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张华要参军

第十四章 张华要参军 　　高进安排完慰安妇之后转身来到车前，看战士们基本把要装的武器弹药都装到了车上，粮食也搬了一些上去正好压车，就招呼欧阳山川和几个分队长过来，一是统计一下夏县的伤亡情况，二是确定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之前欧阳山川作为副队长就已经统计过，所以很快数字都到了高进这里：牺牲37人，重伤1人，轻伤22人，特种小队现有人员加伤员在内68人，高进倒吸了一口凉气，知道这次牺牲不少，但是没想到一下子损失掉这么多兄弟，战损比已经达到了37%，有点不能承受之重！

擦了擦开始酸涩的眼睛，高进声音低沉的说道：“兄弟们，我。。。作为队长我很难受，看着这么多昔日的袍泽牺牲，我很伤心，但同时我也为他们感到骄傲，因为他们都是为国捐躯，他们是烈士！而之后的战斗或许会更加激烈，所以你们，包括我都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看众人不说话但都用力点头，于是继续说道：“咱们两天内三次在36师团辖区连续出击，此时肯定引起了强大的震动，敌人此时说不定正朝我们缓缓压来，所以我意走后宫乡往北，经东镇直奔侯马，看情形再走曲沃到翼城，这样或许会联络收拢到部分98军的兄弟，具体计划根据路上的实际情况再做变动，兄弟们有没有意见？”

“没有！”

“没有！”

“没有！”

“队长，还是那句话，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

兄弟们都没意见，很好！这份沉甸甸的信任压在心头，是幸福也是责任！

高进不再多言，多说就是见外，兄弟们不需要见外！

随后招呼队员再搬三桶汽油放在车上备用，最后让朱刚带队员给剩下的军用物资安装诡雷。只要安装的隐蔽巧妙，除非鬼子不再动这些物资，否则毕竟死伤惨重，而这些活儿那是朱刚等人的强项！

十几分钟后，朱刚分队完成布雷最后上车，车队缓缓驶出这个据点，往北朝后宫乡驶去，此时是5月9日凌晨4点1刻。

行车顺序按照事先说好，欧阳山川领衔带齐恕四分队剩余10人加赵传一分队12人坐头车，头车还有佘振东和小笠原浩二，罗浩二分队21人加赵鹏兄弟和张宇飞乘坐第二辆车，高进和郭雨涵加那个女孩做驾驶室，车厢内是朱刚三分队20人和报务员李克南。

走上大道后高进让郭雨涵传话给后车厢的李克南，给师部发报，内容如下：我部于8日晚10时对盘踞夏县中学的36师团指挥部发起偷袭，是役杀死杀伤日寇无数，指挥部之房屋被我等炸塌，里面伤亡情况未知。之后连续作战，在裴社乡捣毁日独立混编第九旅团一处物资中转站，匕杀日寇59人，俘虏一人。我部虽牺牲巨大，但仍能继续作战，望师座及诸位兄弟顽强坚持，中国必胜！

听到高进的话，女孩侧脸转过来看向高进，蠕动了一下嘴唇，似乎要说什么话，但却没有说出口，郭雨涵发现了这一情况，小声问这女孩：“姑娘，你是有什么要问的吗？放心吧，我们真的是中国军人！”

女孩紧紧抱住郭雨涵的手臂，摩挲了两下，试探着低声说道：“我想参加你们的队伍，你们能要我吗？”说完期待的看向高进，她知道高进是他们的头儿。

呃，郭雨涵也转头看看高进，见高进没有表示，温声跟女孩说道：“姑娘，我们是出来执行任务的特殊部队，非常危险的任务。”见女孩还是期望的看着自己，不忍的劝道：“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出来的人牺牲了很多，带着你真的很不方便，等我们把你放在安全的地方，你可以去找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到那时你再考虑自己的选择，好吗？”

“不！”女孩近乎歇斯底里的说道：“我求求你们了，我要参加你们的队伍，哪怕是死！我的亲人都被鬼子杀了，我自己也被鬼子。。。所以我要报仇，所以求求你们了好不好，让我参加你们，让我去报仇！”

作为这个时代的军人，这类惨绝人寰的事情或者亲身经历，或者亲眼目睹，因为经历的太多所以渐渐麻木，而当面对这个孤苦无依饱受摧残的柔弱女孩哭泣时，即便是铁打的心肠也会被触动。看着女孩激动过后的无助，高进默然，郭雨涵揽过女孩紧紧抱住，一边安抚一边说道：“姑娘，我能体会你的现在的伤心和无助，其实我跟你也有相似的经历。我的亲族全都死于杭州的大屠杀，那时候我在武汉读书躲过了这一劫，快四年了，我也经常梦到我的亲人，我的母亲。。。”言毕潸然泪下。

高进是第一次听到郭雨涵说到自己的身世，原来这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啊。想想之后的路，高进硬下心肠对女孩说道：“姑娘，我们这次一路北上很可能就会被鬼子重兵围剿，所以等到前面的后宫乡你就自谋出路吧，我们真的不能带你。”

“你们要去哪儿，对这儿我很熟悉的，我是翼城人，之前父亲经常带我来运城，所以往北一路我都很熟悉的。”女孩好似看到了希望，继续央求高进，道：“求求你了长官，就带上我吧，不要扔下我，好吗？”

哦？高进眼前一亮，自己原来的计划就是走翼城直奔沁水县，那里有太岳纵队的人活动，而这个女孩敲就是翼城那边的人，这真的是有点无巧不成书啊。又想到了那个小笠原浩二，高进说道：“带上你可以，但是我要求你一切都要听从我的命令，不许擅作主张，包括不要伤害那个日本人，我有用，你明白吗？”

女孩很不情愿，她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小笠原，但看到高进转过头来看她那一瞬间的坚定，只好委屈的低下头去，低声说道：“只要你让我跟着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说完又开始哭泣。

听着两个女人在旁边哭，开始或许会动情啊感触啊，但是此时不比平时，高进情绪有点烦躁，但却强压火气，略微生硬的说道：“放心吧，等用完那个小鬼子我就把他交给你，任杀任刮！”

“真的吗？真的吗？”女孩异常惊喜的拉着有点诧异的郭雨涵，跟刚才的低落无助判若两人，语气急促的说道：“姐姐，你听到了吗？长官答应要把那个小鬼子交给我报仇！”然后激动的看着高进，说道：“谢谢长官，谢谢长官！”

搞定这个女孩，高进不由偷偷擦了一把汗水。之后听这个女孩说她叫张华，翼城人，今年刚满19岁，家里跟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做茶盐生意的，两个月前父女两来运城提货，结果刚出翼城不远，在南唐乡就遇上了一队日本人，结果父亲被杀，自己被鬼子。。。之后辗转几次，昨晚才被送到裴社乡这里。幸亏遇上高进他们这才得救，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梆梆~”有人在敲后车窗，郭雨涵拉开窗户，后车厢的李克南递过来一张歪七扭八文字写成的电文，说是师部回电。郭雨涵连忙拿出手电筒，边看边念给正在开车的高进，“惊闻弟之喜讯，师部全体欢呼雀跃，不胜欣喜。昨日以来正面日军攻击疲乏，原来皆赖兄弟之功，此时愚兄依然在南侯一线坚持，弟之关心兄心甚慰，望弟能保重自身，努力歼敌，中国必胜！”

高进听完长嘘一口气，上个时空的今天是关键的一天，王竣等人几乎都是在台寨附近身亡的。于是让郭雨涵给李克明传话，给师部回电，“中线垣曲县城或已为日寇所夺，日军三面合围之势已成，请各位兄长务必保重自身，从长计议，弟心甚为担忧，切切！”

话分三枝，各表一朵。此时的南侯已经是危于累卵，西线日独立混编第16旅团攻破平陆县之后长驱直入，截断茅津渡，79团溃兵纷纷朝台寨涌去。39师团3个联队也攻陷张店，使得27师退守南侯。东线日第35师团并日骑兵第四旅团一部如入无人之境，破济源，下封门口，过邵源，并于昨日午后占领垣曲县城，之后分兵向西，此时已到五福涧。而东北线的日第41师团一部并独立混编第9旅团从横岭关等几处数路穿插，98军和第五集团军虽提前布置二线防御，无奈战力实在低下，此时日军前锋已与垣曲县遥遥相望，一旦合围那第五集团军就插翅难飞。

收到高进的电文，王竣等人沉默良久，陈文杞起身把电文拿过来烧掉，抬头说道：“高进之前预演种种，今日终成现实，可笑某些人还大言不惭，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看似自言自语，其实他也是说给众人听。

梁希贤双手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声音低沉，“那有什么办法，我辈军人唯有以军令是从，或许我们都会牺牲，但终究还有后来人！”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王竣，又道：“师座，师弟忠言，我们要早作准备了，不然玉石俱焚事小，连累手下兄弟事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