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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墨天齐的手一僵,却是再没有了声音。
她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儿,现在是晚上,我们不开灯,你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墨天齐温柔的轻声哄着,如果仔细的听,会听到他声音中的那一丝哽咽。
“不对!”华尔尔的头动了动,感觉到手边传来的温暖,她的脸色顿时比白纸还要苍白了几分:“你在骗我对不对?现在根本就不是晚上,是不是我看不到了?我是不是瞎了?”。
她激动的甩开墨天齐的手,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手上还挂着吊瓶,被她这么大幅度的一扯,手臂上顿时冒出血来,可她完全不在意的从病床上下来,还没等她双脚落地,她整个身子一轻,又被墨天齐抱回了病床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走开,走啊,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了,你走啊……”华尔尔歇斯底里的哭喊了起来,为什么在她庆幸老天爷没有收走她生命的时候,却和她开了个这样的玩笑。
让她以后只能在黑暗中生活,让她永远再也看不到自己爱人的脸,让她再也无法进行自己最喜欢的事业。
“不,我不走,尔尔,没事的,医生说只是暂时性的,会好的,会好的。”墨天齐紧紧的抱着她,冷酷的俊颜上如今也是满脸的憔悴,墨黑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身上的衣服也都邹巴巴像是穿了好几天的样子、
华尔尔昏迷了三天,他守了三天。如果不是他身体素质好,早就受不了了。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回忆看到满身满脸是血的她时,那种害怕担忧痛心恐惧的感觉真的会让他疯掉。
他害怕华尔尔会醒不过来,他害怕这辈子再也加不到她,他害怕……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体味到这么多的情感,可是在遇到华尔尔的时候,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他都一一尝遍,就算如此,他亦甘之如饴。
他不知道这三天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不敢睡,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她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好在,她醒来了。老天没有从他身边夺走她。
可是看到她这样,他的心更痛。
虽然早就被医生告知说华尔尔脑子里有血块可能会引起失明,可是当他真正面对伤心难过疯狂的华尔尔时,他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看不到的人是他。
“是吗?我真的会好吗?”华尔尔停止了挣扎,纤长的睫毛上沾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她的眼神暗淡无光,受伤的额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这样的华尔尔更加让他心疼。
“会,会好的。会看见的,只要你好好的配合医生,等过些日子你就会重新看见的。”,他冲进来的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会意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尔尔,咱们让医生给你查查身体好不好?”他轻声哄着,就怕华尔尔再有过激的行为。
“好。”,听到自己还能有看见的希望,华尔尔在墨天齐的轻声安慰中逐渐平静下来,任由墨天齐扶着她在病床上躺下,顺从的像个听话的孩子。
看着那双总是闪烁着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双眸里,此时暗淡无光,墨天齐心中一痛,冰冷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如果华尔尔的眼睛再也恢复不了,那么就算倾尽所有,他也要让她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医生给华尔尔处理过流血的手背之后,又重新给她打上吊瓶,然后在墨天齐的威胁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开口说道,:“华小姐,您的眼睛属于暂时性失明,只要您好好的配合治疗,我相信不久之后您会重新看到的!。”。
“真的吗?我真的会看到吗?”华尔尔似乎是在问他,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她嘲讽的勾起了唇,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他们以为她不知道吗?她明显的听到医生的声音中透着犹豫颤抖,如果她的眼睛真的能够看到,他又为何会这样?
墨天齐似乎忘了,作为一个赛车手,听力也是很重要的。能看到的时候她不屑去听,看不到的时候,她的注意力才能集中到耳朵上,房间里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何尝听不到墨天齐那声浅浅的叹息。
以后自己看不看得到,是一个未知数吧?
“墨天齐,敏,来过吗?”华尔尔的鼻子酸了一下,就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我没有看到她。”说到张敏,墨天齐的眼中闪过一抹戾气,他不知道那天晚上华尔尔和张敏说了什么,但是华尔尔出事的地方,正是前往张敏住处的方向,并且华尔尔的手机里,最后的一通电话记录,是打给张敏的。
那个时间,也正是她出事的时候。
华尔尔成为这个样子,墨天齐对张敏的印象顿时下降了不少,尔尔伤的这么严重,这几天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尔尔面前,她还是尔尔最好的朋友吗?
华尔尔的眼中终于忍不住的流下泪来,敏还是不肯和她继续做好姐妹吗?:“墨天齐,我的心好难过,敏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华尔尔,如果当初不是她帮助我走出抑郁,或许现在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了,可是……现在,她不理我了,她离开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小声的哭了起来,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在上面留下了一片悲伤的痕迹。
“没事的,没事的尔尔,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不理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抛弃你自己一个人走开!”,他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俯下身,在她颤抖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不一样,不一样!他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可是张敏却是她这辈子最想要珍惜的人,两者舍其一,她都会难过的像是要死掉了一样。
没有人发现,在病房门口,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女人捂着嘴无声的哭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