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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皇后被罚闭门思过。
在这之前，她托贴身宫女带话给我，要见见我。
我正好也有问题想要问她，便答应了。
我再见到她时，她素面朝天，身着一身沉如烟雨的灰蓝，青丝垂落在身后，如此的出尘，就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样。
她望向我，笑道：“那日陛下有没有临幸你？”
我摇头。
她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片刻后又笑了起来，道：“皇上这样都不愿意碰你，楚姑娘，是不是你的魅力不够？”
我知道她在激我，但我并不恼，只笑道：“皇上与我之间有过约定，在约定之前，他打印不碰我，这是尊重我。”
皇后的目光又黯淡下来，片刻后，苦笑两声道：“可真有你的，还敢与皇上谈尊重。”
我不想与她争锋相对，此番我还有别的事要问她，便直接问道：“药，本就是皇后娘娘为陛下和我准备的，对不对？”
她并未否认：“是啊，楚姑娘果真聪慧。”
我沉声问：“为什么？”
皇后淡笑两声，道：“陛下对你如此，不就是因为尚未得到你么？只要你们事成，你与陛下也就一开始两天的热乎劲了，等陛下腻烦了你，他又会有新的猎物。而他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后宫子嗣绵延，我就算完成了我的职责。”
我不愿她将我所深爱的男人说的如此不堪，我未多想便嘲讽她道：“皇后娘娘不要太小看陛下了，他既然答应了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就绝对不会有。”
皇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对我说：“楚姑娘再怎么有才情，也不过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竟然还对男人抱有这样的幻想。你呀，就是年纪小，没吃过男人的苦。”
我淡淡一笑，直视她：“皇后娘娘这是在嫉妒？”
她身边的宫女忽然抬起手，口中冷呵道：“大胆！居然敢如此对皇后娘娘说话！”
皇后却抬手止住了她，笑道：“楚姑娘，我十六岁嫁给陛下时，也与你这般天真，不过当这后宫里的人一个个多起来的时候，我便再也不会奢求所谓的爱和尊重了。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我道：“赌什么？”
“就赌皇上会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若是会，算我赢，到时候无论你什么身份，你是妃是嫔，甚至取代我成为皇后，你都得离开宫里。”
我点头：“好，我答应你，那若是我赢了么？”
皇后一笑：“若是皇上这一生为了你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你就得到了大黎的一切，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只有我这一条命了。”
我冷笑一声，道：“我不要你的命，若是我赢了，你就将五皇子交给我，从此以后五皇子只有我这一位母亲，皇后娘娘可答应？”
皇后闭上眼，良久，嘲讽一笑，道：“我答应你。”
十三
其实我并不想要五皇子，五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早慧的，早已明白了母子亲情。他也是嫡子，皇上有意在他年纪大些时便立他为太子，我若是真的拆散了他们母子，将来五皇子登基，可不得回头来报复我？
我只是吓唬皇后而已，就算我赢了，我也不会要他们母子分离。
我与皇上的感情一帆风顺，若不是时逢邬国使臣来朝，他忙得很，我定要与他说我已经不想继续考验下去了。
皇后也因为这个被解了禁足，因为外国来使，一国之母总不可能闭门不见。
而我此时却并没有资格和皇上皇后一起去前朝面见时辰，我只日日守在御书房，等皇上议政归来。
直到有一日，我没等来皇上，却等来了皇后。
她脸上似有得意之色，一见着我便对我道：“楚姑娘，你怕是还不知，宫里又要多一位妃子了吧？”
我猛地一怔，片刻后又笑了笑，道：“我并未听说。”
她哼笑一声：“你未听说，那是因为陛下有意瞒你，你没注意到，近几日在御书房伺候的宫人，连话都不多说了么？”
她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道：“陛下要娶邬国和亲的妃子，这些年邬国与我国战火连连，为了休养生息，他不得不娶，本宫理解，所以不算你输，也希望你识大体，不要与陛下闹腾。”
我一时间竟分不出皇后到底是故意告诉我这些挑拨我去闹，还是真的希望我息事别闹，继续留在这御书房里，做皇上的宠物？
但我不会轻易听信皇后的话，若不是他亲口承认，谁说我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