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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做出选择
难道偷鸡的犯罪分子抓获归案了？春亮一家人带着这个疑惑和些许欣喜走出了屋外。警车停在了屠夫三的家门口，周围的村民很快就围了过来。从车上走下三位民警和一对年轻夫妇，走进了屠夫三的家里。年轻妇女将床中正在熟睡的襁褓抱了起来，民警们将前来阻拦的佛招给挡住。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年轻妇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涕泗流涟，将婴儿紧紧搂在怀里。
“你们要干什么？”
佛招的心里又气又急，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找上家门了，那个死鬼丈夫不知还在哪里鬼混，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总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孩子给领走吧？她仿佛一头挣脱囚笼枷锁的猛兽，手抓、嘴咬、肘顶、脚踢等并用，完全失去了控制，硬要夺回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们的儿子！三个月前被别人拐卖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非法贩卖儿童罪？”
佛招愣了一下，很快缓过神来，继续胡搅蛮缠。
“他是我花了三万元买来的！你们不能抱走！”
“你要是再胡闹，我们就要以妨碍公务的名义逮捕你了！”
一听到“逮捕”两个字，佛招吓得手软脚瘫，立刻变得更安静一些！
“警察同志，你们总不能就这样抱走吧？总得把买孩子的钱还给我们吧？”
“还钱给你们？考虑到你对婴儿没有进行虐待行为，并且没有阻碍我们进行解救，我们可以不追究你们的刑事责任，但是罚款不能避免！”
“什么？还要罚款？”
“是的。”
民警同志把佛招带到了公安局。
二狗子、桂英与林秀三人闲聊了起来。
二狗子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并用脚搓了几下，骂道：“她奶奶个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呸！”
“我说近段时间她家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原来是买来的！”
“我还以为是猫叫的声音呢！”
“其实她也怪可怜的！要了半辈子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又没了！”
“像她这种经常作孽的人，上天不惩罚她才怪！”
“嘘！别那么大声！屠夫三回来了！”
“雪瑶在家吗？”
“干嘛？你们这些女人帮又想去搓麻将？”
“这么冷的天，不搓麻将那去干嘛？”
众人皆散去后，二狗子一个人驻足原地，低头深思。虽然佛招为人可恶，但是已愈不惑之年却仍膝下无子，确实楚楚可怜。她的那般心情，又跟自己的，何尝不相似呢？年龄越大，就越想拥有一个孩子。玲玲的早逝，他心怀愧疚；腹中胎儿的夭折，他痛心疾首；小聪的死去，备感怜悯。曾有多少次梦中，出现了他们的影子。精子存活率不高，注定这辈子再也跟孩子无缘！他的内心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呼唤：“我真的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上天快赐予我一个吧！”
春亮看出了二狗子的心思，走了过去。
“二狗哥，在傻愣什么呢？”
“没。回来了？放寒假了？”
“快了。走，到你那泡杯茶喝吧？”
两人来到店里。雪瑶、林秀、桂英和香兰在楼上搓麻将。黄毛二蛋、高脚娃子和另外两个村民则在玩拖拉机升级。在农村，村民忙的时候个个都很忙，闲下来的时候就玩些跟钱有关的娱乐活动，什么六合彩啊、麻将啊、扑克啊、淫芦啊等等。春亮身为出社会不算久的大学生，一不抽烟，二不酗酒，三不赌博，四不嫖娼，说话斯文，举止儒雅，与村民的现实生活有些格格不入，很难与他们搅和在一起。回到村里，只能找些幼时伙伴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
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是高脚娃子一伙下来了，伴随而来的还有争吵声。看样子肯定是在玩牌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执而不欢而散。黄毛二蛋与其中一位村民争得面红耳赤，两人各执一词。黄毛二蛋与高脚娃子留下来喝茶，其余的走了。
“怎么回事？”
“牌都出到桌子上了，还怎么能捡起来？不然我们就不会输得！”
“喝杯茶，消消气！”
“既然他那么喜欢耍赖，下次就别跟他玩了就是了！”
“算了，不提了。今天星期二吧？你们觉得会出什么特码？”
“应该是30岁。”
“又是牛？上期出的都是牛！不可能再出牛了！”
“六合彩就是那样的！你越认为不可能出的，就也会来！”
“我觉得不像。你们去买羊吧，四条脚一起买！听我的，没错！”
“春亮，你觉得像不像？”
“不要问我！我可从来没有买过！”
“呵呵，其实我也没买过多少次！”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二狗子先是问了下下午的战况如何，接着又闲聊了关于佛招的事情，最后提了下六合彩的特码。
“高脚娃子让我们买羊，不然会后悔！”
“他对那些有研究吗？要是能中的话，那我卖房都买过去！不要浪费钱了！”
“这样吧，这次不买多。要是不中，下次不买就是了！”
二狗子让高脚娃子12岁、24岁、36岁、48岁各买五块，共20块。开码前，二狗子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让雪瑶到电脑上登陆六合彩的网站，希望尽快获取开奖的结果。
“开奖了！快点过来看！”
“出的是什么？”
“24。”
“真的是24岁啊！”兴奋过后，他的脸色很快就黑了下来，“哎，真他妈的衰！才买了五块钱！才中了两百块钱！要是买了五十块就好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能中你就该知足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下次你不许再买了！六合彩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行了行了，到时再说吧。”
“你……”
二狗子对她的啰哩巴嗦深感烦恼，实在不愿再听下去，头也没抬就走了！到高脚娃子的家里领完钱后，与雪瑶、春亮、高脚娃子和黄毛二蛋一起来到圩镇的一家夜宵店。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顾客比较稀少，店里的食材不多，只有河粉、面条、饺子之类的东西。既然出来了，少一点就少吃一点。反正吃的不是饥饿，而是寂寞。
“佛招回来了。”
“她没有被抓么？”
“没有。听说只是罚了八千块钱。”
“本来就怪可怜的。要是人又被抓走了，他这个年可怎么过啊！”
“别人家的事情，我们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
春亮回到家，芷欣打了个电话给他，询问下是否知道樊凌峰的下落。
“他不在我身边哦！他还没有回来吗？”
“恩。手机也打不通。那好吧，先这样吧！”
芷欣又拨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没有消息。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手机又关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会在背后真的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吧？只要他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一段时间，她的内心就会忐忑不安。
她在他的出租房门前等候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回来了。他不是走路回来的，也不是坐公交回来的，而是由芳姐开展豪华轿车给送回来的！他们两怎么老在一起，肯定有一腿！要不然不是那个什么土肥圆，而是这个狐狸精给送回来呢！敢抢我的男朋友，你这骚货还嫩了点！芷欣看到这一幕，气得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与她肉搏，把她的脸给抓得稀巴烂。
樊凌峰准备开门的时候，芷欣从后面冒了出来。
“芷欣，你怎么在这？”
“刚才的那个女人是你的老板吧？”
“是的。你别胡思乱想。我跟她的关系可是正当的！”
“我又没怀疑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樊凌峰暗自吸了一口气，急促的心跳平缓了下来。
“不是……”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樊凌峰心里清楚，虽然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底里在吃醋。本想跟她解释一番的，但是她完全不给自己机会，径自离开了。她的脾气他懂得，愈是解释，她愈是认为不是那样。因此，他索性不解释，也不挽留，让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洗了个澡，准备睡觉。眼睛刚合上，芷欣又发短信来了。
“你变了，变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如果我说我是因为加班晚了，老板才送我回来的，你肯定不信，所以干脆我什么都不说。”
“破绽有三，请合理解释。其一，为什么我去你公司找你，你却不在那；其二，加班归加班，为什么要关机呢？其三，为什么不是土肥圆送你回来，而是那个狐狸精送你回来？”
“第一，我并不是在公司里加班，而是跟芳姐考察市场去了；第二，手机没电了，忘了带电源线和充电宝；第三，老板出差去了，所以芳姐送我回来的！”
“我暂且相信你。但是我觉得你迟早会给那个芳姐给勾引走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否辞去那个工作，找一个对我来说更有安全感的来！”
“你不了解她，其实她不是那样的人……”
“别说了，在我和她之间你做出一个选择吧！”
说完，电话便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