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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蓝,你等等我!”姜羽凡不及深究,飞快抓了块烤饼子塞进口中,追着君青蓝去了。
待到姜羽凡出了门,却见君青蓝早打马而去。长街之上,只余滚滚烟尘未散。
“这么急?”姜羽凡心底也渐渐生出几分郑重。与那人相处了三年,那人时刻均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油泼不进的淡然。何曾这么焦急过?
幸而如今乃是青天白日,君青蓝所过之处又是人流如织的闹市,并不敢肆意纵马。他紧赶慢赶,终于瞧见那人在大理寺衙门前下了马。也不知同门房说了些什么,整个人便如遭了雷击,满面的死灰呆立不动。一双眼眸却始终盯着大理寺又高又宽的台阶,木雕泥塑一般。
“青蓝,你怎么……。”
噗通一声闷响,姜羽凡的话便尽数消散在了风中。他再也不会想到,君青蓝居然一声不响忽然跪在了他眼前。
“你……。”姜羽凡喉结滚动了半晌,极致的震惊叫他说不出话来。唯有呆呆瞧着眼前风尘仆仆的男子,竟有些手足无措。
此刻正是暮色四合时候,夕阳如金镀在君青蓝身上,却没有想象中灿烂热闹的缤纷,反倒显出几分繁华落倔的孤寂凄凉。那人也不知受了什么打击,一张微微泛黄的面孔竟隐隐带了几分透明。似一块仔细打磨过的玉,细腻而光滑。越发显得那一双眼睛水汪汪亮的惊人,瞧得人心底也跟着她眼底的氤氲一颤。
姜羽凡狠狠咽了咽口水,一把攥住君青蓝双臂,将她托起:“你起来。”
这一拖竟纹丝不动,姜羽凡咬了咬牙松手。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瞧见她这般跪与眼前,竟从心底里生出难以言表的哀凉和痛惜,恨不能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然而,现下境况不明,不敢大力相逼,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眼前易碎瓷娃娃般的人。
真美!
姜羽凡心中冒出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眼前这人分明是个男子,又是在这般狼狈的时候,连他都觉得自己这念头来的荒诞的可笑,就是控制不住。他若是皮肤再白净一些,身材再丰润一些,只怕女子见了都得自惭形秽。
“你快起来。”姜羽凡将头颅略偏了几分,神色间带了几分不自在:“这样子叫旁人瞧见,不好。”
“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请大人无论如何一定要答应!”言罢,那人骤然付下了身子,郑重叩首。
姜羽凡彻底惊着了。
君青蓝虽然是北镇抚司最底层的一个仵作,骨子里却带着几分与众不同的清高。即便与他相对,要么便唤他姜小爷,要么便是头,最多的时候却只单独一个你。何曾听过她在公堂之外的地方这么郑重其事的呼唤他为大人?更不曾听她自称过卑职。
眼前一切叫姜羽凡坚信,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这般不可控的局面叫姜羽凡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祥,越发的不自在。理智告诉他现在该拒绝,偏偏瞧见那人凋零落花般的凄楚,所有的理智便都在一夕崩塌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君青蓝摇头:“并没有那么严重,卑职只求大人能够亲自调查枯井藏尸的案子。”
“……啊?”
姜羽凡惊着了,这是……什么情况?
“死者与你相熟?亲戚?朋友?”不然,能这么豁出去相求?
“我与死者并不相熟。我……。”
“与她相熟的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