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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们准备回去搬家,木婉也不着急,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扬声道:“不必这么麻烦。”
赵翠芬脸上一阵得意,任她牙尖嘴利,还不是得乖乖顺从?她就不信这丫头还能当着村里人的面把她这个婆婆赶出门去?
这里虽然偏,但真闹起来,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是不介意多跑几步路的。
但是木婉接下来的话却令他们措手不及。
“分家契书有明确约定,不得干扰彼此的生活,不得贪图彼此的财物,你们可都是按了手印的。”
秦鸿眼色一深,当初急着分家,只想着不让他们占便宜,根本没想到会有今天。
这丫头现在这么说,是打算一点情面也不留了啊?
孙仪不知道契书的重要性,不以为然的切了一声:“不就几张破纸吗?回去我们就把那玩意儿给撕毁了。”
木婉冷笑:“大嫂不懂,爹娘应该懂吧?毕竟你们也是分过家的,谁敢不遵守契书的约定,可是要吃牢饭的。”
秦鸿白了孙仪一眼,“丢人现眼的东西,那契书是一式三份的,单方撕毁有什么用?”
孙仪被骂的低下头,心里很委屈,她又不知道这些,只是听木婉说要吃牢饭,看来后果很严重。
提到衙门谁不怕?众人脚下仿佛生了根,不敢再挪一步。
木婉上前几步,“既然好说你们不听,那就去县太爷面前耍无赖吧,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治你们。”
“阿风,你今天不用去送货了,去把马车牵出来,我进屋去拿契书和地契,一会儿带着爹娘和大哥大嫂一起去衙门。”
见她要动真格的,赵翠芬往地上一坐:“我偏不去,看你们谁敢动我?无法无天了真是,儿媳妇要把婆婆告上公堂,你们这是要造反呐!”
就会跟他们耍无赖是吧?还真以为治不了你了?
木婉冷眼看着她:“娘不去也可以的。”
秦鸿松了口气,“这就对了嘛,家里的事情咱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县太爷哪里有闲功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木婉哀叹一声:“我们二房比不得大房,有爹娘的偏心,忤逆爹娘横竖都是错,那就只好让官老爷来为我们做主了。”
“你们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乖乖的的回家,别再来闹事。二,一起去衙门,县太爷怎么判,我们就怎么做。”
见她态度决绝,如果他们硬要搬来,那肯定得吃官司的。
这么一来,他们方才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木婉瞥了小宝一眼,继续道:“哦,你们不是还想培养小宝读书么?要是惹上牢狱之灾,他以后的前程可就都毁了。”
小宝是秦家的希望,秦鸿绝对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到小宝的前途,等他长大飞黄腾达了,以后他们想住什么样的院子不行?
“我们不搬来也行,但是养老钱得加,你们不能只顾着自己享福,不管爹娘的死活吧?”
秦鸿退让了一步,反正住家里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只要能吃好喝好,住哪里不是一样!
还想加钱?能给他们一百文已经不错了,贪得无厌,谁惯着你们?
木婉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养老钱契书上有写明,如果我们没赚着钱,可适当降低标准,之前一直按最高标准给你们。”
“可你们偏偏不知足,非要跑来闹腾,我心情不好,你们就别想多拿一文钱,以后就只给一百文。”
赵翠芬气的从地上蹭的一下串了起来:“就听你说说,连我们的养老钱你也克扣,你不得好死!”
面对她的谩骂,木婉无动于衷:“哦,对了,你们耽误我们干活挣钱的话,那损失也得从你们的养老钱里面扣。”
“我夫君被你们拖在这儿半天,万一耽误了酒楼的生意,这损失也算在你们头上。”
秦风本来还担心她应付不来,但看样子,她拿捏的挺好。
“爹娘如果不去衙门的话,那我就先去运货了。”
秦鸿沉声道:“你先去忙吧。”
待秦风离开,木婉似笑非笑的问道:“爹娘可想好了?还要跟我面前耗着?我粗略算了一下,扣掉我和夫君的损失,你们这个月的养老钱大概还有七十文钱。”
秦鸿冷怒的凝视着她,这丫头果然不一样了,钱在她手里,照她说的这样,还不是她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为了多拿点钱,还是别惹怒她的好。
“我们刚刚是在跟你开个玩笑,这不是一直没找着你们,不放心,现在知道你们过的好,我们心里也就踏实了,家里还有活要做,我们就先回去了。”
赵翠芬哪里肯依,“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鸿狠狠瞪了她一眼,沉声道:“都怪你,本来每个月可以拿两百文,现在倒好,直接少了一大半。”
赵翠芬不甘心道:“这也不能怪我呀,明明是她胡来,我们还不能教训教训?”
秦鸿没好气的低斥一句:“你爱回不回,等会钱被扣完了,你就哭去吧。”
“她敢,大不了我跟她拼了。”
秦鸿强行将她拉走:“少在这儿丢人现眼,不然我休了你。”
赵翠芬被吓得不敢吱声了,这可是秦鸿第一次说这种话,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敢真的惹怒他。
孙仪见木婉连二老的面子都不给,她说什么肯定也没用,还是先一起回去商量看看怎么办。
赵翠芬有气没出发,一回去就开始摔东西,把院子里弄的乱七八糟。
秦鸿坐在屋檐下,看着她撒泼,“差不多得了,木婉那丫头可不比以前好拿捏,她现在可吃不了亏。”
“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他们吃的好住的好,我们好歹养他一场,竟然不肯孝敬我们,真是一群白眼狼!”
秦鸿责怪的瞪着她:“谁叫你们蠢?当初迫不及待想把他们赶出去,着了那又的道还不自知。”
“大字不识几个,也不仔细问清楚契书条款的意思就按了手印,自己把自己卖了,能怪得了谁?”
赵翠芬小声嘀咕:“光知道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么?”
“你说什么?”秦鸿语调高了几分。
赵翠芬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先让她得意一下,我还就不信治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