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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不是很疼。”
孩子懵懂地说道，然后看到万攸攸身后的男人。乖巧地称呼道。
“万叔叔。”
沉默。
气氛陡然凝固，
原本充满温情的场面瞬间入赘冰窟。
万攸攸一时间也失去了语言，她并未跟孩子介绍过万尊，可他之前就问了万尊是不是他的爸爸。
她没有正面回答，这一次，他直接叫了万尊万叔叔。
而万尊听到那声万叔叔后，嘴角猛得抽动了一下，
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家儿子，就像所有用来恐吓孩子的故事中的魔鬼或是幽灵。
男人脸色很难看。
万尊仿佛能够想象，陆清贤拿着卡片指给万长生的样子：这是妈妈，这是陆叔叔，这是……万叔叔。
而万长生，似乎是感受到了万尊的气场，叫完万叔叔之后，迎着万尊的目光也向他盯去，
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男孩仰着脖子，同样半眯着眼睛，毫不退缩。
万攸攸：“……”
父子第二次见面就这么剑拔弩张？
绝对是亲生的……
别看万长生的五官都长得更像妈妈，但心底的那股子狠劲，却完全继承了万尊的基因。
万攸攸看着相互对峙的父子俩，伸手把万长生揽进自己怀里，俨然母鸡保护小鸡的姿态，嘟着嘴不满地对着万尊说道：“跟孩子较什么劲。”
万尊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黑着脸说。
“他摔倒了，今晚我留下来住。”
万攸攸，“？？？？”
“这有什么必然逻辑联系？”
男人一本正经地解释：“他刚才摔倒了，你也看到了，甚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你能放心？”
“我当然不放心！”万攸攸瞪着他，“但他现在一滴血也没有流，这里有这么多医生还有护士，你能帮什么忙？”
“鸢尾，收拾出一间客房。”
“不是，万尊，我还没同意呢……”
万攸攸抱着孩子气冲冲就跟着那个不打一声招呼自顾自就闯到她家里的男人发作。
“是不是最近我没骂你你飘了？你现在已经不顾我同意就能进来了是吗啊……”
她跟在男人的身后，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她一下子撞到了男人坚实的后背，
万攸攸下意识条件反射地把小男孩侧了侧，这才不至于让万尊那铜墙铁壁一样的身躯撞疼他。
万攸攸盯着一边转身一边一脸玩味的男人，眼睛一点一点地瞪大。
“万尊，你故意的！”
“当心，别弄疼孩子。”
男人故意弄出责备的样子，眉头紧缩，顺势就把万长生接了过去。
“抱！抱！爸爸，抱！”
万攸攸：“？？？？他什么时候成你爸爸了？？”刚才不还是叔叔吗？
这下，万尊的脸色彻底缓和了。
水晶灯的暖光线下，万攸攸还没见过男人露出过这么愉悦的表情，比过去二十多年都要愉悦，那种开心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
“嗯，对，我就是你爸爸。”
女人彻底炸了。穷追不舍地跟上去。
“你为什么要叫他爸爸？”万攸攸质问。
万长生趴在万尊的怀里，两只小手抓着万尊的衣领，一只手抓一个，小脸蛋笑得格外灿烂，
“不抱……就是万叔叔，抱……是爸爸。”
“那岂不是所有抱你的人都是你爸爸了？”万攸攸继续说。
“万叔叔……是爸爸。”
“你怎么就知道……”
“好了，孩子说的没错。”万尊笑着，“智商高就是不一样，比你妈聪明多了。”
万攸攸：“……”
什么鬼？？
她刚才是被这对父子嘲讽了吗？
“等等，你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耀武扬威地抱着孩子上楼去了。
万攸攸气得不行，正要找万尊理论，就看见男人笑呵呵地抱着孩子往她女性风格明显的主卧的床上一坐，说。
“长生，喜不喜欢爸爸啊？”
“喜翻！”孝子说道。
“那想跟爸爸一起睡觉吗？”
“翔——”
万攸攸赶紧冲过来：“不行！”
“为什么不行？”万尊扭头看着她。
“为什么不行？”万长生也有样学样，高冷地看着万攸攸。
万攸攸更生气了：“说不行就是不行，让爸……万尊睡客房，明早再跟他玩。”
“噢，好吧。”
万长生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没有跟万攸攸犯倔。
最后，还是以男人失败灰溜溜地离开了主卧告终。
万攸攸一边给孩子脱衣服，一边准备抱着宝宝去洗澡。临了。还冷冰冰地看了万尊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少动歪心思。你不会胜利的。”
万长生脱掉衣服以后，万攸攸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确保他全身上下都没有因为刚才摔倒留下什么伤口以后，她才和佣人一起亲自给小宝宝洗澡。
浴池里面放了黄色的小鸭子，一共有五只，一只大的，四只小的，孝子都有点怕水，但是有玩具一起就会好很多。
每天洗澡就跟打仗一样，好不容易洗好以后万攸攸也累了。把小宝宝哄睡着之后自己也冲了个热水澡，认真地涂了护肤品以后也上床睡觉了。
半夜。
万攸攸是被走廊里一阵夸张的动静弄醒的。
黑暗中女人睁眼，第一反应是看向身边的小朋友。
月光下，小男孩的脸蛋又白又软，神情十分恬静，睡得很香的样子，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
其实，动静不大，但是万攸攸向来睡眠浅，而且听力过人，所以才会觉得吵闹无比。
她直接从床上下来怒气冲冲地打开门。
果然，男人穿着黑色睡衣高大英俊的身体赫然像一座小山一样出现在她门前。
万攸攸恨不得把这个烦人的男人给掐死。低声吼道：“万尊，住都让你住了，你大晚上又发什么神经？！”
“打雷了，我怕你害怕。”
万攸攸看了一眼窗外，
打雷了……吗？
隔着窗纱看不太清外面的气候，但是那么大一轮月亮白闪闪地在天上挂着，怎么也不像打雷的样子。
“万尊，你唬孝呢？那么大一个月亮你告诉我打雷？晴空霹雳吗？”
“我确实听见了，很响。”
男人一边说一边要挤进去。万攸攸一把把他推出去。
“响什么响，我什么也没听见，听见也不害怕，你才是最恐怖的，你给我出去。”
“你不怕孩子怕，你再推我我就把他弄醒。”万尊说着，语速变快，眼睛看着床上熟睡中的孩子。
说着，伸手就要去开门口的灯。
万攸攸简直要气疯。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