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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丑喊住了我，让我等一下，说他还有一句话要说。
我看向了神丑。
神丑说道：记住了……今天，了结了川西五个孝被残害的事的人，是老子神丑，和
你没关系！你压根就没出现过，郑拜香是老子杀的，叶昏鸦是老子把他逼死的，和
你个崽儿无关，晓得不？
说完，神丑大步离开了。
我心里有些暖，我当然不会觉得神丑是要在这次事情上贪功，他把所有的事情揽在
他身上，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我不被川西阴行的人盯上，讲究。
我和神丑只是今天晚上认识，他出手还有些狠辣，行事也很怪，但他是个好人。
我冲着神丑离开的方向抱拳，然后带着泡泡回家了。
今天晚上泡泡做了“死人观想”，很累，一回家，澡也没洗，趴床上就睡着了，我接
了一盆热水，给他抹了身子，帮他换了一套睡衣，让他睡去了，我则回了房间，打
开了床头灯，研究今天晚上从叶昏鸦那儿拿到的改命玉符。
这枚改命玉符和我从宋四婆那儿弄来的改命玉符，大同小异，上头写满了古羌文，
我也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我试图把两张玉符拼接起来看，但拼来拼去，也找不到这两枚玉符的联系，始终不
得要领，最后我也懒得研究了，把玉符扔在了床头柜上，睡觉。
这天晚上，我又梦见夏花了，我看见夏花在挣扎，拼命的苦叫着，用着各种各样的
方式在叫苦，在叫嚷。
夏花的苦鬼，和我的内心，建立了更深的连接。
她在苦叫，我的内心也难受，难受得几乎睡不着觉。
我半夜的时候，实在睡不着了，坐起身，不停的抚摸着我右手小指上的尾戒，这枚
尾戒，是我小时候的一段记忆，它代表着一个人，一道倩影。
我每次摸着这个尾戒，我即使内息再烦再乱，也会安静很多。
我抚摸着尾戒很久，才把情绪给稳定下来，又再次入睡了。
第二天，我起床，把两枚玉符塞在兜里，把泡泡送到幼儿园去上学了，我则去了红
玉茶馆。
今天的红玉茶馆，比平常热闹很多，这个江湖奇人聚集的地方，热烈的讨论着两件事。
第一件事，当然是川西害死五个孝的凶手死了。
那些奇人说起这件事就义愤填膺，说这件事，本来该拖一拖的，等政府扛不住了，
出个好价钱，然后川西阴行再按照规矩，指派某些阴人过去发财。
“有人偷偷把这件事办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别让我逮着那个人，不然我非办了他不可。”
看来这事，还真像神丑和冯春生预料的，谁私下把这件事给办了，就是得罪了川西
阴行，因为挡住了不少人的财路。
大家除了讨论这件事，还讨论起了叶家镇的长寿家族，说那个家族里，最长寿的，
活到了一百零四岁，那个家族里，活个七八十的，跟玩似的，结果……昨天，这些长
寿老人，竟然被漫山遍野的乌鸦给啄死了。
除了被啄死的长寿老人，那家子里，还有一个浑身长着黑毛、脏兮兮的怪人，也被
啄死了，那怪人的身上，到处都是刀痕，身上的皮肉也被切得十分不规整，茶馆有
些奇人猜测，这个人就是被人囚禁起来吃肉喝血的“鸦人”，那长寿家族就是靠着这
个“鸦人”延年益寿的，他们是遭了报应。
我面对茶馆里的讨论，一笑了之，上了二楼，进了冯春生经常喝茶的茶室。
我关了门，坐在冯春生对面，自顾自的拿着茶壶，给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茶。
冯春生看着我笑，说道：昨天晚上，动手的人，只怕不是你一个人吧？
“不是！”我对冯春生当然没有谎言，我说道：还有一个老哥，叫……
“神丑。”冯春生没等我说完，就直接说出了神丑的名字。
我坏笑着看冯春生，说我春叔这消息挺灵通的嘛。
冯春生喝了一口茶，说今天川西阴行内部已经被神丑挑衅了，神丑直接拍了一封血
书给了川西阴行的掌柜，说那害了川西五个孝的凶手是他办的！他就是要坏川西
的规矩，有什么事，找他，他随时等着。
说完，冯春生又说：神丑替你把事情扛下来了，你小子有运气啊。
我问冯春生，说：这丑老哥是什么人物？来头似乎很大。
“非常大。”冯春生说道：他在川西阴行的地位非常超然，你别瞎打听，也别再掺和
这事，你记住，叶昏鸦就是神丑办了的！
我说这就不仗义了，人家替我扛事，我不能真让他替我扛啊。
冯春生摆手，让我把心放肚子里，整个川西，敢找神丑麻烦的人，一个巴掌数得过
来，他挡了某些阴人的财路，那些阴人都只能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面咽。
他又说：你别看茶馆里面现在都吵着要找破坏行情那人的麻烦，当他们今天陆续得
到消息，知道昨天叶昏鸦的事是神丑办下的，他们一个屁都不敢放！
这神丑来头这么大？我还想继续问的，冯春生再次摇手，说道：事就到这儿了，别
接着问神丑的事了，我就问问你……改命玉符拿到了吗？
我说我拿到了，我从口袋里头，拿出了两枚改命玉符，全部放在了冯春生的面前：
春叔，你给掌掌眼。
冯春生看了一眼后，说道：都是改件，两枚玉符，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
我跟冯春生说，说昆仑玉教后裔，每个月十五号，都在川西红叶寺里发放这枚玉
符，而且他们还会在暗中挑人，挑到了的人，还有机会，见到现在昆仑玉教后裔的
主持，听说那人叫野树先生。
冯春生摩挲着这两片玉符，想了很久，才说道：现在你打听到的，未必准确，这群
昆仑玉教后裔发放玉符，专门找阴人发，他们来头有些蹊跷，先别踩，说不定是个套！
我说也不是啊，我得了这两片玉符啊，一片来自宋四婆，那宋四婆是个阴人，但是
第二片玉符，是来自叶昏鸦，叶昏鸦不是阴人啊，他是个生意人。
“嘿，跟你说了打听的消息不准吧。”冯春生说道：叶昏鸦做的生意就是阴行的生
意，他算阴人，他做的是替人测算命程的买卖，以前他倒是没做过什么恶事，但靠
着鸦人擅断“死期”的本事赚钱。
冯春生把两片玉符还给了我，说道：你小子先别打红叶寺的主意，我们等个人，等
那人来了，你再动手，胜算大。
“等谁？”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拿出了一面桃符，递给了我，桃符上头，有一道图案，图案是阴阳绣里的一
枚鬼纹身，叫——九龙拉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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