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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东西?
凤无霜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没入摇光的额心,宛若一块透亮的水晶嵌入人的身体,恍惚间焕发出高洁的光来,随后方才逐渐隐没
而摇光自己却似毫无所觉,依然闭着眼睛,脸上表情平静。
白色的拢光柱突然变得刺眼起来,晃在凤无霜眼前,只觉得一切都似乎变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她不得不抬起手来遮挡光源,脚下突然一软,天沉地陷,她整个人惊叫一声,陡然便随着坠坍的地面朝下掉去。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坍塌,无数碎石路面不停的往下掉,灰尘蔽天,落进眼里便是一阵阵的刺痛。但是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一切仿佛黑暗中所上演的一场哑剧。凤无霜本能的伸手试图抓住什么以稳住身体,可是四周空空,除了不停往下坠落的碎石泥土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以维持平衡的东西。
她只得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头顶的光线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从原本刺目的一抹逐渐弱化,最后变成了一个光点,消失在大片大片的黑暗中。
只有不断传来的失重感,连风声都没有,黑暗中无人欣赏却自顾自上演的哑剧,凤无霜郁闷了一把,索性闭上眼睛,由着它去。
反正她现在也死不了,白费那情绪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凤无霜都差点睡着了。又似乎觉得只是突然一下,那种失重感便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皱着眉头感觉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身上沉沉的,似乎压着不少的东西,身下的触感倒是松软厚实,不像是掉到地上的感觉。
怎么回事?难道她这一掉,还掉到了一堆麻花上,然后被石头压了个正着不成?
呃……若真是那样,她就算是变形金刚第八代,估计也成要成一堆废铁了。
四周倒是很安静,间或中能听到几抹薄弱的呼吸,相隔甚远。凤无霜皱了皱眉头,想要睁开眼,这才发现眼皮竟不知为何酸涩的很,废了老大的劲才抬起来。
干涩的瞳孔里探入了一束橘黄暖光,本是绝不刺眼的,落到她这,却叫她如那久病之人初见阳光般畏惧起来,只得眯起眼睛,眼瞳渗出泪水,湿润了角膜和瞳孔,刺痛感这才慢慢散去。
眼前的景物一点点清晰起来,凤无霜愣愣的看着头上茜紫色的连珠罗帐,再低头摸摸拢在自己胸前足有三四层的厚棉被,再转过头,透过浅紫色的纱帐往外看,隐约可以瞧见房屋布置精妙,镶金嵌银,一只玉灯放在桌子上,有些昏暗的光线中也有奢靡的金银光芒闪烁。
空气中萦绕着奇异的香味,清幽细腻,渗人心脾。凤无霜呆呆的看了半晌,这才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她这是在哪啊?
怎么做梦也会自动切换场景的吗?一下子把她换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次又会冒出什么样的诡异情况来?
凤无霜一边想着,一边掀开被子准备坐起来。手一动,骨头关节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愣了一下,试着转了转腕骨,关节劈里啪啦的响得像放鞭炮,有酸痛感传过来,是她很熟悉的、身体长久未动过后的酸痛。
还没等凤无霜想清楚这是在闹哪出,外面似乎有什么人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轻巧的脚步匆匆走进来,一下子掀开纱帐,正和凤无霜大眼瞪小眼的对上。
呆了三秒钟。
凤无霜很安慰的想:瞧这女子一身标准宫娥打扮,看来她这次做得梦是相当奢靡。
按照穿越剧的经典场面,下一幕就该这女子惊天大叫一声,然后泪流满面的扑过来,抱着她大腿哀嚎:“小姐/主子/公主/娘娘,您总算是醒了,奴婢XXX好担心……”
凤无霜YY着,自己便先忍不住笑起来,暗道自己这神经是越来越粗大了,这种时候还能冒出这样的想法来自娱自乐,真是可喜可贺。
她这一笑可不要紧,差点没把人家那小宫娥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脚一软,居然是扑通一声给跪了。两只眼睛瞪得圆圆又滚滚,眼珠子险些没从眼眶里掉出来,张大嘴,扬高眉,一动不动像傻了一样看着她。
凤无霜眨了眨眼,这和剧本上写得不一样啊。这种时候这龙套小角怎么能被吓傻了呢?她要是傻了,这后面的戏可怎么唱下去啊?
所以,凤无霜很好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这一开口,别说人家宫娥了,连凤无霜自己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又带起手臂劈里啪啦的一阵脆响。
这沙哑的像破钟一样的声音……真的是她的?
靠!有没有搞错!
小宫娥被她一句话吓得魂儿又飞回来了,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见鬼似的看了凤无霜一眼,一扭头,又跌跌撞撞的给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大叫:“诈尸了诈尸了……姑娘诈尸了……”
诈……尸……了?
凤无霜唇瓣抽搐,一把掀开重得能把人压死的棉被,翻身坐起来,跳下床,差点没腿一软给栽下去,扭扭腰踢踢腿,全身关节响得那叫一个活络有节奏。好不容易等她的身子勉强灵活了一点,屋外劈里啪啦的脚步声便响起来了,还没等凤无霜想到这一幕要演得是什么,呼啦一下,一窝人就这么冲进了房门,出现在她面前。
呃……还都是熟人。
一个个数过来,有凤洛、苏绾绾、苏绾绾她弟、水清、白昀、舞浪、夜祗、融烈、融成天、大铁锤、桑格、判官、红桑、箫云两兄弟,以及等等好一个队伍,人员那叫一个齐全,甚至连绝沉老前辈,还有只有数面之缘的蓝家和苏家的两位公子也都来了,真是相当的热闹。
悲剧的凤无霜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傻愣愣的望着眼前这一堆熟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她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现实中的人会跑到梦里来?还来得这么齐全,想见的不想见的全来了……
难道……她不是在做梦,而是已经醒了?
后知后觉的某人感觉脑子有些适应不过来。主要她的“梦”和现实实在相差不大,弄得她现在都分不清什么是幻境什么是真实了。
但她没适应过来,不代表其他人也要跟着一起适应不过来,凤无霜只听到一声惨绝人寰堪比死了全家的哀嚎声,一个人影突然从人群冲出来,伸手就要朝她身上扑。
凤无霜下意识想躲。乖乖,就她现在这身子骨,这一扑下来不直接散架才怪。
实际上,她实在是白躲了,那人影距她还有半米远呢,就怎么也扑不动了,后衣领被夜祗一把抓住,像个孩子一样手脚乱蹬,口中哭丧似的大声道:“红衣……红衣……你可终于醒了……红衣,红衣……”
凤无霜游离哇爪国的神智被他的哭嚎给拉了回来,愣愣的看了那男子一样,眨了眨眼睛。“水清?”
水清像蚱蜢一样乱蹬的手脚顿时停下来了,眨着一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凤无霜:“红衣啊,我可怜的红衣啊,你是不是已经傻了?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红衣……”
旁边有人一巴掌抽了上去,甩得他来了个自体旋转两周半,一路转到门外面去了。
碍事的人被甩开了,趁着凤无霜思绪未清,语言轰炸顿时开始——
“哼!你还知道醒来?怎么不继续睡,我还准备明儿个找个地把你给埋了算了。”这是毒舌依旧的舞浪。
“醒了就好。”这是话少的凤洛。
“你可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们了。”这是两眼发红的苏绾绾。
“醒来就好,否则老爷子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迟早会含恨九泉的。”这是刚刚抽走了水清口气怨念的白昀,笑眯眯的说道。
“你个小家伙,可吓坏我们了。”这是绝沉。
“真是,我说追风大公子啊,你的存在感已经够强大了,能不能别时不时就闹出点稀奇古怪的事情来考验我们的承受能力,我们可吃罪不起啊。”这是一脸不爽不乐意的阿志。
“追风醒了就太好了,我们刚才还念叨着呢……”这是站在融烈身边一脸憨笑的大铁锤。
“……”
一时之间,各种版本不同意思雷同的话从一张张不同的嘴里说出来,听得凤无霜头昏脑胀,直等一圈人说完了,才好不容易找到插嘴的余地:“我说……你们别忙着唠叨,谁先跟我解释一下,我现在是在哪啊?金国吗?我怎么回来的?我睡了很久了吗?还有,娄月哪去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这样一问,众人愣了愣,还是夜祗最先反应,开口道:“无霜才刚刚醒,估计还没搞懂现在的情况,大家先别这么一窝蜂簇拥着,我、舞浪、白昀和绝沉前辈在就够了,其他人先退下吧。”
夜祗和凤无霜的关系众人心知肚明,没什么好惊讶的;舞浪作为在场唯一一名大夫,留下也属正常;虽然有些纳闷为什么白昀和绝沉也要留下来,但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一个个的应了,便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关上,整个世界都显得清净起来,还不等别人说话,凤无霜一手撑住自己个的老腰,苦着脸哀嚎了一句,“我这是有几百年没醒来了吧,腰酸背痛,简直倒霉到家了。”
舞浪翻翻白眼,“一动不动的躺了两个半月,一朝乍醒,怎么可能不痛一痛?得了吧你,还是赶紧坐下吧。少站着摆出一副可怜脸。”
话虽如此说,但舞浪还在走了过来,将凤无霜扶了,在桌子旁坐下。
凤无霜也不客气,整个人只差没趴在桌面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见伤口已全部复原,不由得苦笑,摇头道:“梦中时间如飞,想不到现实也是毫不逊色。”
“对了。”她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娄月呢?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夜祗在她对面坐下来,“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他已经入睡,就没吵着他了。”
凤无霜盯着他,不说话。
夜祗很识趣的解释道:“别担心,两个半月前,离开精灵地的时候,斐妮已经将复原的生命泉赠予了我们,经过舞浪的调理,娄月已经醒了,只是沉睡太久身体透支有些严重,所以这两个月来多是在疗养,甚少出门。”
凤无霜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既然醒了,我就放心了。”
“让我们不放心的人是你。”绝沉终于找着机会开口了,拧着眉头道。“小家伙,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无病无灾也无痛的,怎么就一直醒不过来呢?”
舞浪很不爽的哼哧了一声,啐道:“老家伙,我都说她这情况有些特殊,不是病痛引起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听进去?”
绝沉假装没听见,继续盯着凤无霜。
凤无霜思索了一下,将梦境做了一定的压缩,告诉几人,最后道:“就因为这种特殊的情况,我一开始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醒来,依你们来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祗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反倒是绝沉迟疑着道:“你这种情况,似乎不像是在做梦。”
“前辈可否仔细说说。”凤无霜有些听不明白。
“一般人所作之梦,大多和自己脱不开关系。”绝沉拧着眉头道,“与其说是做梦,我倒觉得,你这种情况像是堕入了别人的梦境里,你只是看着,梦里面的情况和你却没有半点关系。你觉得呢?”
——————题外话——————
前几天降温感冒了,一直拖着,今天拖不下去了,得上医院,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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