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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好友吴承昊。
吴承昊今日工作繁多,因此这会才刚刚从怡兴洋行出来。
他的住所离沈家不算远,因此永清街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走到一半时,吴承昊正好碰到了惨兮兮的沈娇蓉,毕竟二人熟络多时,他琢磨着总不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因而觉得还是上前安慰一番为好。
可沈娇蓉此时心如火烧,根本不想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任由泪水滑落脸颊,吴承昊也是没有办法,便将自己的肩膀牺牲了出来,任她依靠,暂排忧思。
不多时,吴承昊的肩膀已然湿透,沈娇蓉也许是累了乏了,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止歇。
这时,滑头的吴承昊半开玩笑地抱怨道:“大婶,我的衣服被你弄湿了一大片,你是不是得赔我一个新的啊!”
“大婶”是吴承昊送给沈娇蓉的“绰号”,因她姓沈,且有些霸道泼辣,因此得了这个美名。
沈娇蓉每次听到这两个字时都要怒斥他一番,可今日一听,她却“噗嗤”一声笑了。
接着,她用手肘重重地怼了他的胸口一下后,回道:“真是小气,回去洗洗不就得了。”
这一击可真不轻,吴承昊直接瘫倒在地,嘴里还念叨着:“我终于相信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是真的了。”
沈娇蓉见他倒地,吓了一大跳,于是赶忙去扶,且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可别吓我。”
见她泪珠又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吴承昊怕她担心,于是猛然起身,继而安抚她说:“就你那点力气,还能伤得到我,我逗你玩呢!”
说完后,沈娇蓉算是破涕为笑了,碰到擅长搞怪又幽默的吴承昊再忧郁的心情却也忽地没那么惨淡了。
这时的沈娇蓉虽已见了笑容,但却仍然不愿回沈家。
她想去江边看看,也许江水可以助她排忧,于是沈娇蓉央求吴承昊陪她去天字码头走一走。
这一路上车马络绎,往来如织,在新式电气灯的照耀下江畔如同白昼一般。
已入戌时,珠江两岸仍人烟凑密,灯火辉煌,放眼望去江边画栋雕梁,重楼复阁,直矗青云,且江面上仍是高帆林立,船舶穿行,一点也没有入夜的岑寂,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吴承昊和沈娇蓉伫立在码头之上向江水望去,只见宽阔的江面好似一条藏蓝色飘带印在眼前,壮丽极了。
二人观后心情皆转大好,刚刚的烦恼仿佛瞬间消失在了九霄云外。
吴承昊望着滔滔江水,禁不棕忆道:“我娘死的早,小时候每次被我爹训斥完,想娘亲了,我都会跑来这里瞧瞧珠江水,说来也神奇,我到这就这么一站,好像就没那么悲伤了。”
吴承昊这人表情丰富得很,说到最后时,鼻子眉毛都快凑到了一起去,像极了个小丑。
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一边的沈娇蓉,她亦正望着水面出神。
吴承昊心想眼前这位姑娘竟也会有如此娴静之时,比起她平日里刁蛮凶横的样子而言此时的沈娇蓉更平添了几分温婉贤淑之态,看起来纤弱娇柔,楚楚动人,很衬她的名字。
见她薄唇正欲轻启,吴承昊赶忙回了神,听她感叹道:“是啊!我娘和弟弟几年前相继离世时,我也觉得人生灰暗极了,好像没了指望,我爹又整日沉迷鸦片,像个活死人一样。”
哽咽了片刻后,沈娇蓉接着诉说道:“伤心难过的时候我也只能跑来这里,对着珠江水哭诉了...好在每次哭完一场,心情都会平静很多,看来这码头、这江水确实神奇,好像有疗伤的功效...”
沈娇蓉的话音刚落便也看向了一旁的吴承昊,二人好似心领神会般地对彼此报以一笑,继而又似有默契地齐齐看向了江面。
沉寂了好一会后,吴承昊终是忍不住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何况他本就好奇心极重,于是他怯生生地冒险试探说:“你刚刚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会是你表哥吧?”