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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的皇兄是个什么性格,什么人品,她比谁都清楚,拓跋桁一向是重情重义,从来不会抛弃爱人,由此她能断定,拓跋桁心里必定是不情愿的,他会想尽办法,来留住李长歌,他们两个一起努力,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我想也是。”听完了她的话,李长歌明显是开心多了,“我应该相信他才对,又在这里瞎担心什么呢。”
她要相信她的心上人,坚信拓跋桁是站在她这一边,只是现在情况特殊,一切才会显得格外复杂,只要自己坚定不移的信任他,他就一定可以披荆斩棘,把她留下,至于南疆,谁爱去谁就去,反正与她是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就是说啊。”长乐也附和说,“别给自己制造难题,放松一些,一切总会迎刃而解。”
经过刚才李长歌的安慰,长乐可比她有信心多了,反正他们两个是聪明人,面对这种难题,聪明人总可以迎刃而解,况且拓跋桁还是一国之君呢,他不愿意的事,哪个有胆子敢去勉强他?这事很好解决,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是啊。”李长歌很惆怅,但也只能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加油,“总是能解决的。”
眼下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乱作一团麻,没有半点方向,除了盲目自信以外,她还能做得了什么呢?
长乐在她这里待了许久,直到确定此事能够得以解决之后,这才回宫,而李长歌在她离开不久,也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去听雨阁。
有关此事,她有很多疑点,必须要弄清楚,家中无人可以供她差遣,处理此事,想来想去,只能到听雨阁,那里的人,行踪飘忽不定,神秘莫测,办事效率极高,最是适合办理此事。
“小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见她出现,图安连忙走来,笑嘻嘻的问道。
“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和他的云淡风轻相比,李长歌要严肃许多。
毕竟事关她的未来,以及终身大事,不严肃些怎么能行?
“小姐有何吩咐,不妨直说,图安一定尽力而为。”
“我要你帮忙查一下,关于派我和亲的事, 宫中是谁在散播着消息?”
此事实在诡异,长乐不会无缘无故知道这个消息,事情传播的很迅速,背后必定有人捣鬼,若是查清楚了身后之人,或许就能知道,谁在安排此事,谁在图谋不轨。
宫中人心叵测,波谲云诡,想要害她之人,实在数不胜数,一时之间,她也不能敲定人选,所以必须查个清楚,如此才能将错就错,独善其身。
“此事包在我的身上,图安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图安眉头紧皱,利落的应下了这项任务。
“有你帮忙,我很放心,尽快查清楚告诉我。”
最后再叮嘱了一声,李长歌转身放心的走了。
图安是一个好帮手,办事麻利,而且守口如瓶,此事交给了他,她最放心不过,相信不超三日
,必定能够得到答案。
………
相府
左维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倏的一声,有一人影落在地上,可他仍旧不慌不忙,一面掀着茶杯盖子,一面漫不经心的说,“来了。”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茶水上面,从来都不曾抬头看一眼,可那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已经了如指掌,就算不看一眼,仍旧知道来者是谁,他的这份淡然自信,可比一般人要洒脱许多。
“嗯。”拓跋含章应了一声,对于他的这副表现,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坐在他的身边,翘着个二郎腿,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我有件事,需要你来帮忙去做。”
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去找左维出马,奈何他的身份特殊,见不得光,更加见不得那个人,所以无论是否情愿,左维都是他唯一的选择。
“你又有什么事?”微抬起头,左维表情有些不悦。
自从他住进来,隔三差五就给他找麻烦,不是让他帮这个忙,就是让他处理那个事,早就把他磨得不耐烦,一日不得消停,这次他又来找自己,不知又是惹了什么麻烦?
他的耐心已经磨光,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无怨无悔的替他做事了,他最好能给一个完美无缺的理由,否则别怪自己不为他留情面。
“别总那副表情。”看他皱巴巴一张脸,拓跋含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一点小事而已,难为不到你的。”
要是真有什么大事,或者知他处理不来,拓跋含章也不可能找他,他大可以放心,别总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欺负他一样。
“你上次找我帮忙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你觉得这一次,我还会信你吗?”
左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神色非但没有半点缓和,反而更加愠怒,因为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更因为他不把自己当成外人,像是使唤劳力一样的使唤他。
他真的受够了拓跋含章这个态度,一点都忍耐不下去,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恐怕左维早就不再忍他,把他赶到街上,任人处置。
“信不信随便你。”拓跋含章才不在乎他高不高兴呢,哪怕他真的气死了,跟他也没多少关系,“你只要说,帮不帮忙就行。”
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不如一句正经的话来的管用,他不在乎左维心里有多少的怨气,愿不愿意帮忙,他只在乎,他会不会帮忙,别的别跟他说。
左维瞪了他好半天,咬牙切齿,真想把他宰了,端着茶杯的手,都不淡定,不停的晃拔,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没把茶水泼在他脸上。
他就这样看他,忿忿不平,怒不可遏,拓跋含章本来以为他这次出息了,敢对他说不了,没想到最后还不是乖乖投降,“说,这次又要我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情不愿,并不甘心,可也是无怨无悔的想要帮忙,但他并不是为拓跋含章,而是为
了自己。
眼下他们两个合作,大功告成之前,总也不能闹得太僵,为了给彼此留一份颜面,就再帮他一个忙好了,反正之前做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次。
“李长歌要和亲的事,你知道吧?”拓跋含章问道。
“知道。”
左维当时就在朝堂之上,并且看了好一阵的热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我要你去出面,阻止李长歌的联姻。”
倘若不是事情紧急,拓跋含章也不愿意麻烦左维,但李长歌的事,可不是件小事,而是十万火急的事,他十分关注着这件事,这些日子急得不行,虽然他没办法解决,可左维有办法,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他不要让李长歌去和亲。
“我?”听到他的这个要求,左维觉得很是好笑,想着想着,居然真的笑了出来,“你当我是什么,是佛祖啊,能扭转乾坤吗?”
别说这件事情,他解决不了了,即便真的可以解决,他也不打算帮这个忙,毕竟他不喜欢李长歌,为什么要为了她的事,这么劳心劳力,他可不愿意这么做,拓跋含章别想为了一己私利,就这样刁难他。
“这件事你做不做得来,你比我更清楚,即便想要拒绝,也该找个好的理由。”
他是丞相,不是平民百姓,在拓跋桁面前,他有十足的话语权,只要他说,拓跋桁就一定会考虑,甚至也有可能认同他的意见,所以他不要说他没办法,因为他很清楚,整个朝堂之上,他比谁都更有主意,在他面前,装什么呢?
“这是李长歌自己的事情,她都不急,你又何必插手?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左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吐槽他道。
他对李长歌可真是关心的很,比李将军还关心她,这份感情,真是令人动容,他看,他就不该待在这里,应该去将军府,向李长歌表明他的赤诚真心,不然他若一声不吭,还真是辜负了一片真情。
“我愿意。”拓跋含章说的倒是坦然,“管得着吗?”
他的事情,是是非非,由他自己解决,左维只管替他做事就好,问那么多是做什么?这到底是他的私事,只要他能心甘情愿,旁人就别想说他半个字。
“呵。”嘴角上扬,左维冷笑一声,讽刺的说,“还是个痴情种,希望以后,不要后悔。”
“我绝不会后悔,你尽管做就是。”淡然的呷了一口茶,拓跋含章说的无比从容,丝毫不见悔意,似乎真的下定决心,不再改口。
“要想说服皇上很难,你有什么主意?”
反正左维没什么好办法,拓跋含章要有什么计谋,直接告诉他就是了,他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的,这样不管成败与否,都是拓跋含章的问题,没有办法怪到他的身上。
“我没主意。”本来应该是件理亏的事,奈何拓跋含章说的理所应当,不见半点愧疚,“你自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