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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优静静看着霍老爷子，讽刺抿起嘴角。
明知故问没意思，能不能甩开霍景琛的手下他们都清楚。
霍老爷子笑得更浓，仿佛没察觉程优眼中的不屑，“程小姐，我很开心你是个聪明人。”
知道该选择什么，能看清现实并且接纳这是最好的事。
“可能你不太相信，我并不想伤害你……”
“老先生，我现在能明白钟雨心当时心情。”程优淡淡打断，温度变得漠然许多。
尊敬是要给值得尊敬的人，像霍老爷子和霍老夫人这样的不配。
被打断的霍老爷子也不生气，只是表情划过少许嘲讽，“什么心情。”
程优停顿片刻，似笑非笑掀起朱唇，“她不喜欢你，也可以换个说法她不想喜欢你。”
霍老爷子呼吸一滞，目光带着少许危险，一言不发望着程优。
不苟言笑的样子和霍景琛有点相似。
程优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人蓄无害偏偏说话一针见血，“你的父母逼迫你和钟雨心分开，但你扪心自问愿意舍弃一切站在钟雨心身边吗。”
不用霍老爷子给答案，程优比谁都清楚。
“钟雨心和你分手后和我舅舅最少交往三四年，可是你呢？按照霍景琛年龄算，你和钟雨心可能还在纠缠时候，霍老夫人就怀孕了。”
程优一瞬不瞬盯着霍老爷子，笑眯眯脸上变得薄凉和冷清，“原来在老先生眼里，爱情竟是如此廉价的‘东西’。”
当时霍老爷子直接告诉她一切，根本没给过渡的机会。
后来冷静思考，只觉得可笑可悲，这就是霍老爷子口中的‘爱’，他根本不喜欢钟雨心，始终爱的人只有自己。
霍老爷子皱紧眉心，注视程优浑浊的双眼只剩下阴森，“那你呢？霍景琛对你掏心又掏肺，你不是一样说走就走。”
车厢内气氛瞬间降低，变得剑拔弩张。
开车的司机手指克制不住发抖，几乎不敢回头，这是老爷子生气前兆。
“这不是被你和霍老夫人逼迫的。”程优冷淡笑了，“谁敢和仇人的孩子在一起，不觉得恶心和肮脏吗。”
“所以你和霍景琛在一起，只觉得恶心和肮脏？”霍老爷子神色愠怒。
听着有些质问的话，程优咧嘴笑了，“难道不是吗。”
霍老爷子面色愈发难堪，程优打的根本不是霍景琛脸面，而是整个霍家！
“老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
程优脸上挂着假笑，看不出真实情绪。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易。”霍老爷子没有直接答应，若有所思询问。
别忘记自己身份，上他车一切要听他的。
听懂霍老爷子话外之意，程优语气不卑不亢，“就凭霍景琛喜欢我，不舍得放我离开容城。”
轻描淡写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却是最好的筹码。
霍老爷子目光凛然，望着程优清寒视线，怒极反笑，“说吧，你想谈什么。”
果然不像外表一样毫无攻击力。
程优面色不改，“我愿意上老先生的车，说明接下来的事老先生一定能做到。”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趁我心情不错有话赶紧说。”
他没心思听程优说恭维的话，比谁都违心。
程优攥紧拳头没有闪躲，“我可以离开霍景琛，你必须要把骨灰和国外地址给我。”
以防万一老爷子耍赖，到时候还能找上门。
霍老爷子满脸平静，听见程优要国外地址稍微来点新奇，“国外地址可以告诉你，你就不怕霍景琛守株待兔。”
“只要老先生不说今天的事，没人知道的。”
话锋一转，程优笑得更浓，“我只想给自己要个安全感，只要骨灰是真的，我可以不来容城。”
“孩子的事也愿意放弃？”霍老爷子轻描淡写问。
程优瞳孔剧烈收缩，眼底深处划过少许惊愕，霍老爷子怎么清楚这件事……
霍老爷子看着程优收敛不住的情绪，心情愉悦。
这才不咸不淡继续说，“放心，孩子的事只有我和霍景琛知道。”
没理由霍景琛知道的事，他这个当父亲不清楚，霍老爷子注视冷静下来的程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骨灰和孩子你要哪个？”
程优紧紧咬着牙，眼底覆盖少许杀气。
“我要是都选择要呢？”
霍老爷子轻挑眉心，到嘴边的话来不及出口，汽车就从后面被撞出去。
整个人连带着惯性往前摔倒，司机手忙脚乱停下车，下意识搀扶佐老爷子，“您没事吧？”
霍老爷子冷冷看着程优，余光落在后面的汽车上。
只见坐在车内的白芷笑眯眯挥挥手，“老爷子好呀~”
“是你。”霍老爷子怒火从心头涌上来，下秒车门就被程优打开。
程优从容跨下车，望着追逐而来愤怒的视线。
嘴角再次挂起笑容，“我本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但我发现鱼和熊掌都想要。”
霍老爷子阴沉看着程优，程优声音拉下去，“本来还指望霍景琛来追我，结果等到现在只有白芷过来。霍老先生，你猜霍景琛干什么去了。”
每个人都知道她想得到骨灰，霍景琛也不例外。
就算霍老先生把她送出去，首先也得保证骨灰得手。
程优微妙笑了，“你老是夸我聪明，其实真正愚蠢的人是你。老爷子，骨灰在霍老夫人手上对不对。”
到现在霍老爷子也该明白被霍景琛摆了一道。
“你和霍景琛是故意的！”霍老爷子咬牙切齿，他居然上当了。
程优无辜一摊手，“我没有这个本事，论心狠霍先生才是真正赢家。霍老先生，我还是去霍家拿到真正骨灰吧。”
望着脚步离开的程优，霍老爷子咬着牙挤出冷笑。
完全看不见，司机才颤颤巍巍收回视线，“老先生，用不用去医院。”毕竟年龄大容不得折腾。
“去什么医院！”霍老爷子语气提高，带着少许呵斥。
这次是他太大意，被程优说的话牵着鼻子走，她一上来就说钟雨心的事，连霍景琛没跟上来都没发现。
霍老爷子发完脾气，不阴不阳冷哼。
算了，这只是开胃小菜，正儿八经的主食还在后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