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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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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蓝。”李从尧似乎并未觉察出君青蓝的不自在,或者说,他非常喜欢君青蓝此刻的局促。他将唇角勾了一勾,狭长凤眸里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如今,我把我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我的生死以及端王府的未来都交在了你的手中,你可一定要上心呢。”

男人的声音悠扬如琴,往日里微凉的淡漠却忽然半分不见,变得柔软温馨,凭添出许多叫人心绪不宁的魅惑出来。

君青蓝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跳动。耳边一切变得寂静无声,便如一下子坠入了云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青青,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嗯?”

男人特意拖长的尾音,便似一根羽毛轻轻落在了君青蓝的心尖上,轻柔熨帖却撩拨出一片说不出的痒。她猛然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惊醒了。

“什么?”

李从尧将眉峰颦了一颦,狭长凤眸里似迫出一抹幽暗。这样的神情是君青蓝往日里看惯了的,从前瞧着只觉说不出的威严,叫人自内心里生出恐惧和战栗。但今日……

他的神色是在表示自己很委屈?

端王李从尧居然会觉得自己……很委屈?!

君青蓝觉得自己的三观在那一刻彻底的粉碎了。

“青青,你要对我负责。”

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似低吟浅唱。君青蓝听罢如五雷轰顶。

这还是那个冷冽杀伐决胜千里的端王李从尧么?您还记得您是不沾染尘世丁点污垢的高岭之花么?忽然作出这么一副姿态来,你是要……做!什!!么!!!

极致的震惊,已经让君青蓝忽略了另一件值得注意的诡异事。以至于李从尧做的越来越理所当然。

“青青。”男人凤眸如丝,声音难以想象的婉转:“我什么都没有了。”

君青蓝:“……嗯?”

“虎符是假的,父兄身亡,雪忆独自留京。最重要却也是最脆弱的,我只能带在身边。至今……。”李从尧声音顿了一顿,缓缓开了口:“至今我却不知,她是否属于我。”

男人声音中的凄凉和疲惫,忽然让君青蓝听的心中发涩。她从没有见过李从尧如此,甚至可以说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也能这般脆弱。眼前一切,忽然触动她心底的柔软,声音也不由放的低柔了。

“权势富贵不过是身外之物,暗卫对于你却早已经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敬你如山,待你如亲人。无论在何时何地,他们都属于你。”

“……是么?”李从尧气息凝了半晌,方才淡淡开了口。声音中带着难以觉察的颤抖,似带着几分失望却又透着无奈的自嘲。

“或许是吧。”他说。

只在眨眼之间,他便再度成了原先那高岭之花般难以亲近的男人。君青蓝瞧的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刚才的李从尧着实叫人心动,但此刻的李从尧相处起来才最叫人舒服。

“此去南疆,你需尽快了解南疆格局了解清楚,以备不时之需。”李从尧半敛了眉目,自身侧抽屉中取了本厚厚书册出来交给君青蓝,俨然早有准备。

君青蓝接过,翻开粗粗看了两眼。这是一本南疆风土人文,上面有毛笔细细做出的批注以及分析心得。字迹清晰流畅,大气磅礴,一瞧就出自李从尧的手笔,却又不甚相同。书页上的批注字迹与李从尧相比略显稚嫩和狂放,不似他的字体,并且时时注意收敛锋芒。

“这书是我十岁那年初到边城时闲来无事读的,上面的批注皆是在那时所留。如今瞧着难免有些浮躁,你且随意瞧瞧吧。”

这话叫君青蓝听的瞠目结舌,南疆风土人文是一本晦涩难懂的书籍,即便是过了而立之年怕是也没有多少人愿意通读。但李从尧却在十岁孩童时期,便将这本书读完了,这还不算,还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和详细的批注。

这个天下有那么一种人,出生便是让旁人感到羞愧的。君青蓝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一定不会跟李从尧比拼智力和博闻强记。

她不想自讨没趣。

“你若是有任何不解之处,可以随时来问我。”

“好。”

君青蓝从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幼年时的变故叫她懂得要尽最大的努力来适应生活,而不是等着生活来适应你。

所以,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她便将生活彻底融入到了那本南疆风土人文当中去了。越认真,她便越发现,李从尧真不是的一般人。他在十岁时留与书上的批注对她更好的认识南疆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幼少年时期的李从尧,还是个如姜羽凡一般无忧无虑的世家贵族子弟,目空一切,持才傲物。所以,他的批注中对南疆那些他看不惯的风俗统统做了驳斥和论证,瞧起来倒有些妙趣横生,给这本枯燥的书增添了许多乐趣。

南疆与北夏不同。虽然名义上都有帝王统领全国,但北夏的皇帝是国家真正的统治者,说一不二。南疆却并不是。

南疆地域辽阔,地形复杂,分为三山五岳,九沟十八寨。这些寨子又分属于不同的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主事的头人。这些分散的小部落根据所在地域的不同,汇集成了三个有名的大部落。东邵,昭阳和昆仑。这三大部落都有自己的部落头领,领着亲王的俸禄,同时听命于南疆王。

表面上,南疆王才是一统天下的最高主事者。但是,地方的大权实际上却掌握在各地部落头领手中。很多时候,南疆王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然而,十年前,南疆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布衣国师。

没有人知道国师从前的身份来历,只知他是山野间一个穷苦修道之人。那一年,南疆王忽然染上了一种怪病,久治不愈,渐渐出现濒死之态。

那时他正直壮年,并未指定继承人。王子柔弱不堪大用,三大部落却是能人辈出,虎视眈眈。王庭一时间危机重重,眼看着南疆便要大乱。

在那么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许多人都瞧见国师自月中来。踏着柔暖的春风,一步步走进了皇宫里。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众人只知道第二日的清晨南疆王忽然就痊愈了。

在他养病期间,国师接连献上了几条计谋。三大部落俯首称臣,纷乱的南疆终于渐渐恢复了平静。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南疆的朝堂里多了这一位国师。他没有品阶,没有俸禄,只向南疆王求了一座道观容身。然而,在整个南疆却无一人敢小觑了他。

南疆便在国师的治理下一步步变得强盛,只用了短短三年便呈现出大一统的局面出来。若是再让这位国师治理下去,说不定南疆就不会再有东绍,昭阳和昆仑,而只余下一个完整的南疆。

可惜,这位国师却是个神秘的人物,素来行踪不定,经常会离开王庭不知所踪。也正因为如此,南疆才始终分分合合,始终得不到长足的发展。

君青蓝对南疆的政治格局以及权利走向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反倒被书中关于南疆人的巫蛊之术深深的吸引。然而,这本风土人文却并未对此事进行深入的探讨,她也只能瞧了个热闹。

“你看书的进度也不算慢。”每一日君青蓝看书的时候,李从尧便坐在她身侧陪着。他似乎总有批阅不完的信件,整日伏案工作。二人互不打扰,相处奇异的和谐。

这一日,他掩了手中信件,忽然开了口:“可有什么想说的?”

“……恩。”君青蓝沉吟着开了口:“我在想,南疆数次三番要与北夏和亲。到底是南疆王的意思,还是国师的意思。”

李从尧眸色微闪:“无论是谁的意思,总归成了事实。”

“这位布衣国师王爷了解多少?”

“不多。”李从尧毫不犹豫说道:“为了把握战局,端王府每一代都会培养许多嗅探,将他们分散在诸国之中。南疆放入的嗅探不少,得来的消息便于人人都知道的消息一般无二。”

“这么……厉害?”君青蓝狠狠吸了口气:“若真是如此,这位国师还真就是个奇怪的人。”

李从尧眸色微闪:“哦?”

“南疆此次内乱听说与国内一个叫做承天宗的宗教有关系。承天宗成立不过五年,却信徒众多风头无两。它的势力甚至隐隐超越了三大部落,按理根本不该如此。”

君青蓝沉吟着说道:“当年,对付那般强悍的三大部落首领,国师尚且轻松自如。为何却对小小一个承天宗束手无策?这实在有些说不通。”

“相较于这个。”李从尧眯了眯眼:“我以为更改在意的是,南疆国师这几年并不在南疆。”

“几年都……不在?”君青蓝惊着了。

到底是被南疆王寄托了厚望的国师,虽是个修道之人,云游个三五日个把月都还说得通。这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就实在有些……说不通了。

“朝堂的形势瞬息万变,他一走那么久。就不怕地位被旁人取代?”

“不怕。”李从尧眸色一冷:“在南疆,没有人敢。”

君青蓝吸了口气,忽觉这传说中的国师简直高深莫测的叫人畏惧。

“王爷。”君青蓝半敛了眉目,声音气息都停滞了片刻:“我瞧你近日总有嗅探的书信往来。我……。”

她咬了咬唇:“我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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