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楚静，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施加内力了？根本就没有用好不好！在楚静向李湖施加了多次内力后，李湖哀怨地看着自己的帘子，现在，除了眼睛能转动外，什么也做不了。

司意，忍忍，给你施加内力之后，很快就会恢复的了！楚静冷汗淋淋地在她的背后运功，多么希望把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没用的，你这样只会耗费自己的精力，这一招，杨心早就用过了，不管用！

楚静把李湖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温暖化了那坚硬的铁外表。

哎，你别趁着我无法动荡的时候占我便宜呀！李湖多想用眼睛告诉他，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对一块铁那么有兴趣，上下其手啊，幸好是一块铁，没有任何知觉！

“司意会不会有事？”门外站着的人担忧地看着冷静的房门，真想进去看看能不能帮助他。

“司意福大命大，怎么会有事，你可别像上次那样早早就托人告诉老板娘，她会伤心难过的！”马衷拍拍消消的手，希望他能安静。

“司意不会有事，她只是暂时变成一块铁罢了，很快就会恢复的！”杨心真想进去看楚静在里面做了什么，难道也像自己以前那样替她施加功力？会有用吗？

“大少爷，老爷回来了，叫你去见他！”杨府的小厮进来在杨心的耳边说了这个消息（杨心的小厮可以自由出入围场）。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杨心不舍地看着那间房门转身出去了，杨老爷常年在外征战，回来的次数少之又少，杨心对他的印象也仅仅是停留在他威严的样子上，一个从来不关心自己的人，就算是再亲切，也不会有眷恋，那种感情，淡到了极致。

“父亲！”杨心在书房看到了在那边站着的杨老爷，恭敬地行礼，每次都拿个背影对着自己，想要好好看看他的样子都不行。

“啪！”一见面，杨老爷回过头来就打了一下杨心的脸，接着再次背身不看他，仿佛他是一个蛇蝎之人，见多了会污了眼睛。

见面就紧张，他们父子两，惯常的见面方式，好几次，李湖都曾试图劝解杨老爷不能这么对待杨心，后来在别人的口中得知杨老爷要娶的人不是杨心的母亲，在那个神秘女子嫁人后，迫于家族压力，娶了她，十二年后，是她对杨老爷下药生下了杨心，为此，杨老爷对她恨之入骨，连带着不待见她生下来的杨心。他的儿子不应该是像杨心那样无所谓，应该像他一样对国家大事热络，他这一生，驰骋战场，英勇善战，怎么看不惯一个不为国家效命的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认真地去了解过杨心，根本就不知道杨心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一味地厌恶。

“父亲，今儿，孩儿想知道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杨心擦擦嘴角的血迹站得笔直，犹记得李湖对他说的，“大少爷，你尊重他没有错，可也不能让他无休止地把你当做耻辱啊！这样的父亲，就应该离家出走给他看，让他明白，没有他的掌控，你会活得更好，某一天，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是你们重归于好的前奏。”

“你该成亲了！”杨老爷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外征战，他居然敢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真是没用的人。

“父亲，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感情这件事，刷儿无法跟从！”杨心听完，心中暗叹，为什么你可以有喜欢的人，而我却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你没有娶到要娶的人，应该知道求不得的痛苦，为什么还要限制自己的感情呢？这点，杨心想不明白。

“你喜欢那个司意可以，但是，她不可能成为杨氏正派内眷，只能是个小妾或者是一个丫鬟！”杨老爷还是了解这点情况的。

“我不会让她做小妾，我只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杨心执拗地说道，已经做好了挨打的思想准备，以前他不都是喜欢狠狠地教训自己吗？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休想抵抗！”杨老爷再次回头手已经落下，杨心的脸上再次出现一个巴掌印。

“父亲，孩儿说过了，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杨心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不准！”杨老爷用他威严的将军风范瞪着他。

“父亲，你一直责怪我的母亲那样对你，可你不知道她是最喜欢你的，嫁给你十二年才用药物跟你圆房，可知她心里的痛？你爱柳儿表姑，可你用了十二年去记忆，给一点的爱给我母亲都不愿意吗？你这样对她，我无话可说！你一直说我不像你英勇，今儿我便告诉你，我像娘亲内心坚定地爱着一个人，这些，不是你这个将军可以理解的，如果你硬要逼婚，便当我不孝。”杨心说完就走了，他的确需要离家出走反抗一番。

“有本事就不要回来！”杨老爷看着他的背影怒吼道。

“随便！”杨心停下来回头对着他淡然一笑，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上顺流而下的血迹让杨老爷心狠狠震动了一下，这时候才猛然发现，他有自己当年的决绝，当年自己何尝不是那么执着地要娶柳儿，后来还是失败了！

“父亲，请刷儿不孝！”站起来往后走的时候，杨心感觉到自己很悲凉，一直信奉的英雄成了过去的影子，脚步不稳却执着。

老夫这是怎么了？杨老爷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感觉到了一股凄凉。

“老爷，你这样对少爷苛求，过分了，这些年来，少爷多么想出去外边走动，可一直秉承着你‘不准走出院子’的命令，他几乎不曾出去过，如果不是司意那丫头想方设法逗他玩，哄他开心，他恐怕都不是人样子了！您常年在外，可曾真正关心过他？他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上一辈的仇恨，何必延续到下一辈呢？”老管家沧桑的声音带着无奈，这对父子，心里的城墙筑起来了，想要拆除，恐怕需要一阵子的缓解。

“管家，你可知，我也关心他，想给他跟他好好相处，可每次看到跟他母亲一样的容颜，我心便会把他当成是她，不自觉就生气了！”那股怒气一直都把他压得很重。

“老爷，看来奴才是时候该把柳儿小姐留给你的信拿给你看了！”老管家身形悲伤，从怀里拿出那封残旧的信件，多少次，都想拿给杨老爷看，又想到既然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如今看来是非给他看不可了。

“柳儿的信件？”杨老爷心情急切地拿过信件。

杨恭表兄在上，看完这封信，想必过了很多年，如若你问我为何不等你从战场上回来，我无法回答，只能说咱们有缘无份。

造化弄人，咱们只能将错就错，好好地对待嫂子，她也不容易！

简单到绝情的话，杨老爷突然感觉心中惆怅不已，放好信件往外走去，他知道柳儿到底是谁，也知道她在哪里，曾看到她幸福，不忍心破坏而已。

“夫人，这些东西都是给司意买的，你就是太疼她了，对她好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呢？”明翠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随在徐夫人的背后。

“那个猴孩子，得了便宜总爱卖乖，心里乖巧得很，谁对她好，明白着，说出来了，还有何意思！”徐夫人淡笑，“这丫头吧，我是看出来了，心里一直在漂浮不定的，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夫人连她的心都看出来了，对她的关心也够细致了，也难怪她总是托着别人弄些东西哄您开心！”明翠笑了笑，想着院子里摆放的椅子吊篮，就知道她是个有心的。

“前些日子她不是说木匠那做了一个柜子吗？到了门前边了，咱们进去看看吧！”徐夫人难得高兴一回。

“夫人慢点走！”明翠把东西都挪到左边，用右手扶着徐夫人往木匠门里走去。

“呦，徐夫人，稀客呀！您里边请！”木匠一看到徐夫人，赶紧把她引进里边去，边走边说，“司意给的图纸实在是太妙了，那柜子用起来又方便又大方，放在房间里，保准是神气！”

当徐夫人走到柜子面前，看着上漆的柜子，上前摸不是她的风格，淡然一笑便带着明翠出去了。

“柳儿！”在徐府拐角处，正在等待着的杨老爷对着徐夫人喊了一声。徐夫人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杨老爷，“明翠，你先回去吧，我跟表哥说几句话！”

“是！”明翠看了一眼杨老爷，略微担心地走进房间里。

杨老爷带着徐夫人来到不远处的柳树下。

“多日不见，柳儿还是那样美！”杨老爷叹了一口气，直到现在，还不想对她说些什么，还希望她幸福着。

“美不美的倒不紧要，都快要进黄土的人了！”徐夫人淡然地看着远边，这些年的淡漠，她完全想开了，也不想去追究什么。

两人沉默了很久。

“表哥，这么多年来，听闻你还在责备杨心，这样对他不公平！”徐夫人回头细细看着他，来到这里，曾跟杨心遇过两次，两次都看到他神情茫然，便叹息父辈们对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公平，哼，柳儿，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杨老爷冷哼一声，如果真有公平，何必让他失去感情？

“表哥要那样想，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就算你多么不愿意接受，那都是事实！”徐夫人轻声说道，“心里的魔，没人能根除，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又是一句好自为之！”杨老爷在徐夫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冷笑一声，“柳儿说话可轻巧了！”回头看了她一眼，“是什么改变了你活脱的性子？”

“我骨子里就这样！”徐夫人眼神淡漠地看着他，“表哥，表嫂那样爱你，你看不到，是你错失了别样的幸福。”

“柳儿~”

“表舅！”徐项博刚要进门便看到了他们往这边走，心里着急着，便跟了过来，他们的话，远远听不太真切，再杨老爷屡次想要表达什么时，觉得该出来劝说一些话。

“项博！”杨老爷赶紧收敛内心多次想问的那句话，“如今你独身，我独身，是否还有可能？”

“表舅什么时候回来的！到家里坐会吧！”徐项博热情地说道，每次走亲戚，都是他出面，偶尔会带着东西到杨府看望比自己小十二岁的表弟。

“不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杨老爷讪笑，作为一个军人，他的表情都压抑在心中，对待爱情，强大的他却没有了主意，因为他知道，徐夫人根本就是一个软硬不吃全靠自己性子来的人，说开了，恼怒了她的心，永远都不会理你。

“娘，表舅他对你做了什么吗？”杨老爷一走，徐项博便关切地问。

“他不敢对我做什么！”徐夫人拍拍他的手，“咱们回吧！”

“娘，待会儿我可要去围场一趟，这两天总是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想司意她又闹出什么了！”徐项博扶着徐夫人往里边走，顺便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去吧，一个多月没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徐夫人点点头，她似乎也感受到了李湖会出事。

“徐叔叔，司意又犯错误了，这会儿楚大人正在教训他！”徐项博一走进围场，大家便开始焦急，还是苏东反应过快。

“司意最近都挺乖的，她也向我保证说不再闯祸了！”徐项博有点怀疑苏东的真实性，他是最了解李湖的性格的。

“这司意要犯错误，咱们也总不能拦着是吧！”佟昼底气不足地说道。要是被他知道了司意动不了，那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的就是第二天就把司意拎回家去了，那以后的日子该多么无聊。

“没错，司意犯错误了，静儿正在教训她！”事情的解决办法还得有楚河出面，只见他摇摇扇子背手出来了，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手中的东西，这司意结识的这些人家，都是好人，不知道她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那么多人喜欢她。

“既然她在接受惩罚，那我就不耽误楚大人训话了，楚二大人，还请你帮着替司意说说好话，她受不了酷刑的。”没见到李湖，徐项博略微遗憾，又想到她没事，心情也好了很多。

“呼，多么怕徐叔叔看出我们的破绽！”苏东松了一口气，想着刚才的谎话，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慌乱。

“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去休息吧！”楚河扬扬扇子吩咐旁人把大门关上打算回去休息。

“楚河，今天晚上你到杨心那边去！”楚河一进门，听到声响的楚静便把他的枕头扔过去，他非常不希望李湖无法动荡的时候有旁人帮忙照顾。

“静儿，你这是干什么？”楚河接过手中的枕头跑过去放好踢开鞋子跳上去，用手指戳戳李湖的脸，“硬邦邦的，一点活着的气息都没有，这样，我去弄盆热水把她泡进去没准能救她一命！”

楚河，如果你敢那样做，我就跟你势不两立！

“司意，你想说什么？没声音，我听不见！大声点！”楚河故意趴在旁边竖着耳朵说道，“你也赞同的对不对？”说干就干，跳下床往外走。

“你别闹了，去那边吧！”楚静拿起枕头走下来塞进他的怀里，指着大门，“不送！”

“静儿，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楚河委屈地拿过枕头，趴在床沿边，头靠近脸颊贴着李湖的脸，眼睛乌溜一转，黑珠子刚好靠的近，“司意，你看咱们眨动眼睛的样子都一样，是不是天生一对呢？”

“行了，出去出去！”楚静早已受不了他那厚脸皮的样子，直接把他拽了起来推出房门，“好好跟小冰相处！”

“喂，喂！”楚河拍打着门，“静儿，你可不能做出让我看不起的事情啊，最好别趁人之危，嗯哼，抢了她的食物！”当看到栏杆上趴着的众人，赶紧把话圆回去，“去去去，看什么看，要是真有空，就出去巡逻！”

“切！”众人无语地看着他，回房间去了。

“小冰，小冰，和哥哥来找你玩了，你在看什么书呢？”楚河推开房门看杨心不在，楚冰在烛光下认真地摇头晃脑低吟着什么，赶紧凑上前抢过他的书看了一下封面，“切，我十五岁就已经会背了！”

“和哥哥，你被静哥哥赶出来了，你真可怜，无家可归！”楚冰站起来从他手中抢过书本，斜睨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谁说我被他赶出来的，你没看见可别胡说！”楚河死鸭子嘴硬坐下，随手捡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咬，“小冰，你来这里也有段时间了，也该放下架子到外边走走了吧！省得老爷子整天写信唠叨责怪我没能带好你！”

“我哪需要你带！”楚冰坐下拿出他嘴边的半截糕点扔在盘子里，“和哥哥，小冰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问吧问吧！”楚河痞气十足地椅着双腿，难得这小鬼有问题。

“那个司意非正常人也！”楚冰站起来沉思道，“她说得每一句话，如果没有留意，会发觉挺平淡的，可事后深思，会发觉其实很有道理！”

“比如！”楚河打着哈欠，原来是孝子崇拜心在作祟。

“一根绳子长还是两根绳子长！”楚冰回忆之前的片段，“刚开始，我觉得这没什么好比较的吧，但当我看到街上有人用绳子扛着猪，我便知道一根绳子总是比两根绳子长的！她懂得如此之多，按理我朝记载，凡是十六岁便能通过六重学问的人，必定有过人之处，可我仔细研习她写的文章，通篇简单词汇，连个精辟的词都没有，可读完却觉得很是有理！我在想，是否需向老头子提出咱们朝学习要改变方针，多务实少华丽？”

“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小冰，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脑袋该停歇停歇了，”楚河晃晃脑袋，“杨心呢？”赶紧转移话题，本以为可以趁机教习他一番，哪知道反被灌输深刻意思，心情怎么也不会好。

“他回来一会又出去了！”楚冰叹了一口气，谁知道他的意思？

“我去找他！”楚河可不想在楚冰面前露出一点不寻常，先溜出去再说。

半夜过后，李湖感觉自己的手非常麻，想要伸手却抬不起来，当眼珠子转到旁边看到楚静认真地看她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放松手，他到底想干什么呀，阴魂不散算是怎么回事？

“哎呀，饿死我了！”当一声响亮的空城计响起的时候，李湖终于恢复过来了，站起来就要往外去做饭。

“你刚醒来，我去煮些东西给你！”楚静一喜，扶着她躺下，快速往外边跑去。

跑那么快干嘛？李湖嘀咕。

“大哥，楚静对我那么好，我快要沦陷了！”李湖趴在床上摇摇头。

“玄，千万要把控自己的心呀，大哥正计算着怎么把你带回来！心在那边的话，回来后，你会茶饭不思的！”耳边传来李俊的声音。

“大~”李湖跳了起来，没有光束啊，难道是自己幻听？

“嘘，小声点！”李俊小声地说道，“我已经把光束处理掉了，不会有人看见，周围都是人，小声点，别让他们听见了。”

“大哥，楚静他喜欢我，恨不得把我揉进他的心里去，我该怎么办？”李湖带着哭腔说道。

“听大哥的，狠狠心，告诉他，没可能，让他伤心难过好了，男人吧，总是要经历失败的初恋的！”李俊想了一会儿提建议。

“那样好吗？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啊！”

“你对他仁慈就是对大哥残忍，你不知道老妈知道了咱们的事情，打算搬过来督促我把你带回来，我的主任也说了，你在那边太久了，怕适应不了这边的磁场，我一个脑袋在九台电脑上输入数字，眼花缭乱，不过，已经算出来了，两天后，有个行星经过两个星球，届时会摩擦出大量带电粒子，产生的能量刚好让两个星球磁极相惜，趁着行星离开的六分钟时间把你带回来，记住，一定要让他觉得你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别给他留下任何幻想，如果他终身不娶，那你就断了人家的祖先了！”李俊睁着疼痛的眼睛说道，“我也知道了，你之所以能过去那边，完全是因为他身体里的磁极跟你的相反，把你吸过去了！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宿命！可怜的孩子！为了不让他干扰磁场，你可千万要把他甩了！”

“可是~”

“要不要大哥连夜起草几项让人恨一辈子的话给你做参考？”李俊立刻打断了她的沉思。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应付！”

“确定能？”

“确定能！”

“好，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要去休息了！”李俊打了个哈欠，声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