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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枫心道是这个理儿,便打算就此跟祁凤煊分开,带顾云歌回家。
告别之时,祁凤煊忽然问了句:“顾小公子,你方才说还要在京城待一段时间,还没请教姓名?”
顾云歌瞧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嘴唇抽了下,正想随便编个名字,就见祁凤煊眼中有隐隐威胁的光,于是不情愿道:“在下……顾灿。”
给自己冠上一个他起的名字,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祁凤煊听她说出“顾灿”两个字却嘴唇一扬,眼底似乎有阳光透出:“那好,顾灿公子,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跟顾云枫打了个招呼,策马离开。
等到祁凤煊的背影消失在街角,顾云枫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祁公子的容貌也太灼人了,晃得我眼睛都疼。”
“可不是么。”顾云歌也跟着小声咕哝一句,“知道自己是个祸害,还不收敛着些,整日笑的那么浮夸。”
她声音极小,连一旁的顾云枫都没有听清,疑惑的看了过来:“什么?”
“没什么!”顾云歌立刻摇头,“二哥说的不对,一个男子要那么盛的容貌做什么,我瞧他还不如二哥有男子气概,哪里好了?”
这话虽然说得违心,但当做马屁来拍也是极好的,顾云枫被她捧得颇为得意,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对了,方才祁公子问你叫什么,你怎会说‘顾灿’这名字,念着也不太顺口啊?”
她怎么知道祁凤煊为何想到这名字?
顾云歌腹诽一句,面上却含糊道:“他那么一问,我也没多想,随口说的。”
顾云枫便“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很快到了明阳侯府,顾云枫临了还是不忍心将此事告诉林氏,只能又警告了顾云歌一遍,才将她送回院子。
正要离开就被顾云歌叫住了:“二哥,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跑回自己院子,快速的换上女装又跑了出来,手中还拿了个东西。
“喏。”顾云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顾云枫,“二哥,这是给你的。”
她手中,一条漂亮的银色剑穗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颇具英气。
顾云枫之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拿在手中把玩着,颇为惊讶的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他平日里虽更喜欢用枪,但剑也使过,房间里的墙上还挂着一把剑。
有次顾云歌去他屋里看见了,说剑是好剑,却少了个剑穗,少了些意蕴,他当时便戏言,说她既然如此懂行,干脆抽空了替他弄上一个来。
当时本来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顾云歌真的上了心。
顾云歌没忍住笑了出来:“哪能啊,这是上次我跟半夏挑了一下午,逛遍了京城的铺子才买到的,你妹妹我若是有这么好的手艺,我娘睡着都能笑醒了。”
顾云枫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兄妹俩又说了会子话,顾云枫将剑穗揣在怀里,自己则从女眷的住处往回走。
刚走出去一段儿,就听见女子柔雅的声音:“二哥,你怎么在此处?”
这声音倒是耳熟,顾云枫回头瞧见顾云思站在自己身后,便也客气的笑了下:“是四妹啊,我刚从外面回来,有事去六妹那里坐了会儿,正要准备回去呢。”
“这样啊……”顾云思浅笑道,眸光熠熠,“二哥,我这段时间练习女红,绣了几个香囊,想给家中的几位兄长各送上一个,你若是不嫌弃,抽空先来我这里挑上一个?”
这时候的香囊中并非都放得香料,像是这些世家公子也做装饰用,还有人拿来当银钱袋子,算得上颇为实用。
可顾云枫是真的用不到。
自从用了止汗粉之后,每次顾云歌让半夏送来都是连着香囊一起送的,他的香囊全是顾云歌给的,再没用过旁人的。
“多谢四妹好意了,不过这些我平日也用不到。”顾云枫和善的笑笑,“你可以给三弟,他兴许能用得上。”
顾云思笑容未变:“好,那以后二哥用得到了,再来找我。”
顾云枫也没想那么多,客气两句就告辞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顾云思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转过头对春桃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茯苓亲口与你说,顾云歌经常让半夏送香囊给大哥吗?为何我给的他就不要!”
春桃身子抖了抖,唯唯诺诺道:“茯苓是这么跟奴婢说的,自从二少爷跟六小姐关系好了后,过上一段时间六小姐便让半夏给二少爷送东西,还神神秘秘的不让看。她说有次趁着半夏不注意才偷偷看了一眼,送的就是香囊。”
顾云思皱着眉头喃喃道:“那就奇怪了……”
前不久发现顾云歌和顾云枫越走越近,她便觉得奇怪。
二房虽然不像大房一样咄咄逼人,却从来也没亲近过三房,摆明了不参与家里的争端。
顾云枫作为二房独子,在家族中的身份比顾云颢高,可他好端端的为何亲近起了顾云歌?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茯苓打听到他从顾云歌那儿拿到香囊后,她也连夜绣了两个,本以为自己的女工能将顾云歌比到泥里,没想到顾云枫压根没要!
想到此处,顾云思的声音又冷了两分:“让茯苓再盯着!想办法弄清楚顾云歌到底做了什么让二哥与她走得近,一定不能这般放任下去!”
她从小费了那么多心血,才让顾云颢疏远顾云歌而亲近她,绝不能现在因为顾云枫功亏一篑了!
……
自从顾云歌有了混入牡丹宴的想法,便连门都不出,每日窝在房间里看书。
其实对于牡丹宴夺魁,她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前世她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胖丫头,不敢出门交际,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练习琴棋书画,所以虽然顾云思才名远播,但实际上顾云歌的四艺才是明阳侯府最出色的那个。
不过她死后十年都没有再碰过这些,重生之后又忙着和顾云思斗智斗勇,这些东西也再没捡起来过。
况且牡丹宴上集合了南齐最出色的才子,就算是全盛时候的她,凭那不到十年的功底要取胜,都是极难的。
“哎。”顾云歌放下手中的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半夏在旁边立刻递上一杯茶水,口中抱怨道:“小姐您就算想要看书,也得掌握个度不是,这已经连着几天了,你除了去给老夫人请安,再所有时间都用来看书,咱们又不考状元,何必如此累自己,再说熬坏了眼睛怎么办?”
顾云歌听得只想苦笑。
她倒是不考状元,但拿不到赤芷,乔筝就不好说了。
她休息了会儿,打算继续看书的,半夏却将书藏了起来:“小姐去夫人那儿坐坐吧,就算要看书也要等回来,不然我就将你这些日子的事情告诉夫人,她定不会再让你看一眼的。”
这倒是实话,在她娘看来,熬坏了眼睛才是最重要的。
顾云歌敲了敲半夏的脑袋,佯装生气的瞪她:“你现在才是不得了了,连我都要拿捏。”
半夏见顾云歌妥协,立刻笑嘻嘻的将书收了起来,转身去给她拿披风:“主子只要肯出门,说什么奴婢都认。”
主仆二人笑闹间便穿好衣服出了门,此时已经到了三月中旬,京城的天气已经颇为暖和,顾云歌也换上了春衫,只是早晚出门还搭上披风。
两人走到花园中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背影穿着冬天的衣服,伏着身子在花丛间,像是在采摘什么。
“这哪里的下人,怎么如此大胆。”半夏眉头一皱,“居然光天化日的在园子里偷花?”
明阳侯府严令禁止下人采摘花朵,被抓住少不得一通责罚。
顾云歌想了下,对半夏道:“你去将她喊起来,别急着发火,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这里属于三房,那丫鬟应该也是三房的,按理说顾云歌可以直接处置,不用再过问老夫人。
于是半夏脆脆的应了一声,上前走到那人身后喊了一声,那个女子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看起来十分老气的面容,瞧着快四十岁了,可仔细看去眼角的纹路并不重,昭示着她很年轻,真实年龄很有可能也就三十来岁。
顾云歌瞧着这女子很是眼熟,却一时半伙想不起来,倒是那女子上前行了一礼:“婢妾见过六小姐?”
婢妾?
顾云歌这下更懵,看了眼半夏,后者也一头雾水的样子。
“你是哪个房的妾室?”顾云歌有些好奇,“怎么会跑来三房这里?”
那女子低低一笑:“六小姐不记得婢妾了,婢妾是周姨娘啊。”
顾云歌这才恍然大悟。
周姨娘,要是不她今儿亲口说出,顾云歌真的不记得这个人了。
这个姨娘是她爹爹当年的通房丫鬟,她娘进门之后被抬成了姨娘,但因为年老色衰又是个沉闷性格,久而久之便失了宠。
后来就干脆对外宣称身体不适,好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了,连三房之人都快忘了这个姨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