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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看着别人的眼说话时,一般都是在说掏心窝子的话。
萧若水也是这样认为的,可她在这句话说完后,却立马低头跳下了车子。
心怦怦地跳,脸居然有点发烫,这是做了对不起情侣的事后,下意识的反应,她在下车后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应该逃避的,南宫建仁肯定能看出,她的言行不一。
我怎么会这样?
我唯一在意的人,不就是建仁吗?
萧若水心里烦糟糟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佯装没得事人一样,回头笑了笑。
南宫建仁也笑了下,看着她的目光依然那样温柔,带着浓浓的爱意,就好像没有察觉出她刚才的言行不一。
“你们两个,到下面看一下土壤的潮度,最近雨多,听说盐渍土的吸水性极差,别到时候开工打地基时,出现意外,影响工程的进度。”
先下车的崔盼,关照两个属下,从车后备箱取出两把铁锹,叫他们到下面做事,那两个人也领会,对看了一眼,拿着工具疾步走下了大堤。
表面平静,心里心烦意乱的萧若水也没介意,扭身看着北边的黄河,一阵风吹来,掀起她的秀发,挡住了她的眼睛。
南宫建仁站在她身边,也看着河面,没说话。
崔盼走过来,给他们拿来了两瓶矿泉水。
蝉在乱坟堆下面树林中,不间断的叫着,聒噪的人心烦。
一辆破旧的农用三卡,沿着大堤从东边开过来了,突突地冒着黑烟。
这种农用三卡在城市内是看不见的,只会在偏远的农村,农民大爷用它来拖粮食,也没得牌照,更用不着检尾气达没达标。
一个穿着红色广告文化衫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面,身子随着车轮下的瘪塘,不住地上下左右颠晃着,却很惬意的样子,大老远就能听到他在放开喉咙,高唱《上花轿》。
同样,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飘来,原来车上拉的是二师兄的粪,萧若水没得藐视农民的意思,不过着实是闻不了那味儿,快速抬手捏住鼻子,走到了上风头。
至于崔盼,早就跑到乱坟堆里,放低声音咒骂着什么。
身份最为尊贵的南宫建仁,没作出捏鼻蹙眉的动作,只是让在路边,在三卡过去时,还对那个浑身脏不拉几的中年人,善意的笑了下。
他从来没以为自己出身豪门,就像某些自以为是的人一样,瞧不起乡下人,因为他很明白,富人优渥的生活,都是劳苦大众用汗水造作外来的,做人要晓得感恩。
叮叮当当声中,冒着黑烟的三卡,在他们面前开过,散发着很不好闻的臭味,还有很明显的酒味,开车的这位哥,居然还是在酒驾。
乡下人对酒驾危害度,认识非常的浅,他不认为酒后开车有什么大不了的,反而认为在这么荒的地方,能看见萧若水这样的极品大美女而奇怪,开出大老远了,还在不住的回头观望。
看那左望右望的样子,要不是南宫建仁跟崔盼两个男人在,他就可能下车,掸掸脏不拉几的文化衫,两手抱拳欠腰一礼,小姐切莫胡思乱想,小生我也是有口难言啊,如今已是下午时分,他人看见,倒是不好呀?
开车望呆的下场,有时候是非常严重的,特别酒后在到处是瘪塘的路上,中年人在开出百十米远后,又回头看向萧若水时,前轮开进了一个瘪塘里,车方向盘因惯性陡然一转,直冲向路北的乱坟堆……车翻,人有没得亡,暂时没得办法说。
“啊哟,不好。”
等那股子臭味让风吹散后,才回到路上的崔盼,头一个发现,惊叫一声。
不管中年人因为什么原因把车开翻得了,也不管他身上有多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个人,他在出了事后,萧若水等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不要去,我去!”
看见萧若水要朝那边跑去,南宫建仁抬手挡住了她。
要是中年人的三卡上,拉的是庄稼,南宫建仁也不会阻拦萧若水。
可他拉的是猪粪,味道臭不说,熏坏了美女怎生是好?
“好,看看他人有没得事吧?”
萧若水犹豫了下,停下了脚步。
南宫建仁点了点头,飞步朝那边冲过去,能早一分钟赶到,被压在车下的中年人,就多一分被救上来的希望。
崔盼也一话不说,朝那边跑去,不过他撵不上南宫建仁,这也再正常不过,毕竟他不是特种兵,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浸淫在训练场上。
看着就像猎豹一样朝前狂奔的南宫建仁身影,萧若水的目光,有些迷茫。
崔盼跑了六七十米远时,南宫建仁已腾身纵下了大堤,在没膝深的杂草中,拐过仰面朝天的三卡,低腰去看被压在下面的那中年人。
崔盼抬手就把矿泉水瓶子撂了外去,加快了奔跑速度。
“希望那个人能没得事吧,唉。”
萧若水叹了一口气,心中祈祷中年人吉人天相,眼睛余光就瞟见,北边乱坟堆的杂草中,陡然冲出两条人影,直直朝她扑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萧若水一惊,陡然转身,就听远处响起一声厉喝,那是南宫建仁的声音,带着事发突然的气愤。
她想去看看南宫建仁那边怎么了,可陡然冲外来的那两人,来势极快,阳光照射下,有冷飕飕的刀芒闪过,非常晃眼。
赏金猎人!
瞬息之间,萧若水感觉到遇到了什么情况,大声娇叱一声,身子陡然后仰,一道刺出的寒芒,从她下颚上方,咻地刺过。
利用身子陡然后仰的惯性,萧若水一个侧翻,让开了当头斩下来的一把刀,刀重重砍在四处是瘪塘的水泥路面上,居然溅起了一簇红色的火星子。
显而易见,赏金猎人这一刀,势在必得,巴不能把萧若水一刀劈成两半。
危急时刻,萧若水已经顾不上穿的什么漂亮衣服了,在四处瘪塘的路面上快速几个滚动后,腾身跃起,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俩人身着黄军服,头上套着同一颜色的头套,只露外来两只眼睛。
“杀你的人,呵呵!”
那俩人突袭不成功后,相互对看着呵呵冷呲几声,短刀一扬,齐齐大喝一声,分两边重又冲了上来。
萧若水不愧是在国稳干了几年的特种兵,突遇意外行刺后,也不去想是哪个要杀她,挫身让过横劈的一刀,厉叱声中抬腿,高跟鞋正中另外一人的手腕。
莫名其妙的,陡然有两个赏金猎人蹿外来,拿刀子对自己瞎劈,让萧若水很气愤,身体深处的野蛮劲被激起了,一脚踢开那人后,不但没趁着这个机会转身逃走,反而心一横主动进攻……今天,要叫这两个小毛贼,见识一下本姑奶奶的厉害!
这边打的火热之前,一心想去做好事救人的南宫建仁却让躲在车后厢的中年人,一刀戳伤了左腿,趔趄退后几步,旁边草丛中陡然又冲外来的四个套头人,一声不响的拎刀围住了他,短刀左刺右戳,刀刀不离他的要害,笃定是要命的架势。
都说高手不在乎对方有没得兵器,那是在瞎讲胡话,江湖上有句话是这样的,功夫再好,一刀撂倒。
从这句话中,就能看出兵刃的优越性,南宫建仁再牛皮,能拿肉拳和敌人的铁刀,直接对敌吗?
要是大家都是手无寸铁的,按照南宫建仁的本事,笃定能在三五分钟内,把这五个人拿下,再去救萧若水。
关键是人家有刀,而且很明白他要不考虑一切冲出去,去救萧若水,所以五人都采用了守势,牢牢围着他,拼着被他踢一脚,就是不让路。
事到如今,最呆的人也能看出什么情况了。
这些赏金猎人,不晓得从哪儿得到消息,晓得萧若水要来这儿来考察,提早藏在了这儿,而且他们还晓得,一起来的南宫建仁很厉害,所以才让一个中年人,开着破三卡,来到他们躲藏地点后佯装出车祸,把他给引过来。
这些赏金猎人的真正目标,就是萧若水。
五个人围住最厉害的南宫建仁,不惜一切代价,另外两个人去行刺目标,只要能成功干掉萧若水,他们也会及时分头快速逃走。
萧若水以前干过特种兵,好像还有两下子的事,人家都晓得,分出行刺她的那俩人,功夫也非常的牛皮,两把短刀舞动起来,好像倾盆大雨一样,密不透风的围着她上下左右的翻动,招招致命。
幸好萧总也是身手不凡,抬腿挥拳间,尽显顶级高手本色……也就几十秒的时间,范思哲小西装下摆,被急扫而过的刀锋,哧啦划出一道大口子,假如刀尖再伸前一点,立马就能给她就地剖腹产了。
萧若水这才好像晓得刀子能杀人一样,心慌了,快速退后一步,左肩被另外一个人,狠狠蹬了一脚,砰地跌倒在了地上。
不待她作出任何动作,一刀划破她衣摆的赏金猎人,阴笑一声举刀,冲着她心口狠扎下来。
我命休矣!
来不及作出任何躲闪的萧若水,魂飞魄散下心中大喊,正待闭目待毙时,一个白晃晃的东西,天外来客般疾飞而至,精准命中赏金猎人手腕。
“萧总别慌,我来也!”
随着一声断喝,崔盼及时拍马杀到,两眼圆睁,勇往直前的撞向一个赏金猎人。
刚才那个白晃晃的东西,是南宫建仁发现车翻后,急着去救人时撂在路旁的矿泉水,被崔盼拿来当暗器用,打在了赏金猎人手腕上,为萧若水赢得了关键的闪让机会。
很显然,那个赏金猎人想不到就在就要得手时,半路上会有个程咬金杀外来,骤不及防下居然被他撞翻在了地上。
眼看大事就要成功了却被破坏,被扑翻在地上的赏金猎人很是恼羞成怒,反手一刀,戳进了崔盼左腿,让他发出一声惨嚎:“啊……萧总,别管我,他们的目标是你,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