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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病。”张晋云淡风轻的浅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少见的恼怒神色。
文萱实在是懒得开口了,也已经开不了口了,在张晋把手伸向她时很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张晋的脸似乎更阴沉了,嫌弃的看了眼盖在她身上的毯子,用力的扯掉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脱下干净的外套包裹住文萱病弱的身子,打横抱起走出仓库。
张晋有个洁癖的毛病,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尤其是女人。被女人碰过的衣服尚且烧毁更何况是把自己的衣服盖在女人身上,是绝无仅有的。平日里跟着张晋的下属也算是冷静沉稳,见到此景才没有把眼珠子瞪出来。
文萱的病更加重了,晕晕乎乎中,只感觉身边来来回回的人很多。一会儿是毛巾贴在脸上,一会儿是换衣服的感觉,一会儿是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被喂水喂药,又似乎还有轻轻的似烟雾般的叹息声。
这一夜,整个张家别墅因为文萱的病倒灯火通明了一个晚上。佣人们来来往往拿毛巾的拿毛巾,端水盆的端水盆。医生护士更是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这位娇贵的病人。
第二天的中午,昏睡了一整夜的文萱悠悠转醒。身上松快了很多,柔软的大床像是一朵白云,舒服的让她发出叹息声。
“想不到你这女人还真能睡,像猪一样。”凉凉的声音,独特轻柔的语调。振奋了文萱的神经。仔细一看,张晋正坐在床沿上,脸色有些倦怠,可那神情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优雅。
“你,咳咳咳。”一张口,暗哑的嗓音,止不住的咳嗽,都证明这病是打嗓子发炎得来的。
“像乌鸦一样,就别说话了。”
“水。”小声的请求着,好久没喝水了,嗓子干渴的就像火烧一样。还没等回过神,被一股力量抬起圈住肩膀,樱花般的清香扑面而来。温热的水似清泉涌进文萱的喉咙,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文萱伸出细瘦的手腕捧着玻璃杯大口的喝着。
“想被呛死吗?喝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张晋懊恼的举着水杯,慢慢的喂她喝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到这个女人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躺在地上,莫名的烦躁。狠狠的修理了看守她的下属一顿,又一路抱着她到主卧,叫来数名医生护士。直到确定她是嗓子发炎没什么大碍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这还不算完,最后竟然发神经的照顾了她一夜,现在还亲自喂她喝水。
他把这一切失常归结为:她是陆霄的女人,如果病死了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医生说这女人的身体弱经不起折腾,再待在仓库还得生病,到时候麻烦的还是自己。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越想越生气。秀秀气气的脸充满浓浓的怒火,见她一杯水已经喝到底了,用力的抽回胳膊把她甩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她只是个俘虏。
喝了一大杯水后无力的看着眼前俊秀的男人,喂她水就喂她水呗。怎么一会儿平静一会儿恼怒一会儿又想她该被碎尸万段一样。真是怪人,亏他长得这么言情。
文萱被他一甩,又跌回床上,剧烈的震荡害的她差点晕过去。看了看房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仓库中了。柔软雪白的水晶大床,典雅古朴的房间,所有家具一水儿全是红木的。名画,古董,摆放的错落有致,奢华之中尽现大气,也是一间很男性化的卧室。看了眼还在懊恼生气的张晋,文萱勉强坐起身,刚一动弹剧烈的疼痛自手上传来,疼的她一咬牙。
呼痛声惊醒了沉溺在自我厌恶中的张晋,一回头看见文萱捂着手背叫疼,大步走过去
“你这个女人是猪吗?不知道打着点滴呀,乱动什么?”
用力按倒文萱,张晋慌忙检查她手上的针头,还好只是轻轻的拉扯一下,没有回血。随后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文萱,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窟窿。
“你怎么了?”从没见过张晋失态至此,不就是碰了一下针头吗?有必要像是天塌下来一样吗?更何况她是个在病中的小肉票票。
整理了一下情绪,张晋眨眼间又恢复了一贯云淡风轻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无比恶毒的说:“我不做收尸的麻烦事,你要是再敢给我生病晕倒,我就把你丢出去,任由你自生自灭。”满意的看见文萱眼中惊恐的神色,起身慵懒的走了出去。
“我饿了,我要吃饭。”暗哑的声音类似嚣张的语气,张晋优雅的步子活生生的凌乱了。
缩了缩脖子,忍爪怕不服气的说“不是说不许生病吗?那就给我好吃的,我要喝冬瓜排骨汤润喉,还要吃水果沙拉,抹茶冰激凌,巧克力布丁,芝士蛋糕。”破锣般的嗓音,文萱故意点出一串自己爱吃的甜品。吃定张晋为达目的前不会撕票,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豁出去气死你不偿命。
张晋一贯的娴雅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至纯的黑眸散发着丝丝怒火,脸上的笑容早已隐去,微微抽搐的嘴角似乎正在努力压抑着满腔满肺的怒火。文萱心里阵阵发毛,却也管不了这么许多,反正他也不会把她怎样,努力扬起小下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