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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浥尘向来是不惧怕皇后的,表面上的恭敬只是维持一个太子应有的本份,如今看着皇后好像在审视自己,他倒是面上有些哀泣的神情,微微一叹。道:“母后,如今云柔不知被什么歹人所害,儿臣本想请了父皇的圣旨,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可是内宫府宅都是母后统管之地,儿臣不敢越了规矩,所以特意请旨母后,云柔是否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北崇皇后墨然了良久,微微叹息了一声,道:“这些年来,你与云柔是怎样一个情份本宫都知道,也明白当初你娶云柔是有多少的不愿,可是她毕竟是你的太子妃,若是不已太子妃之礼下葬,世人的悠悠众口,怕你也是躲不过去的。”
其实北崇皇后心中更是清明,如今云柔遇害,慕浥尘非但没有着急捉拿行凶之人,反而是想着着急给云柔下葬,这足矣说明了慕浥尘根本没有想着着急捉拿歹人,会不会这行凶之人就是他呢?这般想着,她依旧冷然的看着慕浥尘······
“你说什么?”皇后的寝宫之外,一个森冷的声音幽幽而来:“有人杀了云柔,还送将人送还到了你的府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崇皇后娘娘的母族中的兄长,时任刑部尚书的许永良,他步入到皇后寝殿之中,恭敬的对皇后娘娘施礼后,看着慕浥尘。他一直是在朝中暗自力挺慕浥尘之人,这点竟连皇后娘娘都蒙在鼓里。这么晚来到皇后的寝宫,无非就是方才刚与陛下商讨六部之事后,匆匆来向皇后娘娘呈禀,可却没有想到,在皇后的寝宫门前,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说辞。
然而,进到皇后宫中后,见着皇后一副不想太过关切的模样,他也心知了然,转身便对着慕浥尘道:“这也是云柔的命数,怪不得别人,若不是齐王府灭门一事牵连到她,也不至于如此的枉死,你也就不必为她的死伤怀了。皇后娘娘方才说的对,若是不以太子妃之礼下下葬,你会遭到世人诟病,这样反而对你极其不利,你也就不要在想其他,还是尽快安葬好云柔为重啊。”
慕浥尘的面色上有一阵的犹豫,但看向了许永良的神情时,便也看出了他的用意,只是点了点头,道:“那···儿臣谨遵母后懿旨。天色渐晚,儿臣就不打扰母后安枕了,先行告退。”说着,转身便退出了皇后娘娘的大殿之中。
御花园内,天空之中零星小雪飘零,他身穿一身狐皮大氅在此静候,看着满园的雪景,脑中竟然不自觉的想起,那年那日,他与她一起在湖边踏青时的情景,她的笑是如春风和煦,如万般暖阳。而现在出现在京畿城中的人,究竟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何长相会是这般的相似。
没过一会,许永良再次出现在了慕浥尘的身旁,恭敬的施了一礼:“太子殿下。”
慕浥尘依旧看着眼前的雪景,听着许永良道:“关于太子妃遇害一事,您心中可有什么谋算,究竟是什么人所为?如今齐王府刚刚被灭了满门,如今太子妃又出事,尚书令陈大人一府也在昨夜自焚而亡,那一切貌似都是冲着殿下而来,依微臣所见,还是要尽快查处凶手,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用刀,直指您的周围。”
慕浥尘微微侧目,看着许永良,唇角勾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许大人,你跟着本宫也不是一两日了,你觉得本宫对于这些人的死会查吗?”
这一句话,让许永良有些晃然的感觉,果然,随后就听着慕浥尘继续道:“我倒是还想谢谢出手的人,替本宫解决了这几个麻烦。齐王府灭门是本宫早就想做的事,奈何父皇总是因为乾坤兵法献计有功的事袒护,所以才不得为之,尚书令陈家,与齐王府沆瀣一气,本宫也早就想除之后快,至于那个蠢女人。”说着,他极其不屑的轻“哼”一声后,继续道:“当初她真的以为是他的东西让本宫昏睡,其实她却不知道那一晚本宫一直清醒的很,一切都是本宫自愿而为,若不是觉得齐王府对本宫争夺太子之位有利,你认为本宫会娶了那个女人吗?”
随后,他微微长叹一声:“本宫所做之事从未有过悔意,唯独除了她·····”但很快,这种幽怨质感的话便转为了冷凝:“如今云柔死了,尚书令府自焚,对于我们来说之事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们刑部通传京兆尹,这些事同齐王府灭门案子一样,无需细查,做些表面功夫即可。另外通知礼部,云柔三日后以太子妃之礼下葬。”
“殿下。”许永良有些诧异:“依照北崇国礼,太子妃之礼下葬需要停灵满九日,您这三日就让太子妃下葬,实在有违祖制,陛下那边不会应允的。”
慕浥尘微微凝眸,看着天空之中飘下的雪花,眼神之中带着比雪花还要寒冷的冰芒:“陛下会应允的,而且是越快越好。”
他说的没错,这件事传到北崇皇帝的御书房时,众大臣早已散去,在听到内侍监呈禀太子妃殁了的时候,北崇皇帝一个反应就是要尽快处理丧事,虽说以太子妃之礼下葬,但是决不能大操大办,毕竟临近年关,而且还要举行五国朝贺,这时候出现当朝太子妃暴毙而亡一事,实在是尚未不吉,所以皇帝命令礼部,所有丧仪一切从简,太子妃云柔三日后依礼下葬至皇家陵园。
当所有消息传至齐凉行宫的时候,沈为止正在卧房之中看着书,而林若娇在一旁整理着腊梅的花枝,那通红的颜色就好似那晚自云柔身上滴下来血水一般,红的夺目耀眼。高焰揖礼呈禀了北崇皇宫内的情况后,沈为止轻声一笑:“早就告诉你们要包的漂亮一些,你们可倒好,就那么给人家送去了,啧啧,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番苦心啊!”
高焰颔额:“殿下,这···你实在是为难属下了,就那一口箱子,你让属下怎么包的漂亮,那它还是一口箱子啊。”
林若娇在一旁浅笑着看向了两人:“你也是,非让人家包的漂亮的一些,可是依我看,那样就很好了,明日再去送上一份大礼,等着北崇皇室的人,人人自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