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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煊凤眼一挑,清贵又惑人,开口却很是无辜:“我如何就流氓了,方才不是你催着我将衣服脱了的吗?你瞧够了,我就成流氓了?”
胡搅蛮缠!
蛮不讲理!
顾云歌就算舌灿莲花,也不能这样跟他辩白下去,跺了跺脚道:“你……你先将衣服换上再与我说话!”
身后是祁凤煊低低的笑声。
祁九生怕自己少爷冷着,所以是小跑着去拿衣服的,抱着衣服回来时远远的就喊着:“少爷,衣服拿来了,您赶紧换……额……”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场景,有些回不过味来?
等下,自家少爷为什么在顾六姑娘面前脱了衣服?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调息六姑娘呢,就村头恶霸强抢良家妇女的那种戏路,可是自家少爷不是个断袖吗!
祁九一时间傻在那里,直到祁凤煊瞪了他一眼,还一头雾水。
瞧见自家小厮的脑子这么不灵光,祁凤煊脑袋疼的厉害,最后没好气的说道:“拿来!”
祁九把衣服递了过去,越想越觉得古怪,一溜烟跑没影了。
祁凤煊自己穿着衣服,看顾云歌一直不回头,故意说道:“方才好像碰到了胳膊,这会子手臂抬不起来。”
“胡说!”顾云歌没好气的说道,“我刚才明明瞧见了,你身上没伤。”
想骗她回头?
哼!
顾云歌这般说着,就听见祁凤煊笑道:“原来方才你已经将我都看光了,那可是要负责的。”
“祁凤煊!”
被他这么说,顾云歌的脸色红的都能滴出血来,转身就要打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那里怎么了?”顾云歌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也忘了与他置气,“好像有人在喊叫?”
祁凤煊侧耳听了片刻:“似乎的确有争执,具体听不清,你可是想管?”
顾云歌立刻摇头。
她身上的麻烦事儿够多了,哪里还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祁凤煊也明白她的意思,拉起顾云歌打算换个清净点的地方,却偏生听见马蹄声朝着这边而来。
两人身边都没有马,尚且来不及躲藏,就看见丛林那边一个少女骑马而来,惊讶的是马匹后面还拖着一个人,看身量还是个孩子!
看清那两人的容貌,顾云歌倏然睁大了眼睛。
这马上的女子可不就是元箬!
她看见元箬的时候,元箬也瞅见了顾云歌与祁凤煊,本来嚣张大笑的神情一敛,眯了眯眼睛。
“是你们?”
她的目光在顾云歌身上绕了一圈儿,最终落在了祁凤煊身上,将这两人的样子在眼中,冷笑一声:“世人都说我们北周人开放,你们南齐人最重礼节,如今看来却大为不同。原来在你们南齐,未婚的女子就能跟男子整日厮混在一起,还青天白日的鸳鸯戏水,可真是不要脸!”
这话说得太难听,祁凤煊立刻寒了脸:“住口!”
此刻的他已不见了与顾云歌玩闹时的清贵慵懒,取而代之的是玉树临风,又凛然不可侵犯。
这样子,元箬越看越喜欢。
北周的男子大多身姿孔武,面容粗犷,鲜少有这等精致的男子,便是有,她也向来很瞧不起,总觉得那些男人太娘娘腔。
直到见到这少年。
他容貌着实好看,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好看,可却一点儿都不娘,寒着脸时,她瞧着都有些害怕。
这样的男子才是她喜欢的。
元箬盯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哎,我是北周公主,本公主看上你了!”
此言一出,祁凤煊眼中还迸出些许杀意。
元箬像是没看够他生气的样子,继续说道:“我这次来就是和亲的,你是谁家男儿,让皇帝封你们家个爵位,然后你便与我回北周吧!”
她语气轻快的很,一点儿都没顾忌旁人的感受。
“公主自重!”祁凤煊冷声道,“这话都说得出口,你又可知廉耻为何物!”
被他凶了,元箬却没有丝毫羞愧,而是指着顾云歌:“你说我不知廉耻?那这女人每次都与你在一起,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没有成婚,她又知不知道廉耻。”
祁凤煊被说的心中大怒,若不是顾忌着两国邦交,杀了这元箬的心情都有。
但他不能。
元箬是北周的和亲公主,要是她死了,两国会再次开战,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愤怒做下这等事来。
祁凤煊拳头紧握着,几乎将虎口都要攥裂了,才抑制住自己冲上去,拉住顾云歌低声道:“别与她纠缠,我们走。”
顾云歌却没有动弹。
她的视线绕过祁凤煊,也绕过了元箬,直直的看向马匹后面被拴着的那个孩子身上。
他的双手被紧紧缚住绑在马尾巴上,适才元箬骑马在前面,他只能被拖着跑,孝子的体力能支撑多久?
自然是没跑几步就跌倒了,然后被一路拖了过来。
此刻他身上和脸上都是伤,好在路途尚短,没有性命之忧。
这孩子顾云歌也是认识的,净明的儿子,型尚无念。
自从净明算出了赵庄的大雨后,名声日起,这几个月来他按照顾云歌的嘱咐,每次限制算卦的次数,也很少露面于人前,反而营造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名声越发的大。
不过他成名的时间尚短,又不能太频繁的出入,这就导致他想要名气更进一步就颇难了,这些日子去大户人家帮着卜卦去凶,可是真正的高层还触及不到。
顾云歌便让他先稳扎稳打,两人说起来也有久没见了,直到今日在此看见无念。
此刻的无念身体紧缩成一团,吃痛的都发不出来声音,让顾云歌蓦然想起那个扯着嗓子去喊“那个很凶的女施主有来了”的型尚,更无法就这么走开。
“丫头?”祁凤煊低低喊了她一声,却见顾云歌走出半步,“请问公主,被你拴着的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折磨他?”
几乎是顾云歌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树林里又跑出来一个人,他身上穿的袈裟,但面上已没有了出家人的淡泊,脸上都是汗水,一看就是一路跑来的,连鞋子都跑掉一只。
正是许久不见的净明。
他也看见了顾云歌,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却来不及多说,对着元箬行了一礼:“公主殿下,您有和怒火冲着老衲来就是,小徒不过是一稚子,还请放他一条生路。”
“放了他?”元箬挑眉,“老和尚,你倒是敢说这话,你们这教派便非正统,这型尚从小受到你那歪门邪道的灌输,自也不是什么好苗子,本公主看他不顺眼将他杀了,你又能奈我何?”
此话一出,顾云歌便看明白了。
北周也信佛教,信得却是藏佛,与大齐的佛教同源不同宗!
相比于大齐,北周人的信仰要更虔诚些,这藏佛更是他们的国教,身为公主的元箬自然也是信奉的。
想必是她今日在郊外碰见了净明和无念,看着他们这一身袈裟便想起他们的信仰并非正统,盛怒之下就捉了无念来折磨。
思及此处,顾云歌心里怒火更甚,肃声说道:“公主此言差矣!在我们大齐信仰并无‘正统’一说,有人信佛,有人信道,这满朝文武信的还是儒学,我们从不用自身信仰强迫他人,更别说这般草菅人命。”
她既然与净明合作,那便是合作了,就算这协议不被人知道,顾云歌也不会在这时候抛下他们师徒径自离开。
更何况无念还是那么个单纯憨傻的孩子,眼下她要是离开不管,他必然要被元箬折磨死。
元箬本来就讨厌顾云歌,此刻听她开口更是火从心气,呵斥道:“你给我住口,次次都是这样,没得本公主的命令就随便开口,没有规矩!”
“这是大齐,不是你们大周。”祁凤煊冷冷道,“阁下那‘公主’的名头,还不能让我大齐子民卑躬屈膝!”
元箬瞧见祁凤煊开口维护顾云歌,便更不高兴了。
只是她又不能冲着祁凤煊发,就瞪向了无念:“好好好,你凶我是吧?那既如此,便让这型尚来替你赔罪!”
说罢狠狠抽了马一鞭子,马儿吃痛嘶鸣,即刻狂奔起来,可无念还被拴在她的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