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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战千澈便挥挥袖子示意虎峰起身，并朝他道：“我知晓你的性情，更知你对我衷心，自然不会杀你，想来你这些年受制于战千启，必定也有你的难处。只是一点，从今往后你只有我这一个主子，方才听到些什么，也给我烂在肚子里。”
“是！”虎峰欣喜应下，慌忙站起身又朝白浅凝道：“从前不知王爷身份，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赎罪。”
“嗯，无妨。”白浅凝淡淡的答话，她和战千澈一样，并不会轻易就相信了此人的话。
虎峰被留在了程府，战千澈已经吩咐过慕言，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以防他并非真心投诚，弄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因为折腾了一夜，白浅凝喝下燕窝后便睡下了，直到晚饭时候才慢慢醒转过来。
唔唔~~白浅凝嘤咛出声，一双羽睫扑闪着缓缓睁开，就见战千澈坐在自己床前，手里还握着上官清云留下的那本药典。
“你在看什么。”白浅凝问着话，撑着身子坐起来。
战千澈见她醒了才赶紧搁下手里的书，给她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起来能舒服些。才缓缓的回答：“上官老先生一生醉心医学药典的研究，我见他这书上记录了不少奇方，我虽不通医术却也能看出此书的精妙来，想必将来，此书必定能为天下百姓带来福祉。”
“嗯。”白浅凝点点头，并未急着去看那药典，她相信这本厚厚的药典上必定还记录着许多珍贵的奇方妙方，但在她眼中更觉得珍贵的是面前这个人时时事事都为百姓考虑的仁心。
试想一下，若是换了旁人得到了这本秘书，定是第一时间便要循着方子配置长生不老药服下，毕竟‘长生’二字带给人的诱惑实在太深了。可战千澈自从得到了这本书，却始终没有与她提及是否要研制长生不老药之事，这实在令她倾慕，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她，对长生不老的药方也是好奇的，若不是方才太困睡着了，说不准她这会儿已经在研究了。
“哎！相公。”白浅凝突然唤了他一声，战千澈抬眸，就听白浅凝问道：“你怎么不问我能不能配制出长生不老药来？你可想过要长生不老？”
听白浅凝问出这话，战千澈并不觉得惊讶，只是伸手摸摸她的脑后笑道：“有了你，我自是希望能够长相厮守，只是活着便会有无穷无尽的琐事缠身，若是得长生却不得不安生，那么即便寿命长如神仙也未必是好事，在我看来，咱们有一生一世便也够了。况且若真做出了这长生不老的药，谁人能吃谁人不能吃？吃了的人如何面对未吃的亲人爱人衰老死去？还是说但凡这世间的人都让他永生？”
“不可以吗？”
“自然可以，只是若只有新生，没有死亡，数十年后邺国乃至全天下都会人满为患，单凭这天下薄田的收成如何养活这么多人？人与人之间若摩肩接踵，毫无生存空间，活着又与死了何异。”
噗呲~~白浅凝笑了，起身窝在战千澈怀里呢喃：“你倒想得远，其实我也不希望这长生不老药被研制出来，不论是你所担心的生存空间和资源的问题，还是其他的种种隐患，但凡是逆天而行的东西都不该被制造出来。想必这也是上官老先生虽研制出了秘方，自己却并未服用的原因。”
“不错，这本药典真正的意义所在恰巧是除了长生不老药之外的其他药方，若是我们能借这些药方来造福百姓，这才不枉费上官老先生的遗愿和苦心。”
“那那个叫虎峰的人呢？你打算将计就计是不是？”白浅凝一猜便是如此，她不相信战千澈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会这样轻易就相信了那个人的话。
战千澈点点头，给她穿好了鞋，又拧了毛巾过来一面给她擦脸，一面道：“战千启不是想要长生不老嘛？正好成全他。，都是让他盯着程府动向的，眼下又来了个虎峰，这一次，我就让他们二人一起往宫里传递消息，敲也能试一试这个虎峰的忠心。说起来我到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归顺与我，当年确实是我将他从战场上救回来，并送进宫去培养的，此人当年还算知恩图报，也替我办了不少事，只是时移世易，终归还是要小心些为妙。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嗯。”白浅凝下了床，眼下这肚子是越来越重了，若没有战千澈悉心照顾，她连鞋子都没办法穿了。
战千澈一如既往的戴上面具，两人出了寝殿，就见慕言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如何？可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战千澈问着话，慕言自然明白他问的是虎峰的事，便是上前两步，低声回答：“眼下到没发现他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属下安排他与咱们的人一起在内院守着，闲聊时他也只是偶尔问几句王爷这些年的事，咱们的人心里有数，都随意搪塞过去了。王爷的意思......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急，你去把人叫来一起用晚饭，我有话要问他。”战千澈吩咐完便和白浅凝对视一眼，搀着她一起去了膳房。
没过多会儿，虎峰便被战千澈叫到了自己跟前，虎峰看着面前这张属于程季的脸，却也能从这张脸背后凛然的气势判断战千澈的身份。他拱手朝战千澈行了礼，却推辞着并不敢与王爷同桌用饭。
倒是慕言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到椅子上朝他道：“哎~眼下是在宫外，王爷向来不是拘礼之人，快坐下吧。”
虎峰听了这话，见慕言也坐下了，才终是没有挣扎着要起身。今日的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人，叶檀带着小豆锻几个武婢在旁边的屋子用饭，聊起什么事也方便得多。
“吃吧。”战千澈说着给白浅凝舀了一碗鸡汤递到她面前，才朝虎峰道：“你既是被战千启派出来监视程府的，若是许久不传消息回去只怕会惹人怀疑......”
虎峰一听，便明白了战千澈的意思，当即拱手说道：“王爷只管吩咐，属下愿为王爷继续与宫中联络，王爷若是有什么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属下可以为王爷传话。”
“你倒想得周密。”战千澈放下手里的筷子轻笑一声又问：“只是这反间计用不好可是危险重重，你就不担心若是此事被战千启发现了你这条命都得赔上。”
听着这话，虎峰却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噗通一声跪到了战千澈面前，神情认真道：“属下的性命是王爷救的，若无王爷我岂能苟活至今？王爷只要肯相信属下，属下必定不付所托，只是......属下有一事想恳求王爷。”
“何事？”
“属下有一相好的宫女名叫喜儿，三年前被迫成了昏君的妃子，但昏君喜新厌旧，她很快便被打入了冷宫。我本是无父无母无牵无绊之人，昏君不会放心用我这样的人，只是那次我去探望喜儿被昏君发现，让人意外的是昏君并不恼怒，反而开始重用于我，后来我得人指点才知道，昏君多疑，向来喜欢用有弱点的人，他知道喜儿是我的弱点，他只要将喜儿攥在手里，我必定会拼死替他办事。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几年我在他身边确实被迫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我每次做成了事他还会特意安排喜儿与我见面以示嘉奖，就这样我一直为了喜儿替他办事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