的事了?”
“女人事最多了,又是这种见面就眼红的情敌,真不能堆一起,肯定不消停,大哥,还是把人分开比较好……”
指挥者冷冷地扫了几名手下一圈,“用得着你们教我怎么做?!”
那几人顿时不敢再多言。
他们不说话,但互相争执的叶思清和莉娜依旧争吵着,一刻不停地为邵励城争风吃醋。
黑衣指挥者眼珠转了转,忽然开口打断了两个女人的争辩,冲着叶思清出声问道,“叶小姐,照你这么说,邵老大现在可就真的只是独宠你一人了?”
叶思清轻哼一声道,“你刚才在车上给他打的电话,两个电话,他有不同的反应,还需要我多说么?”
“那倒是,区别还真是挺明显的。”黑衣指挥者点了点头,狡猾地笑着又说,“但不管怎么样,莉娜毕竟忠心耿耿地跟了邵老大那么多年,邵老大总不可能说废了她就真的废了吧?”
“励城只听我一个人的。”叶思清不悦地抿了抿唇,语气坚定地强调着,“我不喜欢的事,他都不会做。”
她边说边气呼呼地瞪了莉娜一眼,随后嫌恶地撇开视线,“我不喜欢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尤其是这位莉娜小姐,我讨厌她,她还和励城结过婚,我就是不想让她再出现在我和励城的面前,励城也答应过我,把人调走,绝不再用,也不会再和她有任何联系。”
话说至此,叶思清又施舍给莉娜一个冷冰冰的眼神,讥嘲道,“你这次偷跑回观市,想替励城做事,就是想求他回心转意对吧?不过可惜,没有用,只要我说不,他就不会再用你。你与其想着怎么讨好他,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呢?”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莉娜忿声大骂,激烈地抻动身子,仍然想朝她扑过去。
黑衣指挥者此刻已经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结果,眼见自己的手下越来越难压住莉娜,赶忙挥手下令,把莉娜带到别的屋子里去,和叶思清分开关押。
莉娜被拖出去之前,再看叶思清时,眼底的怒火和憎恨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复杂暗光。
屋门缓缓关上,她只能再听见黑衣指挥者对叶思清说的部分话语,“……叶小姐,既然你已经完全占据了邵老大的心,让他对你言听计从了,那也就是说,现在你是对邵老大最了解的人,这样,我有个小小的忙,想请你帮一下,只需要回答我一些问题就好。”
莉娜深深地凝视了叶思清一眼,门便关上了,里面的话声也被隔绝在屋内。
莉娜背在身后的手猛地用力,握紧了藏掖在手心里的那把小刀。
不自量力的小姑娘,你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又能瞒得了别人多久?
你最好祈祷,我的速度够快,否则等到你露馅的时候,就是你吃苦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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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夕阳余光一点点被山巅吞没。
市郊外的湿地公园里,一汪幽湖旁迅速掠过一条魁梧的身影。
间隔十几步距离外,沈流和李正亭并肩紧跟在邵老大的后方,神色皆显凝重。
艾九要的钱和通行证,钱早已备齐,就差那一张通行证。
想从观市跑路,不管走哪一条路,没有市局那位孟大局长点头放行,这证就拿不下来。
艾九是要犯,他手里的白樱材料图,对市局而言至关重要,从大局考虑,孟淮绝不可能答应把人放走。
孟淮这般弃军保帅的举动,惹怒了邵励城。
两人在电话里对吼了一阵,邵老大最后径直撂了狠话,“孟局长,您忒高尚,您要牺牲我的人来考虑您的大局,成,要是我的人出了事儿,我就让姓明的跟她们一块儿陪葬!”
孟淮也怒了,拍桌威喝,“邵励城,你敢动她试试!”
邵励城冷笑着把手机砸上了挡风玻璃,没再去理会孟淮余下的劝言。
孟淮也并非撒手不管,随后将电话打到了沈流那边,有意派出人马救援。
但这种局面,若让jingfang的人直接参与,更会惹出大麻烦。
两方胶着僵持不下,邵励城决意自行解决,为免孟淮出手搅局,便命沈流给明落去了个电话。
邵老大将明总当成了自个儿的下属,简单干脆地扔了指令:“把你姘头扣稳喽!甭管你用什么招,你把他睡个痛快,或者让他把你睡个痛快,随你的便!做好了这事儿,生意有得谈,做崩了,老子让你血本无归!”
收到这命令的明总也没问个原因理由,便笑眯眯地答应了,挂断电话后,立刻开车去拦人,也很简单干脆地把孟局长的车给撞了……
总而言之,如今艾九的要求,二缺其一。
但交易时间已到,邵励城选择了亲身赴会,自有他的计较。
沈流和李正亭依照指示,没有跟近,只是尾随,留在较远处待命。
等他们停步的时候,已见邵励城和艾九派来接收交易物品的人照了面。
艾九果然没有出现,许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出现太多破绽,就连听令来进行交易的人也只来了一个。
邵励城目光旋扫周边,不见其他党羽,浓眉狠厉一皱,猛地探出手,动作雷霆迅疾。
来交易的人见到邵老大亲自出面,正惊讶不已,才张开喊了一声“邵老大”,就被邵励城单手拧住了脖颈。
随着邵励城的指骨深陷筋脉,交易者满面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呼吸困难地嘶声求饶,“邵、邵老大……我、我、我透不、过气、气了……”
“人在哪儿?!”邵励城寒着声嗓喝问,双目即刻迸出了森然戾光。
“您、您这是背约……您、您就不怕……”
“我怕个p!”邵励城加大了手劲儿,又再震声喝道,“跟我谈条件?威胁我?艾九的人来一个,我就拧碎一个!他要真敢动我的人一根手指头,我一定让他百倍奉还!我的人要真出了事儿,我保准让他生不如死!”
被他擒在手里的人目光涣散之际仍旧遗留着满满当当的恐惧,四肢狂抖至脱力,脸色已青如灰土。
“说!人到底在哪儿?!”邵老大冷厉的话语,如鬼神索命的最后宣判。
然而,奄奄一息的交易者即便骇得神魂飞散,眼泪横流,仍然语气慌张绝望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我、我不知道……我真、真的不知道……他、他们只说让、让我来、来拿东西……其他、他的没跟我说、真、真的……”
邵励城眯紧了氲盛着强怒的虎眸,猛然扬动手腕,将人甩到了地上。
那人浑身乏力,完全撑不住身体,险些滑坠入湖,是被赶上前来的李正亭和沈流及时拖住,拽回了岸上。
李正亭开了药箱,替这位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交易者做着简单的处理。
沈流没有再进行询问,被他们老大亲手审问过的人,若说了不知情,那就是真不知情的,更何况眼前这个倒霉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死士之类的人物。
“看样子那个背后操纵的人真的很谨慎,也很了解老大的脾气,猜老大的每一步都猜得很准。”沈流皱眉思忖着,低声分析道,“派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喽啰,最大程度降低了风险,就算有老大亲自出手,也能保证消息不会走漏,而且他们不仅很小心地屏蔽了所有的信息源,阻碍了我们的追踪进程,还把我们能查到的所有和艾九有牵连的关系网都抢先撇清了,这下真是僵局了……”
沈流话音刚落,便听见嘭的一声闷响。
矗立在湖边的高大身影被树影遮着,仿若笼在一大片化不开的阴霾黑雾之中。
邵励城一拳又一拳挥出去,狠捶着湖边老树,每砸下一拳,他的眉头就多凹沉一寸,喉头艰难地抻动,一声暗沉过一声地低哑唤着,“丫头、丫头……”
“丫头,你到底在哪儿!?”
邵老大沉声吼尽最后一句,伤痕累累的拳头砸凹了树干,叶子簌簌落了一地,和着闷拂过湖面的沙沙风响,使得他心中的焦躁不安愈发浓厚。
就在这时,沈流拿着亮起的手机,快步奔到他身侧,汇报道,“老大,有人发来了定位的密码,就看密码风格,应该是莉娜发来的没错。”喜欢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