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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给我用的药,对胎儿没伤害吧?”金玉旋仍是不放心。
太子辰见她问得认真,“本宫决还不至于不懂这些吧。”
她稍稍放下心来。“你看我伤成这样了,明天恐怕是听不了厉嬷嬷的课了。”
“你老实一点儿的话,应该这伤不受影响。”
“喂,你是铁石心肠吗?本王都伤成……”
“你是属鸡的吗?”
“啊?”他是在说她记吃不记打吗?
“就因一个‘本王’厉嬷嬷打个你多少戒尺,你不记得,本宫可还记得一清二楚。”
“太子辰,虽说本王怀的不是你的孩子,但也没必要落井下石吧?再说了,我这伤可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当众打我,本王又怎么会……”
???太子辰不知她又犯什么糊涂,伸手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弃。“你是一孕傻三年吗?本宫再重申一遍:我是这个孩子的生父。”
“啊?”这下换金玉旋蒙了,“真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太子辰冷笑,“你这个小迷糊,想必女尊储君的封号,也大半儿是贿赂来的吧?”
“……”你才迷糊!“你一会儿说是,一会儿又说不是的,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太子辰见她说着实委屈,才细想了想,悟出她定是误会了他的意。才明白她之前,为何和自己那么耍。都说孕期的女人,爱胡思乱想,也易喜悲无常,这次他算是见识过了。
为了让她安心,他又重复道:“孩子是本宫的,我还不至于傻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弄错。”
呃……他这是在变着法儿,笑话她傻得连怀的谁的孩子都不知吗?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
借着养伤,金玉旋歇息了好几日,这么快恢复,她不得不称赞太子辰的药是神品。但不妙的是,却又被厉嬷嬷叫去训导了。
太子辰不在,金玉旋一见厉嬷嬷,首先亮出了有伤还未愈的事,打算诓骗一下她的同情心。
不过,接下来,她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厉嬷嬷的心狠手辣。
三从四德,和戒尺伺候,让她不得不撒了个醒,讨得了一时的自由。
她不知不觉走出了太子辰的东宫,不忘寻找着能逃出去的路线。即使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但起码也得熟悉一下周遭的环境吧!
可下一刻,才发现,这样的事,根本就不适合她。越走越陌生,越想原路返回,却越是找不到之前的路过地。
眼看天就黑了,她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完了完了,这里怎么越走越荒凉?连个宫娥都没有不说,简直是连人的气息都没有。
难道这里就是属冷宫之地?
她犹豫间,一个诺大的水潭,横在她面前。她着实有些渴了,伸手去捧水,才发现这是一沼温潭。
看看四下无人,她突然冒出来个大胆的想法。衣服脱在旁边的青石上,就去泡温潭水了。
好舒服,她独自嬉闹一阵儿,被水泡得昏昏欲睡。
又是一声来自不同方向的滑水声。
幕色月下,男人见她一愣,被眼前这个擅闯禁地,还竟敢在温潭中洗沐的人,气得愤然变色。
可当他看到女人出水芙蓉,回眸冲他百媚一笑时,曾经他以为自己已不再波澜的心,又突然悸动地狂跳起来。
他仿佛,倏然回到了二十年多前。那时,他还是个对情向往的翩翩少年。
“你是谁?”
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面熟,竟然一时忘记了逃走,随口骗他道。
“仙……仙女。”
在那男人眼中,水中的她,美得一错再错。说是仙女也并不为过。魂儿已被勾走般,又像是怕吓到对方似的,柔声道:“你可知这是哪里?”
哪里?鬼才知道。微微的思索,让金玉旋瞬间清明不少,随之一阵尴尬。自己竟和一个男人在水中,如此坦诚相待,要是被人看到……
“我……我才刚刚下凡,哪里会知道?喂,你别,别再靠近了……”说一点儿不紧张,那是假的。
而那貌似已魂牵梦里的男人,笑若被梦魇附身般,怎会听得进她的拒绝?
他向她的靠近,几乎算是他男人的本能。“好一个天地蕴育的宠儿……”心仪得竟让他想立刻品尝拥有。
金玉旋被一只大掌,轻触在她秀肩之上,身子一颤随之僵硬,不知所措间,那男人已更近到她身前,她一惊,忙推了他一把,潜入水底,借着极好的水性,狼狈地逃了。
次日,皇宫里便传出,离王昨夜遭遇刺客袭击,派重兵搜索的消息。
而让人不解的是,禁军头领又随之下了一道,要将罪犯毫发无伤,追捕归案的死命令,且是密令。
与此同时,也有人在传,太子妃试图逃跑,被太子辰连夜追捕,夜半而归的八卦。
金玉旋没闲心打听八卦全书。昨夜那个与她共浴的男人,好像从哪里见过,可就是想得头疼,都想不起来究竟从哪里见过。
唉,也许是年少的美男看得多了,突然来个年长一些的,自己感觉别有一番风味,所以才会觉得……似曾相识?
“在想什么?”太子辰端姜汤到她面前。天知道,昨夜带人找寻到她时,看到她的浑身狼狈,他有多心疼。
“哦,那个……本王,呃,……臣妾是在研思三从四德。”
金玉旋还不至于傻到,要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拿出来和太子辰坦诚相待。
她深知,以她对太子辰的了解,他即便不爱她,也定然容得了,自己的女人有花边儿绯闻。
“嗯。”听她第一次自称“臣妾”,太子辰觉得她还是有些进步。“孺子可教,等你再学些时日,本宫便带你去正式拜见父王和母后。”
“有这个必要吗?那次他们去女尊,又不是没见过我什么德行。”虽然说,对他们的人没有什么印象了,但他们对她的不喜,给倒是记忆深刻。特别是这个王后。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儿那么多废话!有那力气,倒不如多花一些,在你的规矩上。”
太子辰虽是在训斥,但临走前,还是轻揽了一下她的腰肢,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前。
四目相对,金玉旋感觉到了他眼底的炙热。他不该会要向自己说情话吧……
“如若再像昨夜那般狼狈,本宫就天天绑你在东宫。”
这人,行动和说话,为何总是矛盾的?还有,刚刚她是脑回路受阻吗?面对他眸中的深情,她居然还产生了期待。
难道这离国的天气,适合女人浮想联翩吗?她直接把错误,安在了异国他乡的头上。
她思绪再次飘远,甚至被人蜻蜓点水般,夺走唇瓣的芳香,都浑然不觉。
太子辰又舔了下她的唇,见她仍未回神,落败地推开她,郁闷至极了地走了。
一旁的下人们,把头低得不能再低,直到浑身冒着寒气的太子没有人影,才呼吸变得正常了。
太子辰进了离王的寝殿,跪地请安。“儿臣听闻父王昨夜遇刺,特来探望。”
“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你若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离王靠在睡榻上,显然不想多言。
太子辰正想告退,便听到有人传呼,“王后驾到。”
“儿臣拜见母后,给母后问安。”
哪知,一向疼儿子的王后,连理都没理他,直接走到离王面前,连礼数都不做就直接发言。
“大王,臣妾听说,禁卫军私语传令,说禁卫军统领,要他们毫发无伤地抓人归案,可否属实?”
离王一怔,随之不悦道:“本王已将此事交与魏统领,他如何行事,是他的事,寡人要的是结果。”
“可臣妾还听说,行刺大王之人,是个女人……”
“够了!”离王突然发了脾气。“寡人遇刺,你身为一国之后,不但不来关心,反而兴师问罪,难道都不觉得有失凤仪吗?”
“……”王后显然没想到他会怪罪她,一怔过后,伤心落泪道:“大王,你就是这么想臣妾的吗?臣妾对大王……”
“好了好了,是本王错怪你了。”离王见王后落泪,不知是心软了,还是嫌烦了,总之,是想尽快处理好残局才对。“你看,王儿还在这里,不怕孩子笑话吗?好了好了,好了。”
太子辰想起小时候,常见两人如此相处,便也没有多想。只是在走到门口时,隐约听到王后又在说话。
“这里守备森严,怎么可能进来刺客?臣妾是怕,哪个攻于心计的宫女,想勾引大王,特地扮了刺客的模样……”
再往后,太子辰便听不清了。他没想到,多年不见的母后,居然还像看贼一样看着父王。这也许就是,父王的后宫为何屈指可数的内在原因吧!
他无奈地摇头,突然想起家里那位,不知她何时,也会有看他像看贼的觉悟?突之而来的奇怪想法,在期待之余,也将他自己吓了一跳。
两日后,厉嬷嬷教的规矩,到处按着金玉旋的心意选址,却仍是一样都没学会。
“嬷嬷,为什么要手不环胸,泣不露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