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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歌与祁凤煊并肩在树林中走着,冬日的积雪将树枝压弯,顾云歌从小到大很少见到雪景,便抬头瞧着那雪花久久收不回目光。
祁凤煊忽然吃起醋来。
叫他出来,便将他扔在这里不管,去看那树枝上的雪花?
雪有什么好看的。
祁凤煊眼睛一转,瞥了眼顾云歌,又瞅了瞅那树枝的位置,俯身捡起一粒小石子,不动声色的打在了那树干上。
顿时,厚厚的雪花砸了下来。
“小心!”他将她一把到自己怀里护住,伸手将她捂得紧紧的,自己却被积雪砸了一头。
“凤煊。”顾云歌赶紧从他怀里抬头,瞧见祁凤煊的头顶和睫毛上都是雪花,赶紧伸手帮他拍掉。
“这好端端的,树上的雪怎么就掉下来了?”顾云歌抱怨的看了那树一眼,“什么破树啊,一点都不牢靠。”
他一本正经的叹了口气:“这里的树都几十年了,树枝脆弱些不奇怪,没砸到你就好。”
如果老树能动弹,大概会第一个跳起来打死祁凤煊。
顾云歌帮他将头上的雪花掸了好久,小心翼翼的生怕落在他衣服里,祁凤煊则低着头任她打理。
好不容易拍完了,他理所应当的将她的手捂着自己手里:“雪那么凉,我帮你捂捂。”
可她刚拍完积雪的手却比他的还热。
“才不用呢,你瞧我的手掌比你热多了。”顾云歌得意的眨眨眼睛,“我从小就不怕冷,冬天身体也热乎着呢,我帮你捂着。”
说着反握住他的手。
“……”
祁凤煊摸了摸鼻尖,觉得自己目的虽然达到了,但貌似哪里有些奇怪?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树林深处,瞧着差不多了,他将她拉着站在那里:“昨日我娘又向我问起你了。”
啊?
顾云歌瞪大眼睛看他:“当初不是说不能那么快议亲吗?”
“傻瓜。”他失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是深秋时候说的,这眼瞅着都要开春了,你说已经过了多久?就算是一年内不能办喜事,我们两家先探探口风,私下将事情定下来,等到秋日的时候再正式定亲,不就好了?”
他将时间算到如此精确,也是不想再等了。
顾云歌的脸“嗖”的一下红了,呐呐道:“那……那你同我说什么?这等事情又不是我能插嘴的。”
少见她羞到不能抬头的样子,祁凤煊伸手掐了把她的脸蛋:“没良心的,你可知我昨儿在我娘面前费了多大劲儿演戏,才没让她怀疑?”
他娘到现在都以为自家儿子是个断袖,在那边苦口婆心的说了好久,最后都用家族荣誉来逼迫了,祁凤煊才“勉强”答应。
东亭县主那叫一个欢天喜地,恨不得赶紧去明阳侯府探口风,还是祁凤煊怕顾云歌这边没个准备,所以暂时安抚住母亲那边,今儿与她先说一声。
顾云歌悄悄抬起头看他,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来。
她这一笑,让祁凤煊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想了想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颇为感慨的说道:“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
是啊,太久了。
她与他都想尽办法,去拼去争,才换来着机会,眼看着两人的婚事便有了希望。
只要祁家那边说通了,明阳侯府是没有问题的,现在她爹手中有权利,她的婚事不用通过明阳侯的老夫人的那边。
“那……”她按捺出心中的喜悦,眼睛亮亮的看他,“那你母亲什么时候来?”
“只要你爹爹那边没问题,她随时都可以。”祁凤煊耐心道,“不过只先透个口风,让我家人知道你们府上的意思,若要光明正大的摊开了谈,要等到几个月后了。”
“嗯?这是为何?”
对上她不解的目光,祁凤煊说道:“下个月北周的使臣要来,我祖父忙于应付那边,怕是没有时间费心我的婚事。”
北周的使臣!
顾云歌变色大变!
该死,她真是舒服日子过得太久,险些将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前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北周的使臣来了,那些使臣中竟还有北周嫡出公主,她一眼相中了祁凤煊,央着齐帝给他们赐婚。
可就在两人成亲后没几年,北周和南齐关系又恶化了,作为北周驸马的祁凤煊便被皇帝怀疑,正巧暴出北周和祁阁老来往的书信,皇帝盛怒之下就将祁府下狱了。
这抽事,为他的家族带来的灭顶之灾。
顾云歌这般想着,一把攥住祁凤煊的手,有些急切的道:“凤煊,你让你母亲明儿就来,我爹爹会答应的,然后……然后我们赶在下个月来之前订亲,好不好?”
她不光是怕那位北周公主抢走祁凤煊,更怕此举为他带来灾祸。
祁凤煊勾起嘴唇,眼中的笑容如天光璀盛:“便这么想快点嫁给我?”
“嗯!”顾云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甚至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拉着他的袖子软软的央道,“你想想办法,好不好嘛,凤煊……”
祁凤煊哪里经得住她这般撩拨,眸子一黯,一把将顾云歌拉到一棵大树上抵着,渐渐凑近了她,眼底尽是灼热:“你若让我欺负一下,便是好。”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白玉般的耳坠上,染上一层粉色。
顾云歌此刻才不管他在说什么呢,只要他能在北周人来之前与她定亲,绝了那段姻缘,说啥她都能答应,于是闭着眼睛胡乱点了点头,面上红的像是熟透的虾子。
于是祁凤煊看到的她就是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眼底的光越来越黯,将她抵在树上,一只手紧紧攥着她,就在要狠狠吻她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有数个马蹄声出现在这里?
祁凤煊警惕的将顾云歌的斗篷拉下,挡住她的脸,护在自己身后。
“凤煊?”
“嘘——”他竖起食指,“先别说话,这马蹄声不一般。”
如今俩人不明不白的,若是让人看见了,就算将来他明媒正娶的顾云歌,她也别想抬起头来。
两人正躲着,忽然听见那马蹄声停在了不远处。
一个傲慢的女声道:“这都是什么破地方,不是说金陵附近哪怕是冬季都是一片荫绿,怎的有这么多的雪?瞧着和北方没个差别,那么千里迢迢的赶来,便是为了看这个?”
她的声音明艳而张扬,一听就是个刁钻蛮横之人,暗中的祁凤煊皱了下眉头。
顾云歌也皱眉了,可她是因为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她以前仿佛在哪儿听过,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
“小姐,您便再忍耐片刻,今年金陵气候反常,这几日过去便大有不同了。”一个声音恭敬的安慰道,“咱们先进城吧,这冬日这边黑的早,若是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少女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想走啊?可是元……我那蠢兮兮的表哥不知道去哪儿了,咱们不等他就走了,就他那蠢样子等下自己能找到吗?”
下人连忙道:“是,那咱们再等表公子一会儿。”
听着那边主仆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祁凤煊对顾云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俩先走。
顾云歌点了下头,提起裙摆,生怕踩到积雪发出声响。
两人刚走了十几步,正要松口气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祁凤煊变色一变:“婉音!”
这叫声正是祁婉音的!
顾云歌也管不了其他,拉起他的手往前跑去:“我们快走!”
与此同时,那边的女子一声厉呵:“谁在那儿!”
说话间伴随着马蹄声向他们驶来,顾云歌还傻傻的停下脚步,打算与对方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刚好走到这里,就在此时,一支箭带着破空的声音超他们所在的位置飞来!
祁凤煊来不及说话,带着顾云歌轻功一掠,躲开了那只箭,可随后几只箭接二连三的朝他们射来,每一只都力道十足!
祁凤煊带着顾云歌多有不便,却也仗着轻功堪堪躲开两箭,最后一箭瞧着避无可避,便一脚踏在树上,借着反作用力让两人朝下坠去,下落的速度很快,如此才避开了半空中的第三只。
只是这样就避免不了摔在地上,落地的时候祁凤煊将顾云歌牢牢护在怀里,自己的脊背先着的地。
顾云歌一落地就从他身上下来,紧张的去扶他。
“我没事。”祁凤煊拍了拍顾云歌的手,拉着她站起来,看了眼旁边树上的箭只。
那是方才射来的第一支箭,小半截都射进了树干里,到现在羽尾都在颤动,可见力道之大。
这箭若是射在了人身上呢?
那必是不能活了。
这射箭的人是存了杀人的心思,若非他躲闪开来,就已和顾云歌命丧于此了。
这般想着,目露寒光的看向那个马背上的女子,她也正看着他。
“咦,你倒是挺厉害的啊。”女子居高临下的扬起下巴,“我以为金陵城的男人都是只会涂脂抹粉的娘娘腔,却没想到还真个厉害的。”
祁凤煊没有搭话,压了下唇角,冷冷道:“远来是客,二位不远千里来我大齐,应当守我大齐的律法才是,光天化日便要杀人,可不是做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