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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攸攸猜到了苏鲸落会幸灾乐祸，但没想到万尊被狗咬了她居然那么开心。
听她电话里的语气，简直就是要笑死了。
万攸攸努努嘴，
“他当然不会咬回去啊，是小呆要吃巧克力蛋糕，他害怕小呆中毒，去拦，才会被狗咬的。”
“噢。”
苏鲸落情绪缓和了下来，
“所以，你现在是带着狗，跟他一起吃巧克力蛋糕去了？”
“这算啥，同居吗？”
万攸攸，“……不是。”
具体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你们没在一起，他被咬就被咬了呗。你心疼什么？”
“我哪里有心疼！”万攸攸狡辩，“我这不是跟你说……我的狗把他咬了吗，毕竟是陆清贤送我的狗，就因为没在一起才会觉得愧疚啊，而且，我怕他因为我的狗咬了他他会来讹诈我。”
女人的声音很强势，
但是，在鲸落听来，反而，还有几分小女人的软糯。
“他怎么舍得讹诈你哦，”
苏鲸落说，“既然你都说了是陆清贤的狗，情敌的狗还能这么用心地去照顾，这不是万尊的风格。”
万攸攸瞬间两眼发光，
“你也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你说，他有什么阴谋？”
“他能有什么阴谋？”苏鲸落好气又好笑，“做这些事，只有两个目的。”
“什么目的？”
“他想追你。”
“不可能。”她否定。
“还有一种可能，”苏鲸落手指缠绕着头发，“他想跟你上床。当然，这两个目的不相互排斥。”
万攸攸，“……”
如果只是想跟她上床，那这么多次，任何一次，他直接把她压在床上做就可以了，他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
何苦这样处心积虑地处处讨好。
所以，万尊这么做，只有另外一种可能……
他，确实在追她。
这个结论出来，万攸攸只觉得不真实。
二十年的老铁树……开了并蒂花吗？
从小到大她追了万尊那么久，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以来，如同一个是云，一个是泥，
他对她退避三舍，她却一直处于奋起直追的状态，
即便如此，他也从未给过她一丝青睐，
就算是曾经二人有过亲密，有过她认为的“热恋”，结局，也是以他是为了弄垮她的家族为目的。
如今……
他却真的要开始追求她。
女人看着窗外的冬景，只觉得很不真实，也不相信。
他到底是图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每天，万尊做的每一件事情似乎都印证了鲸落的说法，
无论是每天纡尊降贵的来找她，接她去吃好吃的，又一言不发陪她去玩任何她想玩的东西，还是从第一天开始把情敌的狗接过来送到她的手中来看——都太不像是这个男人的作风。
有一次，她穿了一双运动鞋，和他一起走在马路上。
她眉飞色舞地在讲一些事情，而他只是听着。
忽然他却叫她站着别动。
她愣了一下，“怎么了？”
只见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和西裤高大的身子慢慢蹲下来，
然后，在人来人往众目睽睽的马路之上，伸手，耐心地给她系鞋带。
万攸攸有一瞬间的愣住。
就是那么一瞬，她真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似乎在交往。
而且，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如果当年自己没有经历那些事情——长生还在的话，她会不会招架不住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追求？
“最近过得怎么样？”
午后港市盛世附近的河滨公路。
黑色的奔驰车副驾驶上载着女人。
车后座躺着一只白花花的小狗，他们正是小呆和万攸攸。
“还可以啊。”
万攸攸回答道。
最近，因为万尊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跟陆清贤联系。
那天，他说小狗每年要打一次疫苗，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而小呆现在到了今年要打疫苗的时间了，然后疫苗本也都在陆清贤这里，
陆清贤准备把疫苗本和狗证都送过来，顺便，也带万攸攸和小呆打疫苗。
“我听说，你最近，和万尊走得很近。”
车子无声地前进着，陆清贤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女人，下意识地问。
“还好吧，”
万攸攸拢了拢头发。
“你……”陆清贤不是冒失的性格，
可是，最近，她一直都没有找自己，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还喜欢他吗？”
“不可能。”
万攸攸几乎是脱口而出。
之后，二人都是一阵悠长的沉默。
他们都学过军事心理学，
他们都知道，在审问一个问题的时候，如果对方否定得太绝对太干脆，很有可能，就是撒谎。
而万攸攸刚才就是脱口而出。
说明，她还是喜欢他。
女人沉默了，男人也沉默了。只有身后的小狗不停地动一下，很活泼。
陆清贤为了打破车内的气氛，说道，“没有就好，毕竟，当时他对你用的是斯德歌尔摩训练法，很多时候，就算你想要离开，也会情不自禁地重新爱上这个男人，从而根本离不开他。”
陆清贤开着车，看了一眼万攸攸，“你说你现在对他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说明，你并没有患上这种病。”
万攸攸脸色却不太好看。
若不是他提醒，这段时间，万尊对她的精心呵护，都快要让她忘记这个男人曾经的恶行。
“你也很了解斯德歌尔摩？”她问。
“不算了解，”陆清贤说，“但是以前，有这种很残忍训练战俘的方法。就是不断的虐待他，然后再很体贴地对待他，再虐待，一直循环往复，战俘就会精神崩溃，失去自己的判断能力，从而特别依赖施暴者。”
万攸攸彻底沉默了。
所以，万尊最近变好了，并不是因为他改性了，而是他依然在用这种一个巴掌一颗糖的方式对她无形中训练斯德歌尔摩？
万攸攸想起自己最近心里对他感情微妙的变化，顿时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她抿紧自己的嘴唇。
不，不行。
她不能崩溃，更不能得斯德歌尔摩，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孩子，两年流亡。她宁愿相信万尊是还在训练她，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再一次把刀子递到他手中。
车里，她的表情变化，陆清贤在后视镜里看得很清楚。同样，她内心感情一点点的转变，他也摸得很准确。
“到了，我们下车吧。”就在这时，窗外，是写着“安安宠物医院”几个字样一家豪华的宠物医院。他把车停下来，对她开口说。
万攸攸回过神，“嗯。”然后，有些艰涩地扯了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