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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让他睡吧。”
让他睡吧是什么意思?
云安安秀气的小鼻子轻皱了下,然后试探着问:“那可以让景宝在这里住一晚吗?
明天我再送他回去。”
“也好。”
霍司擎略微颔首。
“那云先生你……”“是不是该回去了”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完,云安安就听见这尊大佛淡淡开口道。
“我也留下。”
云安安:?
?
?
云安安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然而不等她反对这个提议,霍司擎便接着道:“医生说你的状况并不稳定,如果再次昏迷需要及时送医,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痛经痛到猝然昏倒,的确会有生命危险,这点云安安是知道的。
但却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这么细心。
“那你……”“我守一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叫我。”
总归这些天累积下来没有处理的文件,也让霍司擎没有休息的时间。
更何况一夜不睡对他而言只是家常便饭,并不算什么。
但对每天都按时睡觉,保证睡眠质量的云安安而言,就和酷刑没有区别了。
到了云安安嘴边的拒绝话语,不知怎的就咽了下去。
她想了想,回房里拿了个枕头和一张薄毯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沙发有点小,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对比了下霍司擎高大的身形,还有沙发的长度,云安安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
但也不可能叫他睡景宝房里那张小床,那睡起来更遭殃。
霍司擎薄唇半勾,暖色的灯光勾勒下,那双幽邃的狭眸里仿佛蕴着几分缱绻,嗓音惑人至极,“云小姐晚安。”
“……云先生晚安!”
说完,云安安便趿拉着拖鞋跑回了房间里,连水都忘了倒。
见鬼的。
她心突然跳这么快做什么?
?
云安安靠在门板上拍着心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
“人家只是想报恩,云安安你在这儿瞎想什么啊?”
难怪都说活的越久,脸皮越厚QAQ。
…第二天。
云安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转了一圈没看见霍司擎和景宝的身影,应该是早就已经离开了。
沙发上的薄毯和枕头放的整齐,上面还贴着张便条纸,提醒云安安冰箱里有菜,只要热一热就能吃。
就连姜枣红糖汤也都温在保温杯里,随时都可以喝。
给自己倒了杯姜枣红糖汤,云安安心底忽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羡慕。
也不知道云敬的妻子是何方人物,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没跑了。
吃完迟来的午餐后,云安安去隔壁按门铃,昨天苏酥一直没过来,她有些担心。
但等了十来分钟左右,门内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云安安昨天给苏酥发的信息,也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云安安细眉轻蹙,立刻给苏酥打了通电话过去,铃声响到电话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
云安安不死心地又打了一通过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接通了。
“安安你找我?”
听见苏酥的声音,云安安顿时松了口气,“你昨天没来吃药膳,也没看见你人,我有点不放心,所以打电话问问。”
虽然才认识没几天,但云安安总有一种已经和苏酥相识已久的感觉,一点不觉得生疏。
苏酥在那边笑了笑,“我没去是因为在赶策划案,实在太忙了,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剥夺了,才没有过去找你的。
等我忙完手上的事,马上去你那边蹭吃蹭喝!”
“好啊,你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太累了,对你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
“放心吧,我都记着呢!”
听苏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活力,云安安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下了。
只是她不知道,有的人在最难过的时候,越是喜欢用一堆没有意义的话,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原本云安安去找苏酥,除了担心之外,还为了另外一件事。
问问她对霍氏集团以及霍司擎有多少了解。
但苏酥在忙,她也不好继续打扰她,只好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思来想去,云安安还是打给了宫妄。
“我很意外你还会再主动联系我。”
那边传来酒杯轻碰的声响,以及宫妄带着点兴味的声音。
他似乎正在某个宴会上,轻快的舞曲时不时地钻入云安安的耳中。
云安安抿了抿唇,“我有话想要问你。”
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宫妄那边安静了许多,云安安猜想他应该是离开了宴会现场。
“我身边没有别人了,你说。”
“我刚醒来的时候曾问过你,我是不是姓霍,但你告诉我霍是我杀母仇人的姓。”
说到这里,云安安心口没来由地一疼,停顿了两秒才接着说:“我想知道他的名字,还有他的一切,可以吗?”
那边,,宫妄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猩红的酒液挂在杯壁上,比血还要妖娆,却输给了他唇上的颜色。
他轻垂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想知道,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叫霍司擎。”
云安安的心脏陡然加速,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让她的大脑里都一阵缺氧。
所幸的是,这次的反应比前两次都要好很多,至少头不疼了。
“还有呢?”
云安安连忙追问。
宫妄却轻笑了下,“亲爱的,与其听我说,你为什么不亲眼去看看呢?”
听言云安安疑惑地蹙起细眉,“看他本人吗?”
“不,”宫妄悠悠道,“你把这个地址记下来,到时候不论你在那里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太惊讶。
因为那就是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手段狠戾,冷血薄情。
如果亲眼看清那个男人的另外一面,他的新娘还会不会爱上他?
宫妄低低地笑开了,当他一点点撕碎她眼前的美好假象,把鲜血淋漓的丑陋真相摆在她的面前之后。
他很好奇,她还会说出他和那个男人不一样这种愚蠢的话么?
…帝都监狱。
一个头发凌乱,满身脏污的女人被推进了接见室里。
坐在彼端的云安安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