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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苏汐颜,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跪在苏汐颜面前一个劲地用力磕头道:“求娘娘开恩,娘娘开恩……”
莫桑头部重重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一声声敲击在苏汐颜的心上,她从来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即使面上冷淡,心中也是柔软的,当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鲜红的血渍时,她终是于心不忍,缓缓闭上眼睛,轻叹口气道:“出去。”
莫桑先是一愣,抬起头来看向苏汐颜,随即便会意,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显得触目惊心,她却丝毫不在意,笑着起身道:“谢娘娘开恩,奴婢告退。”。
“主子果然对娘娘的脾气了如指掌。”走出寝宫宫门后,莫桑小声地咕哝道,从袖袋中掏出一方手帕随意擦了擦脸上和额头未干的血迹,眉头都未皱一下。
“莫桑。”
莫桑刚离开中宫没走出几步远,便被寒冰从身后叫住。
“寒将军,何事?”莫桑转身看着寒冰淡淡道,脸上波澜不惊,与刚才在苏汐颜寝宫中的神情语气完全不同。
如今的寒冰已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皇子侍卫,自北堂肆登基之日起他便被封了将军,有了自己独立的府宅,琉璃也因此搬出了凌霄殿。
莫桑只是一个宫婢,见了将军却不行礼,而且神情淡然地直视寒冰,由此可见她身份的不一般。莫桑身形高瘦,与寒冰站在一处,只比他矮了半个头。
寒冰走到莫桑身前站住,目光停留在她的额头上,眸光微微有些诧异,道:“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莫桑神情未变,只淡淡回道:“我从不喜欢说谎,也不想告诉你,所以我拒绝回答。”
“十年了,你的脾气一点都没变,除了主子,谁的话都上不了你的心。”寒冰的语气同样也是淡淡的,却不无自嘲。顿了顿,又说道:“主子找你,处理下伤口再去吧。”
莫桑没有多说什么,抬眸看了寒冰一眼,绕过他径自离开了。
寒冰在原地站了片刻,眉头紧蹙地望着中宫大门,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门口的守卫道:“皇上有旨,命我携皇后娘娘前往天牢,速去禀报。”
“是。”守卫应声,迅急离开。
片刻后,苏汐颜便出现在门口,看着寒冰问道:“北堂肆终于肯见我了吗?”
寒冰脸色有些难看,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汐颜道:“娘娘,不必多问,随末将走一趟吧。”
苏汐颜也不再问,一路跟着寒冰来到天牢。天牢是地下牢房,但因为开了天窗,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暗潮湿,只是气味有些难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与邢具的铁锈味,令人反胃。
刚进天牢没几步,苏汐颜的耳边便传来几声低沉的惨叫声,苏汐颜心头一颤,紧握的手心沁出汗来,快步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刑房内,北堂维扬手脚被铁链拷住,绑在十字刑架上,身上衣物早已破烂不堪,皮肉翻卷,鲜血淋漓,墨发散乱,头颅低垂,大颗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滴落至地面尘土中。
刑架左右各站着一个身强力壮的狱卒,手中的皮鞭已被鲜血浸泡成红色。
北堂肆悠然地坐在刑架前五步远的宝椅上,手中捏着一个青玉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冷眼看着刑架上已经昏厥过去的人,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少扬!”苏汐颜站在门口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北堂维扬,泪水瞬间冲破眼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却在刑架前被两个狱卒死死拉住。
寒冰站到北堂肆的身侧,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你们放开我!北堂肆你这个混蛋!你怎么那么残忍……”苏汐颜用力挣扎嘶吼道。
北堂肆随手将手中的茶杯往后一丢,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起身缓缓走向苏汐颜,抬手挥退两个狱卒,用力抓住苏汐颜的一只手腕冷冷道:“我以为你了解我的脾气,触怒我,下翅很悲惨,我还有很多手段慢慢去折磨他,我不会那样轻易地让他死掉。”
北堂肆抓住的手腕敲是苏汐颜受了伤的左手腕,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被他用力一抓,伤口撕裂开,缠在她手腕上的白色布条迅速被鲜血染红。
“怎样你才肯放过他?”苏汐颜咬着牙问,她知道他心狠手辣,不受威胁,对他用强硬的态度,无疑自寻死路。
北堂肆瞥见她手腕上的一片殷红,眉头皱了下,手上的力道立刻松了下来,沉声道:“你手上伤口裂了,让我给你重新上药包扎。”说完转头看向寒冰道:“寒冰,去找温太医拿最好的伤药来。”
“不用你假好心,这点伤,死不了。”苏汐颜挣开他的手,冷冷道,“你放了我相公。”
“相公”两个字无疑刺痛了北堂肆的耳膜,刚压制下的怒火,瞬时又升腾起来,眼神变得阴鸷狠戾,对其中一个狱卒道:“拿盐水来!”
苏汐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开双臂挡在北堂维扬的身前,痛苦地摇头道:“不,不要,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
北堂维扬此刻恢复了一些意识,微微抬起头来看着身前的苏汐颜,声音沙哑虚弱地唤道:“汐儿……”
苏汐颜回头,捧起他苍白如纸的脸颊,泪如雨下,哽咽道:“少扬,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北堂维扬有些干裂的嘴唇努力地弯了弯,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从干涩的喉咙中出声道:“不怪你,汐儿,我不疼,你没事就好。”
北堂肆伸手将苏汐颜拉到一边,对着那取来一桶盐水的狱卒冷冷道:“还不动手?”
“是。”狱卒应声,将一桶盐水尽数浇到了北堂维扬的身上,北堂维扬紧咬着牙,闷哼一声,铁链被拉扯得僵直,他始终都没有叫出声。
苏汐颜被北堂肆从身后紧紧抱住,徒劳地哭喊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北堂维扬遭受折磨,心被撕扯成碎片,痛入骨髓。
不知哭喊了多久,她突然像被抽干了体力,软软倒在了北堂肆的怀中,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