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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义说罢,二人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敲慕浅和谭清月二人张罗完了一桌好菜,从走廊便听见她俩嬉笑打闹着。
自从认识慕浅后,秦野头一回听见她笑的如此明快轻松,不由得跟着心情也好了许多。
谭清月推开门,满脸笑容如夏花般盈盈灿烂,一副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的样子,对安子义道:“殿下,你绝对想不到今日慕浅准备了什么!我说这品香阁在京中越来越红火,有慕浅这古灵精怪的点子,不火才怪!”
“哦,是吗?”看谭清月如此盛赞,安子义也不禁好奇道:“快快呈上来看看!”
跟在谭清月身后的慕浅听她如此称赞,自豪的很。拍拍手,唤来了端着盘子跟在身后的小二,从容介绍道:“这些都是我这个月新研制出的菜品。”
只见那小二端出一盘鸭掌,码得整整齐齐。
西楚并没有吃鸭掌的习惯,故而小二端上来时,雅间中坐着的两人都是惊诧不已,不敢动筷。
谭清月笑着揶揄:“堂堂男子有什么好怕的!”
“此菜名为月下追贤,乃是以百花酿过鸭掌之后,放上鸽子蛋加以点缀,再上锅慢火清蒸半刻,最后撒上葱丝便可出锅。”
“此乃诗礼银杏,是以红薯,南瓜,银杏果捣成泥,再以模具按压成型,整齐码在盘中。口味偏甜,是专门为偏爱甜食的女子准备。
“这个是樟茶排骨,龙井虾仁,老蚌怀珠,椰子八宝饭……”慕浅耐心一一介绍过去。
听得众人不禁惊叹,每道菜品都如此精致优雅,早已按捺不住,那三人匆匆打断慕浅的话,拾筷来吃。
四人边吃边聊,甚是开心。
由于身份使然,那四人往常均没有个知心朋友,没想到此日此时竟在品香阁寻着了有如此纯粹随的友情,便是越说越开心。
聊的正欢,安子义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北境传来消息说,北戎多年来攻打骚扰北境未果,再加上忠勇侯神机妙算,用兵如神,打得北戎节节败退。”
“那北戎原就不富裕,连年战争更是山穷水尽。再也无力养兵,着几年之内怕是都不会再骚扰西楚了。忠勇侯苦守北境多年,如今终见成效,也算是安慰了慕斌在天之灵。”
“那就是慕程哥哥能回来了?”谭清月嘴里还嚼着个虾仁儿,顾不得咽下去便赶紧问道。
安子义颔首,算是默认。
扭头望向慕浅,说道:“父王已经下旨召忠勇侯回京。我估摸着还有个七八日你父兄便能抵达京城,而且我还听报信的说近日你二哥慕程在北境奋勇杀敌,屡立战功,早已升了四品武将,也算是凯旋归来,不知你可收到家书?”
慕浅摇头道,“父兄还不知我已嫁入昌王府,那家书多半是直接寄回了忠勇侯府,到了那张氏的手上。那张氏自小厌恶极了我,八成也是不会告诉我的。”
听了慕浅此言,安子义和谭清月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默然低头放下了筷子。
“无妨无妨,”慕浅出言感觉安慰道,“那张氏并不敢告诉父亲她私自将我嫁入昌王府的事情,待父亲回来知道了实情,不知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说道此处,慕浅沉思半晌,道:“若是父兄回来了,我多半是不能像现在这样,有大把时间自由出入昌王府无人关注了,那便得赶紧赶在这七日之内,将那有凤来仪阁开起来。到时,我若是无暇顾及,还望秦兄和大哥多多帮衬。”
“有凤来仪阁?”谭谭清月纳闷道,你这刚开了闲叙斋没几天,又准备折腾个什么?”
“青楼。”秦野靠在椅子上,闲闲开口。
“什么?”除慕浅以外那二人齐齐目瞪口呆,没曾想过慕浅还能如此离经叛道,那生意做着做着,连青楼妓院都开了起来?
“哎呀,也不是啦,你们听我解释哈…”慕浅干笑着,放下筷子迅速向那二人解释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听完之后,安子义由衷赞叹道:“你父兄若是回来见你如此机灵,定然会欣慰的很。”
慕浅心头一酸,脑中清楚是那原主定是想起了父兄,感慨万千,她轻轻抚着心口,默默道:你放心…我既用了你的身体,定然会为你闯出一片天地。
五日后 西街尽头 有凤来仪阁。
慕浅果然说到做到,这短短五日内忙的像陀螺一样,脚不沾地,废寝忘食,终于同杨掌柜一起将这有凤来仪阁张罗了起来,传信给秦野让他将那群姑娘们送进来。
那有凤来仪阁的老鸨,名叫绿绮,原就是丰羽楼的人。慕浅见她时,只见她穿着一身织彩百花飞蝶锦裙,外披云霏妆花缎薄衫,眼角有些细纹,年纪不轻,脸上浓墨重彩,整个人花红柳绿好不热闹。
慕浅见她满身风尘里隐隐带了些清高,一双手涂着艳丽的蔻丹红指甲,但细细看去虎口却有些薄茧,一看就是个练武之人。
一合计便知她是为了丰羽楼特意将自己伪装成了这个样子,慕浅不禁感叹:这丰羽楼的御人之术果然出神入化,能让如此清冷之人打扮的像个野鸡为秦野卖命。
可与那绿绮细细聊过之后,慕浅便不禁对她生了敬畏之心。
那绿绮并非普通人家的女儿,他的父亲魏怀安乃是前朝太子太傅,也就是当朝皇帝的老师。为人刚正耿直,却在二十年前遭奸人陷害,以泄露军机,通敌叛国的罪名,判了满门抄斩。绿绮当时正好跟着母亲去寺庙拜佛修行,再加上家中人有意保护,隐瞒行踪,便躲过一劫。
虽是活了下来,可绿绮这后半生却背负魏家满门鲜血。
灭门之后,母亲悲愤去世,留她独自在外流浪多年,几年前入丰羽楼,此次慕浅开了有凤来仪阁,绿绮便自告奋勇当了老鸨,进入京城一心想要调查当年究竟是何人陷害,再为父亲洗刷冤屈,报仇雪恨。
见她满眼是泪,含恨将自己的身世一一道来,慕浅心情极是复杂。
在这乱世之中,奸人当道,多少无辜之人成了权力的牺牲品,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甚至后半生皆被仇恨所困,不得自由。
慕浅仿佛觉得胸中有一股热血涌动,思绪万千,却又抓不住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