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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金玉旋负气而走的那一刻,离落辰的心就已经乱了。时间间隔越久,他越是心绪不宁。
可他若是知道,自己能看到这么几乎能让他吐血的一幕,他刚才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半步。
而夜凌霄本以为,让金玉旋上车会费些口舌,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二话不说,问都不问,就上了车,不禁颇感意外。
边开车边打量她,发现她赌气的脸上,残留泪痕,才终于明白。
他笑得甚是随意,“美人儿,你哭过?因为辰?”
“夜凌霄,我就不明白了。你和他明明有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可说起话来,还叫那么亲有意思吗?”
金玉旋机灵的化被动为主动,将话题轻而易举地指向了对方。
夜凌霄也不傻,按智商来说,金玉旋简直是白给。
他不怒反笑,“如果我说,我的目标有变,我想追求你,你会怎么想?”
“咯咯咯……”金玉旋不禁笑出了声。从自觉好笑,笑到了最后的嘲笑。不知是自嘲还是嘲笑他人。
“你不信?”连夜凌霄自己都不信。
“信!”金玉旋收了笑脸正色道。
夜凌霄微微弯了弯嘴角,“你知道以前嫣然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就不怀疑?”
“为什么怀疑?”金玉旋反问。“连温香软玉入怀的离落辰都来死缠烂打我,更何况现在连秦嫣然的衣角儿都碰不着的你了。”
“所以我觉得,凡是和秦嫣然有关的男人,一定都在不怀好意的打我的主意。”
“你说的凡是里,也包括秦暮?”夜凌霄像是在与她唠家常。
秦暮?夜凌霄要是不提,她险些忽略了。虽然时间久了秦暮也会打来越洋电话问候她,可她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一直都看不懂他。
“你扯远了,我说的是你和离落辰。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嫣然好像真的很不错,我要是个男人的话,也许也会死心塌地爱上她的。”
“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个女人在爱情上这么不嫉贤妒能。知道吗?在你这种女人身边的男人,最容易被别人抢走。”
夜凌霄似褒似贬似提醒。
“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男人如衣,不需来抢,我拱手相赠。”
“除了沐风……”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她越发想他,可那天他说得那么决绝……
心好乱,好像什么都不是她一个凡人能左右的。
“哈哈哈……”夜凌霄肆意大笑,幸灾乐祸道:“要是让辰知道你这么看轻他,不知道会不会吐血身亡。”
“怎么会!他一直把我当棵葱,去留无意。对了,送我回金氏,我突然想起下午还有个会要开。”
夜凌霄送人到金氏,“改天可否约美人共进晚餐?”
金玉旋停下脚步,皮笑肉不笑地转回头,“看心情。”
夜凌霄目送她走远,后视镜里映出那辆一路尾随的车影来,让他的报复心更兴奋了数倍……
经过那辆车时,夜凌霄降下车窗,打着口哨,
绝尘而去。
离落辰厌恶他的嚣张,吩咐薛朗晚上来金氏接人外,就命人调头回公司了。
本想放下工作,陪金玉旋买个礼物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金玉旋浑浑噩噩地开完会,打开手机,就趴在办公桌上冥思苦想。
电话响起,这次劈头盖脸吼她的人,换成了程婉儿。
幼稚!金玉旋用头发丝想,都知道她定是受了爵斯所托。
“闭嘴吧你!我和他本来就是做戏,你别理他就行了。对了,正好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金玉旋把见到沈婷婷和令智在一起的事,告诉了程婉儿。
程婉儿也诧异,记者的脑袋,破案般的浮想联翩。
“沈婷婷和令智认识,也就说明,令智很有可能和她的父亲沈坤也认识。那么,也很有可能,沈婷婷和云沐风也是认识的,所以……”
所以,沈婷婷口口声声,说和她小叔长得很像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云沐风化名过的羽虔?
还有,在沈坤那里,她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味道,还有那地上无缘无故的鲜血,都是沐风的吗?
可如果要是他,他为什么要更名换姓?又为什么见都不肯见她?只是为了躲开她的纠缠,与令智等人三宿三飞?或是决定和她断得干干净净心无旁贷?
还是自己哪里露掉了什么重要信息?沈婷婷那天还说了什么?究竟还说了些什么?
他和之前好像有很大的反差,曾经的他,总是秋波如水宠她千万,而如今,他却是对冷冰冰的。特别是他那副墨镜……
想起墨镜,金玉旋突然心中一紧。她几个小时前大骂了爵斯,他不会上来发大少爷脾气,拿她视如珍宝的那副墨镜来发泄吧?
不敢再深想,和程婉儿急急说了两句结束语,就腾身站起,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爵斯的住处。
她飞快地跑出办公室,差一点儿撞到一个人。“薛朗?你怎么在这儿?”她虽是好奇,脚步却没停下。不等对方回答,她已经绕过他,向电梯处走去。
“金小姐,离总让我接您回华溪。”
薛朗如影随行,用了个“回”字,带出了离落辰对金玉旋的与众不同。
金玉旋刹住脚步,转向薛朗,怒气未消地说:“你回去告诉他,就说本姑娘不去!”
薛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说什么,只是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面。
金玉旋火急火燎地下到停车场,找了一圈儿又一圈儿都没找到自己的车,才想起她的车根本就不在这儿。
“金小姐,请上车。”
正在急火攻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离落辰的司机,开着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停在她的身边。
薛朗过去,帮她打开了后座的一扇车门,请她入座。
金玉旋看了他几秒,然后突然眉宇间得以舒展。径直走到车前,霸气地拉开驾驶仓的门,“你,下车。”
司机不敢得罪,略一迟疑,她就已经伸手,将他生拉硬拽了下来。
薛朗见她有抢车逃跑的嫌
疑,迅速跑到副驾驶坐了进去。“金小姐,金……”
“金什么姐!?下去!”
金玉旋没空听他的苦口婆心,怕再晚,爵斯真会不顾后果的做出,什么有损她爱物的事来,让她回去直接对着墨镜默哀。
“金小姐,我真不能下去,离总他还……”
金玉旋见薛朗执念太深,立即和他翻了脸。
“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自己下车,还是想请我踢你下车?”
薛朗无奈,向后座落败地望了一眼,然后乖乖地下了车。
墨色的幻影,急驰而去。
薛朗开始为自家总裁担忧祈祷。
金玉旋很是得意,开始肆无忌惮的胡说八道,自言自语。听她的口气,像是在对并不存在的薛朗发难。
“切!离什么总?你们都拿他奉为仙人,可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资深的伪君子!连养个情人,都弄得合情又合法似的。这数风流人物啊,还得看他……”
她叽里呱啦的数落个没完没了,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是此时离落辰也能听到的话,她将又该如何收场?
到了爵斯的住处,爵斯并没有在家。
她翻出墨镜,睹物思人般看了又看。直到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她才将它装好,攥在手中,出了卧室。
阿说跟在爵斯身后,边走边唠唠叨叨,不死不休一般。
“爵,离落辰我们惹不起,和他抢女人,毁了您的锦绣前程,太不值得了。再说,她本来和您就是名义上的。他离落辰要是想要,您就给他不就得了吗?”
“刚刚您一发脾气,把那么一大帮子人扔在现场跑回来,这要是万一传出去,有人拿来做文章,说你耍大牌……”
“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大不了退出娱乐圈,本公子还不想演了呢!”
爵斯不以为然,甚至还提到了退出职场,更是急坏了阿说。
“我身为您的经纪人,有责任……”
“打住!你要是再这么嗦,我相信,你很快就不是了。”
爵斯指着他,仿佛在说,如果他再劝,他就会打人了。就在程婉儿给他通风报信,说金玉旋要回家时,他就一溜烟似的跑回来了。
阿说果然闭了嘴,满脸的委屈无人鉴赏,只能照镜独观。
“妖女!你给我下来。”
爵斯刚要上楼,一抬头正对上,不知何时在二楼梯口的女人,正在用看戏的神情,看着他们。
阿说听爵斯一喊,心中一抖,忙保命地藏了起来,自求多福。回想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吼什么?”
金玉旋缓缓下楼梯。
爵斯等不急,上来把她拉到一楼大厅,指着屋外劫来的车方向,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离落辰是不是带你回来收拾东西的?”
“no,车是我和他司机借的。我现在就给他还回去。”金玉旋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确定不是离落辰送你回来的吗?对于你来说,我爵斯连要你一句实话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