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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寺里的素斋,不过瞧着颇为可口呢。”顾云思见状立刻说道,同时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顾云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不记仇就好。
说话间两姐妹一同坐到了顾云澜身边,经过医治,顾云澜今日的神色好了很多,不过还要待在床上静养几日,暂时不能下床。
三姐妹用了些早点,刚吃完就有人来传话,说林氏让顾云歌和顾云思一同到前殿侧面的厢房去。
“娘叫你们做什么?”顾云澜有些惊讶,“你们来之前,娘刚离开,说是要趁早去前殿上一炷今儿的头香,求菩萨保个吉利,此刻应该上完回来了才是,为何反叫你们俩一起去?”
大齐一直有种说法,拜佛当天的第一炷香称为“头香”,上头香的人最能表示对佛祖的尊敬,愿望也更能实现。
林氏特意跑了个大早,就是为了给子女们求个平安。
顾云思想了想道:“兴许今日是想让我们一同过去敬一敬佛祖吧。”
不管是何原因,林氏既然开口让她们过去,两人都没有耽误的道理,简单收拾了下便跟着传话的小沙弥过去了。
顾云歌本也以为,是林氏心血来潮喊她们去上一炷香,哪知到了布满了檀香味的房间里,就看见前方端端坐着三个妇人,除了林氏,另外两个顾云歌也认识。
看见顾云歌进来,在座的众人神色各异,没见过改变后的顾云歌的,自然惊讶她容貌的变化,已经见过的,面色更是难看。
坐在左侧的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出来上个香都能碰见,也真真的缘分。”
说话的是宁阳郡王妃,也就是白子煦的母亲小陈氏,她的身后站着一双嫡出儿女,白子煦和白楚楚。
白楚楚年方十四,长得跟其母极为相似,她此刻正看向顾云歌,眼底满是惊讶跟好奇,又飞快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见白子煦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谁说不是呢。”坐在另一侧的女人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就想要安安心心的上个头香,这不还是被三嫂抢了先吗。”
这个女人,顾云歌就更熟悉了,正是她的姑姑杨顾氏。
明阳侯夫人陈氏一共生过两子一女,这女儿就是杨顾氏,她作为明阳侯的嫡长女,早年嫁给了京城世家杨家,今日也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杨馨来上香,碰见林氏和宁阳郡王府纯属巧合。
林氏自是听出了两人话语中的讥讽,假装低头喝了口茶,压住心头的火气。
看林氏不接话,杨顾氏又看向顾云歌,口中啧啧称奇:“这六丫头今日可真真是让姑母刮目相看,几个月没见,一下就成大姑娘了,瞧瞧这模样,要是在外面姑母都不敢认呢。”
杨顾氏嘴上说着夸赞的话,可谁都能听出阴阳怪气来。
三人说起来都是亲戚,但杨顾氏为人势力,看不上自己庶出的兄长,自然也看不上林氏这个皇商出身的三嫂。
今日的杨顾氏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女儿来上头香,就是为了想要佛祖庇佑今年那事儿能顺利,哪知道却被林氏抢了个先,这一肚子的火气,便都冲着顾云歌发了。
林氏忍无可忍正想说话,却被顾云歌抢先一步:“姑母谬赞了,侄女不才,比不上馨表姐之万一,表姐天生丽质,才德兼备,不仅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还是我们姐妹学习的典范呢。”
这一通马屁让杨顾氏心里舒坦不少,连带着她身后杨馨脸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
母女俩都没注意到,本来在一旁看戏的宁阳郡王妃听见这话后身体一僵,脸色沉了下来。
她目光扫过红光满面的杨顾氏,又看了看杨馨,忽然开口道:“表妹竟是来上头香的?倒不知你今日想求什么?”
宁阳郡王妃是陈氏的亲侄女,仗着这层关系,杨顾氏也没想太多:“还能是什么,我家这丫头眼瞅着就十四了,我这不是为了给她求一个好姻缘吗?”说道这里不禁斜睨了林氏一眼,“可惜比三嫂晚了一步,我这心愿啊,能不能成就两说了。”
林氏向来知道这小姑子的刻薄,转过头去假装没听到。
宁阳郡王妃看着杨顾氏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头冷笑一声,看向杨馨的目光却更加柔和:“我们馨姐儿才貌双全,自是姻缘不愁,对了,我认识几家适龄的公子,若是表妹愿意,我帮你做这个媒?”
“多谢郡王妃费心,不过就不劳您费劲儿了。”杨顾氏挥了挥手,“我们馨姐儿也是家中嫡长女,她的婚事家里的长辈要做主,我哪儿敢擅自答应。”
这话一听便是托词。
宁阳郡王妃眼底冷光微闪,面上却不动声色:“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
说完便很自然的转移的话题,只是不着痕迹的疏远了杨顾氏。
顾云歌见目的达到了,便继续垂下头,假扮那个“不善言辞”的自己。
今日在看见这两个女人的瞬间,她就猜到了她们的来意。
如今皇帝有成年的皇子四人,都到了该成婚的年纪,除了大皇子已娶有正妃之外,其余几个皇子的正妃和侧妃之位都有空缺。
元宵节过后,皇上无意中说了,今年最好将几个皇子的婚事都定下来,礼部闻言就立刻开始筹选,这段时间忙着统计各个年纪出身事宜的少女,准备为皇子们选妃。
今日宁阳郡王妃和杨顾氏同时带着女儿出现在法门寺,应该就是想求佛祖保佑自己的女儿能成为皇子妃。
所以顾云歌在说话时,假装无意的夸赞杨馨,成功的让宁阳郡王妃猜到杨顾氏的来意,让两个女人离心,自然无法再合起伙来针对林氏。
杨顾氏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拉着宁阳郡王妃说话,几个晚辈站在各自母亲身后,顾云歌站的位置一抬头就能看见白子煦,但他没有注意到她。
自从顾云思进屋后,白子煦的眼底便没有再容下任何人。
他顾忌着顾云思的名声,在外人面前有所收敛,不过对于撞破两人奸情的顾云歌来说,一眼就能看出少年眼底的火热和思慕。
她正看得有趣,不妨感觉一道视线瞪在自己身上,下一刻便听见白楚楚跟宁阳郡王妃撒娇道:“娘,我们几个就不待在这里打扰你们说话了,我们出去玩可以吗?”
她一副天真模样,让人看来只以为是少女心性。
宁阳郡王妃点了点白楚楚的额头,宠溺道:“这么多姐妹都站着,就你耐不住性子,行了,也不拘着你们了,和姐妹们一起出去吧。”
白子煦闻言立刻说道:“母亲,那儿子也先出去了。”
女孩一走,独留白子煦一人的确有些尴尬,宁阳郡王妃便也同意了。
几个晚辈就一起告退,同时出了大殿。
顾云歌本来走在最后,白楚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亲密的挽住她的胳膊:“云歌姐姐,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体己话要跟你说呢!”
说着就很自然的拉着顾云歌拖慢脚步,越走越慢。
等到和前面的人逐渐拉开距离,再没人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后,白楚楚一把将顾云歌的手甩开,满是怒气的说道:“你这个丑女到底要作怪到什么时候!你能不能放过我大哥啊!”
顾云歌被说的愣住,完全不知道此话从何说起。
她这番迷惘的模样让白楚楚更加生气,声音又高了一度:“你别想不承认,我方才都看见了,我娘她们说话的时候,你一直在偷看我大哥!”
顾云歌没想到自己只是顺便欣赏下那两人的奸情,竟然被如此误解,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我没有打算继续纠缠你大哥,你放心吧。”顾云歌解释道,“过去的事情是我的错,因为自己的任性,给你哥哥带来麻烦,我真的很抱歉。”
她对白楚楚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
作为宁阳郡王妃的嫡女,被放在手心教养着长大,是个颇为单纯的性格,没有坏心。
顾云歌说得如此诚挚,让白楚楚高涨的怒火一下被掐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狐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顾云歌忽然笑了,那笑容苦涩的很,“若是有的选,我宁愿当初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没有那衬唐的告白,她就不会死在家庙,眼睁睁的看着家人死去却无能为力。
兴许是顾云歌悲伤的语气太过强烈,白楚楚终于不再那么防备:“那好吧,我,我就信你这一次,额……哥哥?”
顾云歌回头,正好看见缓步走来的白子煦,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还是那般冷漠,没有一点儿改变。
“哥哥,你到这里多久了?”白楚楚有些心虚的吐了下舌头,“你……你都听到了?”
白子煦不置可否。
他担心妹妹惹事,就跟过来了,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明白。
顾云歌说得那些话,也就骗骗楚楚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若是顾云歌还有丝毫理智,就不会不顾廉耻的跑来跟自己告白;
若是顾云歌还有善良可言,就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起伏顾云思。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本性,怎么可能去家庙反思几个月就有所改变?
他改变不了她,只能尽可能地护着妹妹和心爱的女人免受伤害。
“走吧。”白子煦绕过顾云歌,走到自己妹妹身边,“下次别在自作聪明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别拿自己的名声冒险。”
他这话就差明着说,顾云歌品德败坏,你离她远点,不然你的名声都会受影响。
这话说得太伤人了,白楚楚有些尴尬的看了眼顾云歌,正想开口解释,便听见一个少年怒气冲冲的声音:“白子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这话给小爷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