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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餐厅外表普通，内里装修极其精致奢华。
沈思在走进门的瞬间就产生了扭头离开的想法，继而在白谦墨的眼神中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老板呐。”沈思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于是称呼也就随心所欲：“你说，我在白氏工作还债，平时的日常花销，比如餐费之类的，包不包括在内呀？”
她问的小心翼翼，这幅模样让白谦墨又好气又好笑：“我还不至于穷成这样。”
“哦，那就好。”确定不用她来付款以后，沈思主动担任了推轮椅的责任。顺便欣赏仿佛皇宫一样的餐厅。
“你之前是沈家小姐，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吧？”白谦墨发现她根本没有来过类似的餐厅后出声问道。
谈到这个话题，沈思已经能够释然，她摇头笑道：“我就算是沈家小姐，也不习惯来这种地方啊，我爸妈平时给的钱就不算多，大部分又用在了学习专业技能上面，剩下的也存了起来，后来又要开工作室，又要照顾我妈，渐渐的就不够用了呗。”
她后来一直没有搬出沈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真的没钱。
闻言，白谦墨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沈思答应嫁给他的原因，是因为母亲付不出住院费，被赶到了医院的走廊。
沈思一直把母亲看的重逾生命，当她连住院费都付不出来的时候，那段时间她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
白谦墨隐隐感到了一丝心疼。
他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参加那次的宴会，沈思跟她母亲接下来的命运会怎么样？
想到这一层，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等到两人就座以后，白谦墨道：“我记得，在通过面试第一天，一般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你今天看上去非常忙。”
沈思闻言，忍不住捂脸。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轻易过去。
于是索性把今天考核的内容甚至包括自己越级考核的乌龙一并告诉了他。反正这些事迟早瞒不过白谦墨。
白谦墨越听越发现不对，等听到最后，忍不住皱眉：“你的主管是谁？”
“黎岳。”
沈思说完有些期待看白谦墨的神色，可让他遗憾的是，白谦墨并不知道黎岳是何许人也，而是继续问道：“你是说，你所在的部门，在你来之前，只有她一个人在？”
“嗯，有什么不对吗？”沈思问。
白谦墨表情带着十分明显的困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氏集团设计分部的考核标准是以部门为单位，你明白这个规定的意义吗？”
沈思闻言微微一怔，等思考明白这句话以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谦墨，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下午用餐的时候，顾瑜跟她说过，他们部门有二十七个人，如果白谦墨所说的规定是真的，那么黎岳一个人的考核标准跟他们二十七个人是一样的？
究竟是顾瑜他们部门太废物，还是黎岳疯了？
“不会吧。”沈思此时的不可置信，甚至远远超过自己越级通过考核。
毕竟他自己亲自做到过，可以肯定那份考核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可黎岳看上去就是一个脸色严肃的未成年，她怎么能做到这种事？
“等等，你把今天到公司以后，遇到的所有事情都跟我说一次。记住，所有事情，不要有任何遗漏。”白谦墨表情认真，丝毫不见一丝玩笑。
沈思闻言面色发苦：“很长啊。”
她甚至忍不壮疑，白谦墨是不是为了惩罚她中午不解电话才故意让她详细描述，毕竟这样事无巨细，能够十足的满足一个占有欲狂的了解欲望。
“没关系，慢慢说。”白谦墨并不着急。
沈思索性也放弃了，从她到公司面试开始，途中帮顾瑜的忙，被指责，随后分配部门，到午餐跟顾瑜聊到黎岳的八卦，然后经过下午的越级考试，到最后看到顾瑜上了豪车。几乎事无巨细的回忆了一遍。
她说的又渴又饿，本来要喝餐前酒解渴，酒杯已经挨到嘴唇，又生生放了下来：“怎么样，有不对的地方吗？”
她发现，在她提到自己出头帮顾瑜时候，白谦墨非常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等到她因为误会黎岳的意思，而疯狂画设计稿的时候，白谦墨又非常明显的皱眉。
反而是后期听到她越级考核成功以后，表情非常平静，甚至在她说道顾瑜上了迈巴赫以后，更是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在她问出这个问题以后，白谦墨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此时的沈思已经快饿疯了，她索性也不管白谦墨什么意思，自顾自拿起刀叉吃了起来，只不过用餐礼仪依旧仿佛贵族一般无可挑剔。
“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会被分配到只有一个人的部门，而且还是一个有严苛到不近人情上司的部门？”白谦墨问。
“不是随机分配吗？”沈思放下餐巾，眼神是不加掩饰的茫然。
白谦墨嗤笑一声：“假设这种情况正常，你是被随机分配到这个部门，那么岗前培训呢？”
沈思闻言，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她终于想到了哪里不对。
黎岳曾经问过她：你知道设计师助理的职责是什么？
她没有回答出来。
其实任何一家公司，在员工上岗前，都会培训公司制度跟岗位职责，但是她没有。
在被领到设计部之前，她一直以为是设计部的人员负责岗前培训，可到了设计部看到只有黎岳一个人以后，就直接忘记了这个问题。
所以她在被安排考核的时候才会误以为自己在一天的时间内画完三份设计稿。
这并不是乌龙，而是有原因的，可是原因是什么呢？
看到他的目光，白谦墨挑唇笑了一下：“很简单，你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某些人，所以被刻意安排到几乎不可能通过考核的部门，在岗位职责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面对一个脾气不算好的主管，如果不是本身实力过硬，百分百会被判死刑，这如果这都不是针对，我实在想不到什么才算。”
沈思低头。
她在被领到设计部之前，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帮顾瑜出头。所以是一同参加面试的人之中的一个或者几个？
沈思有些头疼。
如果真是这样，她在白氏要面临的针对将不止来自尹心蕊，还有新入职就看她不爽，而且跟白氏关系颇深的新人。
“关系户不应该有关系户本来该有的样子吗，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沈思咬牙。不明白跟白氏集团有关系的人，怎么还会跟她一样走新人面试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