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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情好,你的电话我记住了,以后联系你啊,小杜。”女人像捡了一个大便宜一样,举着手机保存着号码,眼睛高兴的几乎连缝隙都没有了。
杜建从裤兜里拽出一张名片,双手礼貌恭敬的呈上。
“说实话,我姐姐家正装修房子呢,小杜,你看看我买的那个烟机从你那里买要多少钱?”
“啊…啊,八百给您。”
杜建心想,那个烟机刚被大爷我做了手脚,用起来并不是太好,奶奶的,我报个低价别扭死你,让你再说肖恩那丫头片子的好,腌臜死你!
女房东的眼睛再也不是一条缝了,而是脸瞬间沉下来,从嗓子里吐出一个低沉沮丧的“哦”。
杜建下了楼梯,随手把藏在袖子里的黑色止回阀塑料片给丢进了垃圾桶,把口袋里的油盒拿了出来,放在了铁桶里。
做生意就是这样残忍,随时逃脱不了恶意竞争的魔爪。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一口气,有人为了故意拨乱。
杜建自己出来安装,杜飞继续跑着业务,有了新订单,两人都在那个百平方的小作坊里干活,其实,他们的情况应该雇佣个工人师傅的,可是考虑成本问题,为了省掉那每月七千元的开销,毅然决定,两个人紧吧着细节的时间干活活。
在一家厨卫店铺里,杜飞苦口婆心近乎哀求的和老板沟通着加工业务。
“钱老板,以后有订单还是交给我们干吧,你看我们以前也合作过……”
“大飞啊,不是我说你。”钱老板打断了他的话,和蔼宽厚的失落的说,“之前确实是合作过很多次,我承认你家定的价格也不高,关键是……哎,那个活啊,不怎么降服人啊,还有那个……什么杜建是吧,那个脾气啊,就像个牛,能冲天的气势,委实不敢恭维了。”
钱老板其实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面对锲而不舍跑业务的杜飞,也是不想因为拒绝而伤害到他的好心,所以,说话还算婉转。
“钱哥,以后,您放心吧,这个售后我来负责,不能让您因为售后为难,以后,我保证肯定不能让您失望了!”
杜飞句句中肯,那白净清秀的脸早被不如意的现实折磨的几近沧桑了,那细细的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鱼尾纹早已爬上他的眼梢和额头,毛孔粗大,略带男人的成熟感,他再也不是两年前那个细皮嫩肉的大男孩了。
钱老板收拾着桌上的文档和单子,借以敷衍他的决绝。
面对生意场上的老手,杜飞只能用真诚的心软磨硬泡,不辞劳苦的游说。
一个小时后,钱老板实在经不住他的真诚合作的心,坦然道,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活做的再那么操蛋,售后还是那么牛逼哄哄的,那就真对不起了,无缘合作,只能有缘做朋友了。
杜飞身心疲惫的露出一抹苦涩的自信坚定的笑,那感觉,也许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到底有多苦吧。
走在路上,肩挎着放资料文件的黑色pu包,身穿笔挺的西装,十足的业务员的风范,但是,杜飞到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业务员呢,自己充其量是一个傀儡的小老板,十足的点头哈腰的哈巴狗。
他后悔了!
后悔和鸿坤散伙,他觉得对不起肖恩的哥哥,后悔和杜建合伙做生意,如今,覆水难收,所有的精力和财力都搭了进去,他不想就这样轻易放弃,他想拼一拼,回去想法做做杜建的思想工作。
不一会,钱老板竟然打了一个电话,带着他的捷报,告诉杜飞去量尺。
这次杜飞亲自前任去客户家交接。
晚上,杜飞和杜建做到车间里吃着晓冉包的水饺,喝着酒,表情凝重的像是刚刚参加葬礼回来。
杜飞的心思,不要而喻,杜建的心思,则一直沉浸在自己被女人骗和命运不公的悲哀中,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肖恩兄妹,上次和那个肖恩打了架后,自己作为男人的雄风,仿佛就从被伦哥跩了几脚后,再也爬不起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抑郁和报复。
“哥,以后我负责跑业务,量活和售后,你负责加工和安装,你看这样行不行?”杜飞一本正经的看着正狼吞虎咽吃水饺的所谓的“哥”。
“行!没问题!”杜建放下筷子,又举起一瓶酒,对着杜飞做了一“干杯,喝”的动作,陶醉般的一仰头灌了下去。
“你能不能正经的听。”杜飞急了,声调再次提高,把即将入口的水饺索然无味的放进了碗里,正狠狠地看着杜建。
“我听了。”杜建停止动作,一板一眼的说,“我知道你担心我脾气不好,售后搞不好,影响结账吗?”
杜飞看他,等着他自己继续“反省”。
“还有,比如说那个钱老大,因为我声音稍微高了,就不高兴了,黒,还真矫情,亏得是大老爷们!哎,不过,话归正题,你就是怕我把老客户给刺漏跑了,是不?”
杜飞坐车的摇摇头,这个比猴都精的哥,什么都懂,就是他妈的放人屁,不办人事!
“哥,咱们好好干,也争取像鸿坤兄妹一样把生意干大了,咱们也弄个网店,到时候,钱多了,楼啊,房啊,车啊,什么……媳妇啊,都来了。”他把媳妇两个字顿了顿,是特意说给杜建听的。
“知道。”
杜建低头憋声憋气的垂头吃水灵灵白胖胖的水饺,杜飞的话想起了娇娇,感觉如五味杂陈,仿佛头顶一个大大的绿色帽子,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男人的雄风也变得荡然无存,只有通过肆无忌惮的发火才能泄愤自己的郁闷,才能证明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
“啪啪啪”
外面滴滴答答的响声砸的厂房的彩钢瓦邦邦作响,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生硬急促的小雨。
两人放下筷子,打开院子昏暗的灯光,把外面的电锤和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服和板子往屋里拿,五分钟后,外面灰不溜秋的衣服像个垃圾堆一样“跑”上了杜建脏乱不堪的床。
看着杜建寒酸的吃住,杜飞一阵心酸。
“哥,把你的被罩扯下来,我拿回去让晓冉给你好好洗洗吧。”
“不用。”
杜建瓮声瓮气的回道,依旧喝酒,还不时塞一个白白胖胖的水饺到大大的嘴里。
“娇娇还有联系吗?那个快开庭了吧!”
杜飞忍不住对他的关切,小心翼翼的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