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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思淼院。
顾云思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一个青瓷茶碗：“她真的这么说？”
她的下首，茯苓正恭恭敬敬的站着，闻言立刻道：“可不是吗，奴婢也跟半夏求证过，的确是真的。”
昨天冯姨娘想去夫人院子里看热闹，却被六小姐教训，那一幕刚好被几个路过的下人看见，隐隐传了出去。
茯苓一开始听见也不相信，巴巴的跑去问半夏，才知道竟然是真的。
顾云歌真的把跋扈的冯姨娘噎住了。
顾云思挑了挑眉：“冯姨娘就甘心？她没去找父亲诉苦？”
那冯姨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哪能忍得下这口气。
“可不就去了么，不过也不知道六小姐昨儿跟老爷说了什么，冯姨娘去的时候被拦在了院子外面，说老爷和夫人有事要商量，让她不要打扰。”茯苓说道这里咬了咬嘴唇，“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奴婢也去问了半夏，可她说昨日没跟着进去，并不知道。”
说道这里，她就有些委屈。
姑娘这段时间待她表面上看去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实际上，她总觉得要偏向半夏一些，很多事情都让半夏去办，不再经过自己的手了。
顾云思抬头看了茯苓一眼，唇角含笑，状似无意的说道：“都说你跟半夏是陪着六妹一起长大的，可我现在看着，分明是半夏更得宠一些。虽说都是一等丫鬟，可这以后的造化……还不尽相同呢。”
顾云思隐晦的一说，茯苓的眼底就微光闪动，心底的酸水也不那么重要了。
是啊，姑娘没有出嫁前，她们俩都是一等丫鬟，可这出嫁之后的通房是谁，还不好说呢。
本来六姑娘是侯府嫡女，将来嫁的夫婿也一定是人上之人，给这样的人做通房丫鬟，茯苓那是一万个愿意的。
但哪知道六姑娘其实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惹得亲父嫡兄的厌恶，那般蠢笨的样子别说是嫁个乘龙快婿了，就是一般人家都隐隐瞧不上她，白瞎了那么高贵的身份。
于是在四小姐第一次暗示自己的时候，茯苓就毫不犹豫的反水了。
“谁说不是呢。”打算跟了顾云思的茯苓赶紧说道，“所以奴婢这不是弃暗投明了吗，六姑娘心疼谁奴婢才不在意呢，只要四姑娘您心疼我就够了。”
顾云思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眼下还是要委屈你留在六妹身边帮我盯着些，你放心，我从来不会亏待有功之人。”她说道这里顿了下，“上次交代你帮我留意六妹妹的饮食，你有发现什么吗？”
自从顾云歌从家庙回来，她就茯苓继续找机会在饮食中动手脚，想要让顾云歌重新胖回去。
“奴婢都盯着呢，那些饭菜，六姑娘一口不落的全都吃下去了。”茯苓说道，“想必要不了多久，她又要胖成那般让人嫌弃的样子了呢，到时候四姑娘您又是这家中容色最出彩的了。”
茯苓本意是想拍个马匹，顾云思听后却露出两分阴霾。
又是这家中容色最出彩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她被顾云歌的样子抢了风头？
那顾云歌，即便胖了这么些年，现在光凭着一张脸就想将自己比下去？
休想！
茯苓还在原地喜滋滋的等夸，却见四姑娘脸色发冷，定了定神再看去，又是那个清丽如仙的她。
“既如此，你就先回去吧，出来的太久说不定让六妹生疑，她这次回来我总觉得变聪明了不少。”顾云思纤细的手指摆弄着茶杯，“还有，过两日宁阳侯府的寿宴，必须说服她去。”
那天，她要让顾云歌狠狠的出丑，重新跌回泥里，必须让所有人明白，明阳侯府最出色的女儿，只能是她顾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